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邬瑶和陆无相顺着人流漫到了街尾的巷子口,侧身一拐进了黑黝黝的巷子里。
巷子不过一人宽,只装了一盏倒亮不亮的白炽灯,光线很是昏暗。
“我靠,这哪里还有路?你疯啦?”陆无相看着巷子尽头的石墙忍不住碎碎念道。
邬瑶没接话,直直地朝着尽头的石墙怼了上去,陆无相倏地瞪大了眼,正想去拉她,却见那石墙竟然随着她的动作朝后转开,竟是个活板门!
“好家伙,这是误入什么魔法世界对角巷了不成?”陆无相喃喃道,“我的猫头鹰迷路总算来了?”
然而等他学着邬瑶的动作准备直接怼上去时,却直挺挺地撞上了冰冷的墙面。
陆无相不信邪,手上越发使了力想要推动这堵石墙,可惜他再怎么用力对方都是纹丝不动。
“啥意思?麻瓜不让进啊?”他仰头看着眼前的石墙一头雾水,而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从下往上数第八行的第八块砖,按一下,门就会打开了。”
陆无相回头望去,发现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看起来还有点眼熟。他点点头道了声谢,顺利找到了墙上的机关,轻轻一按,石墙果然变得非常顺滑,带着他直直地朝里转去。
“哟,这么快就找到机关了,不错嘛。”头顶传来邬瑶戏谑的笑声,陆无相磨了磨后槽牙,愤愤道:“邬瑶,你也太那啥了吧!”
邬瑶笑着笑着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了陆无相身后那人,二人四目相对,纷纷一愣。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道。
跟在陆无相身后那人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头发被利落地束在脑后,比起之前见面时更添了几分利落和大方,是徐莉。
“真巧,邬小姐,竟然能在这儿遇到你。”徐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大步走上前拉住了邬瑶的手,语气里满是惊喜。
“是挺巧的,不过你怎么来这儿了?”邬瑶问。
徐莉抬手捋了捋散在脸颊边的碎发,微微一笑,“我是来华南谈生意的,刚好听人说这边的天光墟非常出名,里面有不少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就想着来这里开开眼。”
邬瑶点点头,一旁的陆无相见二人相谈甚欢,凑近打量了徐莉一阵,突然大叫起来:“哦,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志诚科技的老板!还给我们书院捐了一大笔钱,对吧?”
邬瑶抬手在陆无相身后一巴掌拍下,“我不是跟你说了来这里不要暴露自己和别人的身份信息吗!”
陆无相自知理亏悻悻地耸了耸肩,没敢还嘴,只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听说志诚科技最近估价已经反超了以前汪家城经营的时候,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天分的。”邬瑶此话一出,徐莉立刻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说起来我也是遇到了贵人,这次我能来华南谈生意也是托那位的福!”
“那位是?”
徐莉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就是华南首富李建德的现任妻子,瞿灵素,瞿小姐。”
李建德?邬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熟悉名字。
要说这位华南首富李建德也称得上是传奇。他所出生的李家本身就是华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在他接手家中产业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商业版图全面铺开,一跃成为了华南首富。
但比起他在事业上的成就,更让人津津乐道的则是和他有关的花边新闻。
李建德一共有三任妻子,前两任都因病去世,而第三任,就是徐莉刚刚提到的瞿灵素。她和李建德的婚姻之所以常常被人们当作豪门八卦讨论,就是因为他们是一对经典的老夫少妻。
李建德已经年过九十,而瞿灵素却还不到三十,二人之间有着横跨大半个世纪的年龄差。豪门身份、巨大的年龄差、再加上有关李建德本人的各种离奇传闻,使得这场婚姻颇具戏剧色彩。
不过据传闻所说,这位瞿女士也颇有手段,和李建德结婚没几年就摆脱了花瓶的身份,开始插手公司事务。
尤其是近两年,李建德身体每况愈下,都被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根本没有心思打理公司的事务,瞿灵素作为他的枕边人在公司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甚至隐隐都要盖过李建德原配生的两个儿子李元肃和李元聪。
“原来如此。”脑中思绪转了好几个弯,但邬瑶的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她点了点头,“我们还有要事,就先走了,祝你能淘到心意的物件。”
“借你吉言。”徐莉眨了眨眼,整个人的精气神比起之前松弛了很多,大约是已经从之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这样一来,邬瑶也就放心了。
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象已与外面的天光墟截然不同,整个市集里灯火通明,路的两旁没有随意摆摊的小贩,有的则是一间一间体面整洁的档口。
集市上游人如织,来来往往的人不似巷外那般畏畏缩缩、藏头露尾,步子也放得较慢,时不时停在某个档口挑选其中的货品。
邬瑶领着陆无相径直朝前走去,陆无相好奇地四下张望着,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哇,拳头大的木难珠……靠,那个迦南香的味道也太浓郁了吧,隔的老远我就闻到了……诶,师姐你看,那家档口卖的红靺鞨色泽鲜艳,而且有樱桃大小,我的个乖乖,这得值多少钱啊……”
“能在这天光墟盘下档口的,你以为会是普通人吗?”邬瑶笑了一声,忽地停下了脚步,陆无相没反应过来直直地撞到了她的背上。
“到了。”他听到邬瑶说,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一旁的一间铺子。
它位于这条街的末尾,店面不大,但夹在两间宽敞亮堂的档口间,便显得其逼仄狭小了不少。店里黑咕隆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