府衙书房,此刻江自流和卜算子三人围桌而坐。
江自流头一次脸色郑重地安排事情。
“老庆,以后你还主要负责天水县的安全方面,但是不仅仅限于城楼,还有着城中和方圆三里的巡逻,目的就是为了防范有着别有用心的人过来查探。”
“还有城楼上的火统还有火炮都先藏匿起来,必要时再拉出来,但是每隔一段时间的养护千万不能少。”
......
“老六,你以后主要负责天水县的生产,那些纺织厂、酿酒厂、以及炒茶、水车、陶瓷、外加火药炼制还有火器制造等厂区,你带着手下的捕快全力协助。”
“目前,咱们县基本上已经趋于稳定,下方民间的组织和协会已经基本上都能解决了。所以你们就全力配合天水县的生产,并和老庆和老卜对接。”
“但凡有着老庆的通知,厂子立马停工隐匿下来,经过几年的宣讲,伟大的马克思姨的精神已经深入人心,底下的百姓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
“至于老卜的话...”江自流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还跟之前一样,负责整个县城的管理和民生安抚,反正我也不经常管这事,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如若有上面的人问我去处,那就说我病重回乡下了。”
“有一点要记得,若是有人问起来,不得袒护我,只得侮辱我,埋怨我。”
“还有的话就是...”江自流看向八字胡的卜算子:“专门发一条物流快递线,中转定在司州的南阳郡,选好地方了通知我。以后若是有需要就在那里周转。”
“剩下的,就没什么了,你们一切都做主就行了。必要时,老卜我给你说的那法子,你就冒充我就行。”
说罢,江自流长出了一口气,又瘫靠在摇椅里,享受着这最后的摇晃。
其他人三人见的江自流如此这般,眉头也是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大人,你这是?”
“得出去一趟,见见世面喽。”
“您要走?去哪里?”谢六州和庆春宫眼中诧异,显然不敢相信。
江自流摇了摇头:“是兄弟就别问那么多,对你们没有好处,必要时我会告诉你们的。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谢六州三人相视一眼,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想来他们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江自流对他们从来就没有亏待过,所以他们也没有再去多问,他们知道江自流都是为了他们好。
许是想到江自流可能说走就走了,谢六州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粗汉,眼眶不禁通红了起来。
随后他朝一旁拿起一坛酒,在给四个碗倒上。
倒着的时候,回想着曾经他们四人在这书房经常把酒言欢,畅谈改革与发展,而今却是老大要走,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扑哒啪哒地流了出来。
流到痛楚,鼻涕也是不甘寂寞,拉起长长的粘稠,伴随着抽泣声,还有着谢六州那哽咽声:
“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留我这么一个可怜的人儿,只能独自逛青楼了。”
这家伙直接让本来正躺着的江自流,受不了的一脚踹在谢六州的屁股上。
“我去你妈卖批得!”
“老子是特么出个远门,不是去西天。”
“你特么能不能再晦气点,要不要这酒给老子洒地上。”
话落,
啪嗒!
正擦着鼻涕的谢六州果然是一不小心,将边上的酒碗给打在了地上。
酒水流了一地。
这下子,江自流一下子脸色黑了起来。
这特娘的不祥之兆啊!
如果要是之前的话,江自流肯定是要将武媚儿给叫过来看看这:不祥之兆。
只是,经过这马匪的事,江自流明白他不得不走。
好在,生前本就是个无神论者,并未心里有多大负担,不然定将这花个百两银子去算卦摊上给以钱消灾。
不过,即便如此,江自流还是又朝着谢六州蹿了一脚,力道之重,将谢六州这满脸胡渣得粗壮汉子都是蹬了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
“特娘得,真晦气得慌,又特么哭,又特么祭酒得。”
“滚,赶紧给老子滚。”
江自流黑着脸,显然心情十分不好。
谢六州见状,像犯错得孩子使劲抽了抽鼻子,止住了泪水。
虽然很想陪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也救过他全家的人再喝上一杯,但是从来都是对江自流的话唯命是从,甚至都能把自己小妾要说送给江自流的谢六州。
这个时候,还是如之前一般选择听了江自流的话。
谢六州转身朝外走去,脚步缓慢间是不舍。
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江自流的生气,而是脑袋简单的他真的听话。
然而,就在谢六州准备拉开房门时,身后江自流举起酒坛:
“还好老子有酒坛,不然这酒都没法碰了。”
谢六州懵逼地转过头,然后再见的江自流举起酒坛笑着看着他,庆春宫还有卜算子也都举着举碗笑着看着他得时候。
谢六州开心的像个孩子般,小跑了过来。
砰!
四碗相碰,
情深意也重,但人生不由衷。
只愿人生匆匆中,得意需尽欢。
好大一坛烈酒,江自流没有停歇地仰天而尽。
啪!!
最后再随着一声酒坛破裂之声,江自流独自一人向屋外走去,在所有人的目送中,留下一句:“勿送!”
身后卜算子,含着泪,他知道江自流让他们该干什么的干什么,以免让人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