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协会官方发出通报。
因私自豢养摄级妖邪,杨家从协会华中分部委员会除名,判处杨奇正深海离狱无期徒刑;其子杨书元、杨书烨、其孙杨君昊为虎作伥,处以二十年深海离狱有期徒刑;其家族女眷作为遗风陋俗受害者,获赔杨家三分之一财产,其余财产全部充公。
华中分部工作人员李某,因一己私欲,接到群众举报信息后未能及时处理,欺瞒上级,造成重大纰漏,现革除其职位,转送枉狱庭进行进一步审理。
除此之外,杨家老宅和阴灵珠矿脉充作公有,由华中分部统一管理。秉持着买卖不破协议的原则,之前纪家和杨家已经签订的阴灵珠订单合同依旧生效,只是乙方顺承为华中分部。
而邬瑶一行人也已经离开了莲花镇,回到了喜村之中。因为这档子事,国庆假期余额告急,而精疲力尽的一行人也没精力再去其他地方玩了。
除了在林氏客栈里和棺中人比谁躺尸更厉害,偶尔也会在附近的村子里闲逛散步。
于鹿先带着杨家的女眷一同回了长郡,杨君悟决定去云梦书院读书,至于杨君齐和杨君泰,因为已经成年,也没有谁有义务再管他们。
杨宅被查封时他们还闹了闹,后面被渡灵者一震慑,立刻灰溜溜地逃走了,眼下也不知去向。
于文成感念万事屋一行人的义举,大手一挥,每人备了一份厚礼,折算下来起码得有一百万。除此以外,他还给青莲书院捐了一大笔钱,进一步解除了每天让张明义愁掉头发的财政赤字。
王小菘的伤也修养好了,她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抓着邬瑶问陆无相是不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哭了,她明明就是听到了,结果醒来之后对方非得死不承认。
“我绝对听到了!他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和我顶嘴了,唯我马首是瞻呢!”王小菘拉着邬瑶的手信誓旦旦道。
“你放屁!”躲在门外偷听的陆无相忍无可忍,跳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讲过这种话!王白菜,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我就是听到了,有本事你就拿出你没有说过的证据来!”王小菘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陆无相。
“我懒得跟你说!”陆无相瞪了她一眼。
邬瑶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干脆直接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俩自己掰扯。
现下已经入了秋,今天又是个阴天,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凉爽的秋风拂过脸颊,风里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朴实气息。
河边的院塘旁几个女人正在边洗衣服边聊天,不远处的果树下四五个孩童正蹦蹦跳跳地想要去打树上的枣子。
邬瑶一路走走停停,心情松弛而又惬意。而这时,她忽地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
她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斜后方的小土坡上,那里站着一个老太婆,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
对方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要走,突然激动地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道:“道长啊别去了,那边闹旱魃了!你会死的!”
邬瑶突然被她拉住喊了一通,满腹疑惑,正想要挣扎,老太婆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去不得啊去不得啊!”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知道是把邬瑶认成了记忆里的某个人还是单纯的精神上有点问题。邬瑶被她缠着也没办法离开,这时,一个响亮的少年音从后面响起:“婆婆,你在做什么?”
林正雄背着一筐苞谷,一路小跑着到了邬瑶的身边。老太婆见到林正雄,下意识松开了邬瑶的手,转头看向他道:“雄伢子,你快叫道长走啊,留不得啊……留不得啊……那旱魃是要吃人的!”
林正雄见状赶忙低声安抚她:“婆婆,你记错了,旱魃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被除了,现在没有旱魃了。”
老太婆默了默,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已经除了吗?那道长呢?道长去哪儿了?”
林正雄顿时哑然,隔了一阵他才笑嘻嘻地回答:“当时就走了啊,除完旱魃他们就回去了。”
“哦……是回去了啊……那就好……”老太婆低下头,似乎接受了林正雄的说法,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林正雄和邬瑶把她送回了家中,老太婆名叫刘有玉,她无儿无女,也没结过婚,一个人住在村口的院子里。
邬瑶和林正雄走的时候,她还在直勾勾地看了邬瑶好一阵,一直到对方的背影也消失后,她才收回了视线,混浊的眼珠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正雄和邬瑶回到院子里,邬瑶才想起来问他有关刚刚刘有玉提到的旱魃的事情。
谁知她刚一问出口,林正雄立刻紧张地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但这话还是被某人所听到,下一刻,院子里槐树下的棺材中传来了情绪激动的“嗬嗬”声,显然,棺中人对这“旱魃”这两个字非常应激。
林正雄赶紧朝邬瑶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再继续提这个话题,自己则是上前去好生安抚棺中人:“师父你听错了,我们没说那个!你别激动!”
“嗬嗬嗬——”棺中人又说了什么,林正雄也是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你说得对!”
好不容易才将那人安抚下来,他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朝着邬瑶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他出去。二人一直走到了离客栈远远的一棵大树下才停下了脚步。
林正雄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村子里在大约四十多年前吧,闹过一次旱魃。旱魃出现以后,村子里闹了旱灾,颗粒无收。而且那旱魃还吃人,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命该绝于此了。”
“结果后面突然来了个姓林的道士发现了旱魃,但他一个人也打不过旱魃,于是后面又来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才把那旱魃给收服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