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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傲慢与偏见
    “想不到你倒是有两把刷子。”敖顺眼神幽深,神色不明,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既然你是巴巫,又怎会流落到这黔都之中?”他望向邬瑶反问道。

    邬瑶挑了挑眉,“我是误入此处罢了,等我找到我的东西自然就会离开。”

    “东西?”

    一旁的敖渊赶紧插话解释:“她说她丢了一面古镜,一直没有找到呢。”

    “眼下我已经知晓了古镜的大致方位,明日一早我便会和奢离辞行,启程去找古镜,不会再过多的打扰你们。”

    “你最好是能说到做到。”敖顺盯着她,眼中的警惕并未因此而消散。

    邬瑶本不想惹事,可敖顺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

    如今她也被他三番两次的质疑和防备弄得有些烦躁了,邬瑶冷哼了一声:“这地方是奢离的家,你与我同样是被她所救,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我是为了报恩,自然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接近奢离。”敖顺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邬瑶听完气极反笑,“都说龙族傲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别有用心了?还是说……你以己度人,实际上,真正别有用心的人是你自己吧?”

    “找死!”敖顺倏地暴起,手腕一翻,一股强大的灵力朝着邬瑶直直袭去,一旁的敖渊脸色一变,见状正想要出手阻拦,却被自家舅舅死死地压住了。

    邬瑶自然也不甘示弱,随春风挣脱内府,瞬间显现于她的手中,抬手翻腕,横锋直直地劈向那股灵气,二者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铮鸣之声,灵气顿时四散而去。

    邬瑶心念一动,右臂之上的印记爆出光亮,功德金光从中溢散而出宛若一缕缕金丝缠绕上了随春风的剑身,与此同时,随春风也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嗡鸣。

    下一刻,邬瑶动了。

    身法快得几乎掠出了残影,手中的长剑裹挟着灵气和强大的功德金光,狠狠地劈在了敖顺的身上。

    而龙族不愧是号称生来便有着世间最强大躯体的种族,如此势不可挡的一剑,也仅仅只是在他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敖顺冷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话没说完,他的脸色却陡然一变,整张脸都不自觉地扭曲了起来。他捂住刚刚被邬瑶划开的皮肉,明明不过是一道极浅的伤口,以他的自愈能力瞬息之间便可愈合,而此刻……

    伤口之上仿佛有强酸滴落,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不断腐蚀着周遭的皮肉,原本的小创口在短短几十秒之内就已扩散了两倍有余。

    “敖顺,天道压了你二百载,法则的滋味你还没尝够么?”

    邬瑶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挽了挽右手的袖子,露出了一截如玉般莹白的藕臂,而在上方,那个四四方方的特殊印记则格外显眼。

    “代司杀者……你居然是天道的代行者……”敖顺不可置信地盯着邬瑶。

    “我想,现在也许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邬瑶顿了顿,“以一种更平等的姿态。”

    “你想谈什么?”敖顺咬紧牙关,抬起眼死死地盯着邬瑶,一双无机质的金色眼瞳中射出阵阵寒芒。

    “谈谈你对奢离的别有用心。”

    邬瑶此话一出,敖顺顿时又是气急攻心:“你——”

    话没说完,肩膀上剧烈的疼痛却让他再度中断了言辞。

    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敖顺这才开口:“我对她就只是报恩,只不过她生性善良单纯,又久居山中,最容易犯识人不清的错误,也只能由我来替她衡量与周围之人的交往。”

    邬瑶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敖顺眼睛一瞪,就要反驳,却听邬瑶继续道:“你这能叫报恩?哦,不对,让我来猜猜,你是不是在心里把这种行为称之为……爱?”

    眼见敖顺脸色越发难看,邬瑶嘴角翘了翘,促狭地眯起了双眼:“这不是爱,是控制欲、占有欲,是一厢情愿的给予和掠夺。”

    “奢离和谁结交那是她自己的自由,不用你替她操心,甚至暗中掌控。还是那句话,你们龙族真是一脉相承的傲慢。”

    邬瑶此话一出,敖顺顿时沉默了,而一旁的敖渊则是气鼓鼓地跳了出来:“邬瑶,你说话就说话干嘛一直扫射龙族,我们龙怎么你了?”

    “抱歉啊,太生气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扫射群体了。”邬瑶挑了挑眉,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歉意。

    “明日我便会启程离开此地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之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邬瑶忽地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起码千年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你若真想报恩,就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若是……你真的心悦于她,就更要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平等的关系来对待奢离,去认真感知她的情绪和愿望。”

    “否则,人妖本就殊途,若是还不能同心同德,此生怕是没有缘分了。”邬瑶说完,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却隐含着告诫。

    “这不是威胁,而是真心实意的建议。”

    邬瑶收起了随春风,抬起手,将附在敖顺创口之上的功德金光和灵气收了回来,原本不断恶化的伤口总算是开始了愈合。

    她转身准备进屋,偏偏这时,一道轻柔的男声从上方的屋顶慢悠悠地传来:“有趣,真是有趣。”

    邬瑶仰头望去,那人托腮凝望着下方的三人,眉眼含笑,一头如瀑的白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是苍柏。

    “苍柏?”邬瑶还没说出下文,身后的敖顺就皱起了眉头,“你认识他?”

    “敖顺,你不是说等你从卧龙山下出来就再也不会留在这里了吗?怎么还不走呢?”苍柏垂眸,睫毛在眼下映出鸦青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