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寻当机立断飞身而上,把挂在树上的李颇解救下来。
“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颇也发现傅起榕的不对劲,解开身上的绳子不解地问一寻。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去后院门口守住,别让守夜的侍卫过来,快。”
说完,一寻身影一闪而过,向傅起榕的方向迎了过去。
李颇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执行力还是相当不错。
快速朝后院门口奔去,正好瞧见守夜的侍卫纷纷往这边跑来。
“哎,哎,站住,主子在里面练功,闲杂人等速速回避。”李颇挡在他们面前,不容质疑地说道。
侍卫见是李颇,皆停住脚步,恭敬地对他行礼。
“原来是李大人,卑职听到后院有异动,这才过来查看,既然是大人在练功,我等先行告退。”
带头的侍卫虽然疑惑九千岁深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李大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追问。
大人的事他们不敢干扰。
遂立即带人散去。
李颇见他们识趣儿,心里也松口气。
靠在墙根上琢磨着,大人方才那样,有点儿像走火入魔。
诏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大人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此时,傅起榕双目一片猩红,发出阵阵幽光,周身气场全开,强大而让人畏惧。
额上青筋暴起,似要冲破皮肤延伸出来,从他眼尾处蔓延出几条黑色的经脉,让他的面容看起来狰狞邪魅。
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恐怖的笑声,让赶过来的一寻不寒而栗。
他不由得后退两步,主子是南宫皇族的人,遗传了分裂的特性。
这些年在傅掌印的调理下,鲜少犯病。
以往受了刺激只是脾气暴躁而已,今晚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
这样陌生的主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失去理智的傅起榕发现一寻的存在,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一个箭步朝他猛冲过来。
速度之快让一寻来不及反应,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甩出去,身体撞在围墙上,吐出一口鲜血,脸上霎时面色全无。
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他抖着手,从腰间拿出那瓶药丸,倒了几颗进嘴里。
少顷,面上恢复了几许血色。
还没等他缓一下,脖子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傅起榕掐住,把他举在半空中。
力道之大,一寻眼珠翻白,感觉脖子要被他掐断,鲜血不断从他嘴里溢出。
“大人!”
察觉到不对劲,李颇锁了后门赶过来,就看到傅起榕邪佞嗜血,一寻奄奄一息的一幕。
他这一声呼叫,转移了傅起榕的注意力,片刻的分心让一寻得到反击的机会。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管,拔掉封口,把竹管里的粉末用力朝傅起榕脸上撒去。
随着粉末被吸入鼻腔,傅起榕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眼尾处的黑色经络也慢慢消失不见。
傅起榕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一寻见状,连忙想去搀扶。
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动就喷出一大口血,最终体力不支,和傅起榕双双倒在地上。
李颇愣怔地看着满院狼藉,和躺在地上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略作思索,他平时赶来一辆马车,从后门把傅起榕和一寻偷偷运出去。
大人今晚的古怪,不能让一般大夫诊治。
唯今之计,只有找傅掌印了。
当傅起榕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傅常一脸担忧的神色。
“义父?”他有些茫然地坐起,昨夜失控的画面一帧帧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当即脸色一变,眸底瞬间变得冰冷。
“你想起来了,身体感觉怎样?”
傅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回想起来了,拿过他的手腕,再次替他把脉。
“无碍。”他摇摇头,忧心地看了眼门外,“一寻怎样了?”
他记得差点儿杀死一寻。
“放心,没被你掐死,不过他倒对你忠心耿耿,不到最后一刻,不对你用药。”
傅起榕自然知道他说的药是什么。
那是义父怕他有朝一日情绪失控,给一寻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的药。
可以瞬间安抚他体内的暴动,副作用是用多了会产生依赖,难以摆脱药物的控制。
傅常替他把完脉,松了口气,
拍拍手,立刻就有一名奴仆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推门而入。
傅常接过药碗,示意奴仆出去。
“还好,你的脉象平稳,没有异常,但还是要把这碗药喝了。”
傅起榕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汁,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见他喝完药,傅常幽幽叹气,“按理说,用我之前给你调理身体的方案,足以压制你体内南宫家分裂的血统,可我现在发现,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变异了。”
“你的情况有些棘手,我会给一寻备上几只那种药,该用就用,总好过让心魔控制。”
“不过,控制情绪是首要。”
傅常端着药碗正欲开门出去,却被他从后叫住。
“义父。”傅起榕郁郁寡欢,“南宫辞的确是我娘的儿子,皇后也被蒙在鼓里。”
傅常讶异转过身,皇后居然不知情,白白替情敌养了二十五年的孩子。
接下来,傅起榕把从于嬷嬷那里得知的事告诉了他。
“做的好。”傅常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眸幽光一闪,“接下来,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看皇后和于嬷嬷两人狗咬狗。”
“另外,我一直怀疑雪妃娘娘的真正死因,孟牧仁必然脱不了干系。”
傅起榕不置可否,“这事孩儿会亲自查清楚。”
“嗯,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傅常欣慰点头。
他们蛰伏这么多年,总算查到了些眉目。
“义父,孩儿还有一事。”
正当他踏出房门,傅起榕无奈的声音再次把他叫住。
“还有事?”傅常有些纳闷,今日事儿怎就这么多。
他没关房门,就这么站在门口。
傅起榕叹口气,冷声道:“凝儿还小,请义父不要带歪她。”
一听,傅常就来了精神,满脸期待,“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欲仙欲死啊?”
“不够看的话和义父说,义父那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