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么想来,刚刚的一切处处透着怪异。
邬瑶猛地站起身来,虽说怪婴无辜,可她当时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它出现在观音殿里是正常的?
而且她本来是想要去探查那筐所谓的羊羔肉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但最终竟然直接就离开了大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放大了她的个人情绪,混淆了她的理智和判断一般……
邬瑶的心头突然有些发寒,是什么时候被影响的?又是什么在影响这一切?
她没由来想起了今天下午老板被问到观音庙出现时间时面上的异样,直觉告诉她,这和今夜自己经历的事,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推开窗,邬瑶盯着远处的观音庙,心头突然生出了几分寒意。
她已身处迷雾,而在此前,却毫无所察。
“咦?”五色石里传出了巫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似乎刚从休眠中醒来,事实上他最近休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苍老的身形在半空中凝聚,“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会沾染上禁制?”
“禁制?”邬瑶愕然。
巫罗抬起手,在半空中用灵力勾画出一个泛着蓝光的符咒,然后朝前一推,符咒没入邬瑶眉心。
下一刻,识海荡开一阵波浪,邬瑶浑身一激灵,像是拨开了笼罩着思绪的薄纱。
“这什么东西?不对,老头你居然能用灵力了?”邬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巫罗咧嘴嘿嘿一笑:“这不是托你的福嘛,你修为精进又有功德加持。连带着我也能跟着蹭点修补自身。”
“不过我最近休眠的时间可能会变长,不能时时关注你的情况,你自己小心点……”他皱了皱眉,敛去了笑容,正色道:“这地方不对劲。”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邬瑶忙追问。
巫罗摇了摇头,“太细致的讲不清楚,但是这个镇子上的整个气都不对,外力干扰的痕迹很重。”
邬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巫罗是上古大巫,虽说肉身消弭,神魂衰弱,力量千不存一。但……巫本就是沟通人与天的媒介,对于自然和气的感知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巫罗都说讲不清楚的话,就代表着,背后布局之人的力量非常大,远远高出邬瑶当下的修为。
“归虚?圆满?还是……天人?”邬瑶试探性地猜测。
“不好说,单从力量上来推测,起码是圆满以上的修行者下的禁制。但也有可能是境界更低的人借助了高端的法器来布下了禁制。”巫罗说着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对了,你中禁制以后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邬瑶点点头,把观音殿的事如实说了一番。巫罗思索片刻:“我想想应该怎么样来描述这种禁制……”
良久,他抬头看向邬瑶,嘴角忍笑。邬瑶敏锐地感觉到这家伙不怀好意,但还没来得及打断他施法就听他道:“姑且就称之为降智光环吧,难怪能让你在大殿里变得跟傻大胆一样。”
邬瑶瞪起眼,正要骂他就听巫罗飞快道:“总之你在此处要多加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遇到打不过的就走为上,别逞强。”
交代完这些后,巫罗就直接回到了五色石里再度陷入了休眠,根本不给邬瑶回怼的机会。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小老头。
邬瑶摇了摇头,瞥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想来顾砚止已经睡了。她于是收起了手机,简单洗漱一番后也倒在床上睡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
于鹿又做梦了。
依旧是那个阴冷潮湿的山洞,依旧是同样那个女人。而这一次,她的脸色比昨夜见到时更加苍白了不少。
她依旧躺在那个古怪的阵法中心,紧闭着双眼,只能从身躯微微的起伏上看出她还保有生命体征。
于鹿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尽管她知道这是在梦中,但还是难以自抑地抬脚走了过去。
只是,她刚一前进,地上原本黯淡的阵法顿时光芒大盛,化作千缕万缕银丝朝着阵法中心的女人缠去,女人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要!”
于鹿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躯一耸一耸,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低着头,怔怔地看着下方的被单花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为什么……”她忍不住喃喃道,“是因为我碰到那个阵法了吗?”
“妈妈,你到底在哪儿呢?”她抿了抿唇,眼睛突然有些发酸,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里落了下来。
于鹿握了握拳,越发坚定了要找到母亲的心愿,无论如何她都会去救她的。
清晨,邬瑶从床上醒来,随意地拨了拨头发,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正准备用凉水冲把脸,目光触到掌心时,昨夜的回忆又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今天得再去那庙看看,确认天花板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她在心底默默安排着今天的行程。
等她弄完准备出门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那对夫妻抱着孩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婴儿还沉浸在梦想里,闭着眼无意识地吃着手,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一点也看不出昨晚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邬瑶眯了眯眼,走上前若无其事地小声夸赞道:“你们家孩子真可爱。”
“是吗?谢谢你。”妻子闻言脸上展开了一个羞涩的笑容,一旁的男人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住在隔壁吗?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因为一些紧急情侣吵到你了。”
邬瑶摇摇头顺水推舟道:“不要紧,突发状况,也不是出自你们本意。对了,这孩子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吧?”
她此话一出,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面上的笑容倒是多出了几分敬畏:“观音娘娘大人有大量,不光原谅了我们,还愿意继续庇护小宝成长,我们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