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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笑面佛
    男人颤巍巍地抬起头,和前方的那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的皮肤极白,近趋于刚出窑的莹莹白瓷,偏偏嘴唇又是极为艳丽的朱红色,二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似乎还带有欧洲血统,五官是偏向立体硬朗的骨相美,眉弓突出,眼睛深邃,嘴角虽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但目光却是冷的。

    “赵、赵总,您怎么来了?”他结结巴巴地搭话。

    被称为赵总的男人闻言轻笑一声:“黄老板的意思是,这寿宴我来不得了?也对,毕竟我是出了名的天煞孤星命格,克周围的人,您是怕我把叶老爷子也给克着了?”

    “不敢不敢!”黄天仁的冷汗一下就淌了下来,风一吹,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他咽了咽唾沫,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我只是见到您太惊喜了,一时间口不择言,赵总勿怪。”

    “是吗?”赵泊言拉长了调子,语气戏谑,“你刚刚说,你要弄死谁来着?”

    黄天仁这才想起邬瑶,看着赵泊言语气谄媚:“就是处理一点私事,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谁带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赵总……我这不是想着就稍微教训她一下嘛……”

    “噗嗤——”

    他此话一出,一旁忽地响起一声嗤笑。黄天仁循着笑声望去,另一个端着香槟的青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此人名叫许阳辉,赵泊言的至交好友,家族在华南也颇有影响。

    看清来人后,黄天仁的笑容里更多了几分阿谀:“许少,您你也来了啊。”

    许阳辉却并不接他这话,而是直接道:“黄天仁,且不说这是叶家的寿宴,你替人家教训算不算得上是越俎代庖……你自己搭讪不成恼羞成怒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现在还想颠倒黑白?你脸皮还真是厚啊。”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点揶揄:“不过,你知道她是谁吗?”

    他伸出手指向邬瑶,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酆都纪氏,邬瑶。”

    黄天仁倏地瞪大了双眼,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逐渐变绿。

    赵泊言,华南知名帮派青帮新任掌舵人,传承赵氏家学“赵公元帅神功”,以财入道,据说为财神赵公明直系后裔。因其手上的佛珠从不离身,又见人皆是一张笑脸,人称“笑面佛”。

    不过经考究,此人并不信佛,手上佛珠来源也无人知晓。有传言称,那似乎是来自其心上人的馈赠。也有传言称,是因他自知杀性太重,戴佛珠以化煞。

    有关他的传言很多,但最多的则是关于他一手传立的大集团——泊瑶集团。泊瑶集团这个名字一听就能看出,是两个人的名字各选一字组合而成。

    泊是赵泊言的泊,而瑶嘛……纵观赵泊言的人生轨迹,能够在他心中有着如此重要地位的,只有他当年在酆都疗养时结识的青梅,酆都纪氏,邬瑶。

    只是后来邬瑶道心破碎,久居青莲不出,久而久之人们也就逐渐淡忘了这桩往事。

    黄天仁现在恨不得能够回到几分钟前却狠狠地扇死那个纠缠邬瑶的自己,真是喝酒误事啊,怎么就让他惹到了这尊大佛呢?

    但他也是能屈能伸,见状立刻朝着邬瑶点头哈腰道:“邬小姐,您瞧是我有眼无珠了。刚刚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邬瑶盯着他看了一阵,忽地开口:“如果我真是你嘴里的小明星,你会跟我道歉吗?”

    黄天仁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邬瑶这话,就听到她继续道:“我想应该不会吧,毕竟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对地位高于你的人奴颜媚骨,对地位低于你的人盛气凌人。我不会原谅你,不过你可能也并不在乎,毕竟我在南城也做不了什么。”

    她此话一出,一旁的许阳辉却是嘿嘿一笑:“邬瑶妹妹,你这话可就生分了。你做不了,我能做啊。只要你一句话,哥哥立马替你上刀山下火海。”

    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黄天仁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嗫嚅着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到赵泊言淡淡道:“南城花园那个项目,黄家不用考虑了。”

    “赵总!”黄天仁惊恐地抓住了赵泊言的衣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

    邬瑶看着面如土色的男人,挑了挑眉,却没再说什么。她抬眼看向赵泊言,他此刻也侧过脸在暗自打量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邬瑶没理会他,径直朝着另一边走去。许阳辉悄悄观察着赵泊言的表情,见他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忍不住啧了一声,伸手朝他虚虚地点了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啊……我恨你是块木头!”

    说完赶忙追了上去。

    “邬瑶妹妹!等等我!”许阳辉冲上前,一把揽住了邬瑶的脖子,笑嘻嘻道:“这么久没见了,不和我们叙叙旧吗?”

    “许阳辉,你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吧,都这么熟了也没见你出手帮我啊?”邬瑶冷哼一声。

    许阳辉笑容一僵,心中暗想他还不是为了给赵泊言留机会,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害,那是我相信你啊。这要是换个人,我肯定就直接帮忙解围了,但邬瑶妹妹你是什么人?那能有你搞不定的事?我出手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

    “你倒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邬瑶挑了挑眉。

    “不过你怎么突然来南城了?”许阳辉试探性地问道。

    “办点事。”

    “办事……该不会和罗刹海市有关吧?”许阳辉说着低头啜了一口香槟,邬瑶瞥了他一样,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问你个事。”邬瑶扯开了话题。

    “什么?”

    “南华观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邬瑶这问题一出,原本正举杯喝酒的许阳辉动作一抖,差点把杯子里的酒给撒了出来。

    “你不知道?那你今天来寿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