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弄死谁?”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邬瑶抬起头,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面上浮出几分错愕。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以前。
顾砚止带着邬瑶和陆无相二人来到寿宴后没多久就被今天的寿星叶老爷子所叫走了,邬瑶不认识这寿宴上的来宾,也并没有要同他们结交的意图,干脆就直接躲到了一旁的餐吧里吃点心。
叶家不愧是华南的老牌豪门,这寿宴的排场铺的极大,将南城最顶尖的会所南都山庄整个包下来用作寿宴的场所,而提供的点心自然也是数一数二。
想着来都来了,顾砚止还送了礼,不吃白不吃,邬瑶和陆无相二人猫在餐吧里那叫一个胡吃海喝。
然而,等邬瑶都吃了个半饱了,顾砚止却依旧没有回来。眼瞅着距离开席的时间还早,邬瑶碰了碰陆无相的手臂,对方从甜品山里抬起头看她:“咋啦?”
“我去外面的花园里透透气,一会儿顾砚止要是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行,你去吧。”陆无相点点头,邬瑶于是悄无声息地从宴会厅里溜了出去。
南都山庄的布景做得是极好的,水榭楼台、廊亭回绕,邬瑶绕过一处古亭高树,步入了一条白梅小道,冷梅香迎面扑来,沾在衣服上、发梢上。
白梅和细细的黑色枝干组合在一起,颇有一番诗情画意。邬瑶正漫不经心地在其间晃悠,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道身影。
远处的墙角,一支木棉花竟从墙外探了进来,支在墙边,雪中一点红,格外打眼。
墙下,一个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仰头看着上方那红艳艳的花朵。她踮起了脚,似乎想要去嗅一嗅木芙蓉的香气,但可惜那枝干挂在高墙之上,和她还是有些距离。任凭女人再努力,也够不到墙上的花枝。
邬瑶正准备上前帮帮她,却另一人抢先了一步。
一只手兀地探进了画面里,他按住了花枝,朝下轻轻压了压,花枝簌簌地抖动起来,几片花瓣裹挟着芬芳朝着下方的女人落去。花枝与她不过咫尺之距,美人的侧面与那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朵互相映衬着,宛如一幅色彩浓烈的画卷。
花瓣拍落在她的脸上,女人却像是被那热烈的红所灼伤,忽地朝后退了两步,与那枝头拉开了距离,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人。
似乎是个男人,雪白的一树梅花掩去了他的大半个身形,只能从花枝的间隙中隐隐勾勒出那人的轮廓。
那人穿着黑色的中式正装,压着花枝的那只手纤细而又骨节分明,很是隽秀。见女人“受惊”,他也像是被那枝头上的红所烫伤,倏地收回了手。
花枝失去了下压的力,朝着墙上回弹而去,繁花上下颤了颤,抖落下纷纷扬扬的花雨,落英缤纷。朱红的花瓣落在月白色的旗袍和黑色的正装上,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冲击。
邬瑶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暗讪自己还真是太久不出门,就连这样一番景象也让她看呆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朝前走了几步以后,却忽有所感,又回头看向了刚刚那地方。
灰墙红花之下,那男人的全貌已然露了出来,远远看去,似乎是个清俊的青年。邬瑶眉头微皱,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转念一想,那个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
于是收了目光,朝着大厅走去。
等她回去的时候顾砚止依旧没有回来,并且就连陆无相也找不见踪影了,手机也没有收到这二人的讯息。
但邬瑶也不甚在意,正准备继续找个角落猫着等开席,一只油腻的大手却突然朝她伸来,邬瑶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轻巧地躲开了那咸猪手的攻击。
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来人。那人看起来五十出头,肥头大耳的,面上烧得赤红,身上绕着一股很浓的酒味,显然是喝上头了。
他看着邬瑶咧嘴一笑,显得那张汗津津的脸越发油腻了不少。邬瑶朝后退了两步,考虑这是在别人家的寿宴上,语气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从刚刚开始就注意到你了,小美人,你是哪家带来的小明星?被甩下了吗?这模样生得可真好,从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他说着打了个酒嗝,恶臭袭来,邬瑶抬手捂住了鼻子。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明星。”邬瑶懒得和醉鬼一般见识,抬脚就要离开。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伸手一把钳住了邬瑶的手臂。
邬瑶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目光如寒芒般刺向那人,声音难掩愠怒:“放手!”
“放手?我就不放!”男人嘿嘿一笑,“诶,小美人,我跟你说,带你来的那个人都不把你带在身边,肯定是压根没在意你。这样吧,你离开他来跟我,我保证开出的价码比他更高!”
“我说了,我不是明星,也不是被包养的!”邬瑶猛地一甩,那人没料到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间重心不稳竟然直接跌倒在地,剧痛袭来,倒让他酒醒了些。
“你什么意思!我这是在给你攀高枝的机会,你别不识抬举!”他呲牙咧嘴地叫嚣着,声音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男人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恼羞成怒地指着邬瑶破口大骂:“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
话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就在大厅响起。邬瑶下手压根没收着力,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油腻男扇飞了出去,他朝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只觉得眼冒金星。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他咆哮着,邬瑶却只觉得想笑,且不说她就不是南城人,就算她真的在南城,也绝不会被这种人所威胁到。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邬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