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瑶醒过来了,在看完了古玄之和瞿灵素的过往以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链情到他们,但转念一想,她都能链情到叶国盛,似乎也不难理解了。
口袋里的龙心石传来了强烈的振动,邬瑶将它从口袋里掏出,就看到龙心石此刻已经完全被激活,整块碎片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和滚烫的热意。
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误打误撞的链情竟然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解决了龙心石的问题,邬瑶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么接下来,她需要……去替叶国盛了却他的执念,然后再送他进入轮回。
想到这里,邬瑶径直冲出了房间,手臂上的金线指引着他朝着上层的甲板走去。那个佝偻的身影依旧站在船舷边,眺望着远处的海面,等待着永远不会看到的景象。
邬瑶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硬生生转了个方向,进入了自在天里。
她要去琅玕宝库里面找一件东西,一件能够了却叶国盛执念的东西。
在琅玕宝库之中来来回回找了许久,邬瑶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需要的那样东西——蜃珠。
蜃这种异兽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就是从口中吐出的气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幻影。而蜃珠,则是蜃的力量凝结而成的珠子,利用它,就能够在海面上制造出与现实无二的幻境。
邬瑶兑走了蜃珠,这个消息自然传到了金不换那里。而他还没来得及对其评头论足一番,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嗯?”他皱了皱眉,脸上难得浮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在确定那人的位置以后,他猛地站起身来。
“祂怎么会来这里?黄泉难道很闲吗?”金不换忍不住喃喃道,一旁的趴在地上摸鱼看漫画的章小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仰头好奇地望着他。
“王,怎么了?”章小彤问。
金不换摇了摇头,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定神闲,他勾了勾嘴角:“这一次开市,我这座小庙竟然能够迎来这么多尊大佛。玄冥,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后难以自抑地大笑起来:“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堂堂北阴酆都大帝,原来也会被一缕转世残魂所牵绊吗?”
而与此同时,邬瑶拿着蜃珠匆匆朝甲板赶去,谁知刚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
好重的阴气……
邬瑶眉头一皱,心头猛地一跳。
难道是鬼差经过此处了吗?
虽说鬼差一般不会进入鬼王的鬼域之中,但保不齐今天就是有个愣头青闯了进来呢?该不会就是来强行带叶国盛走的吧?
邬瑶抬头看向甲板尽头的船舷处,在那道佝偻的苍老身影旁,果不其然站着一道黑影。那人披着一袭黑袍,大大的帷帽垂了下来,掩去了他的面容,这种装扮,一看就是鬼差!
邬瑶一个猛冲,直直地挡在了叶国盛和那鬼差的中间。
“大人!劳烦通融一二,先不要带他走!”她急急忙忙地说道,心脏怦怦直跳,生怕这个愣头青还是是个认死理的愣头青。
那人见到她,似乎一愣,没有立刻回答。
邬瑶见状又赶紧表明身份:“我是酆都纪氏,邬瑶。家中与黄泉之间来往颇深,烦请大人行个方便,卖我一个面子,通融一段时间,等到了却他的执念我自会送他进入轮回。”
“凭什么?”低沉的男声从斗篷下传出。
邬瑶心中暗叫不妙,糟了,竟然还真的碰到个不近人情的愣头青了。
没办法,只好用杀手锏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大人的职责所在,不过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此人执念未了,强行带走的话恐怕会有化煞的可能。当然,如果大人不嫌弃,等到下船以后我一定为大人烧一筐元宝纸钱如何?”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邬瑶就不信他还能不答应。
那人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贿赂我?”
邬瑶真是被整不会了,就没见过这么不会变通的。这能叫贿赂吗?她又不是要把叶国盛硬保下来,不就是说让他先走,等她化解叶国盛的执念以后就给他送入轮回吗?
给他烧点纸钱元宝也不会就是为了弥补他失去的这一个业绩带来的影响罢了,难道是刚死没多久的新鬼听不懂人话吗?
邬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谁知隔了一阵,斗篷之下的那人又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黄泉的鬼差如今已经是玩忽职守到了这种程度,随随便便几个纸元宝一点纸钱就能让他们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顾了。”
邬瑶的心陡然一沉,心中暗想,看来说是说不通了,这叶国盛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谁知下一秒,那人的画风陡然一转:“我可以给你通融一次,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说。”峰回路转,邬瑶这才松了口气。
“你和他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为什么一定要帮他?”黑袍之下的玄冥,眸光微闪,看着邬瑶的目光中满是探究。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看不懂邬瑶,明明都自顾不暇,却还总是热衷于操心一些陌生人的事情。
邬瑶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原来又是问这种套话题。她想也不想,直接张口就来:“我修行本就是了斩尽人间不平事,遇到他人有难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也很正常吧?再说了,这位老爷子也是我所钦佩的对象,若能助他了却执念,重入轮回,也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玄冥越听嘴角的弧度越大,最终没忍住闷笑了一声。邬瑶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那人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她和鬼差都不太熟啊,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没想到她想出一个结果,就听到那人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