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可能天真的认为傅起榕和萧凝真的做了那事儿。
只是想知道他俩看过那本小册子后的反应,嘿嘿!
傅起榕淡淡瞥了眼他下身,似笑非笑,“那种册子孩儿用不上,义父还是自己留着看吧。”
“混球!”
“呯”的一声,傅常冷着脸甩上门。
当着下人的面,被他亲手养大的小狼崽赤裸裸地羞辱。
真是没天理了。
“看什么看,没事干?”
发现有几个奴仆捂嘴偷笑,偷偷打量他的裆部,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两个都欺负他!
……
颐和宫内,皇后发髻散乱,蓬头垢面,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高端大气。
她把屋内能砸的都砸了,目光呆滞看着脚下的一片狼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莫名的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
一开始只是低笑出声,后来越笑越大声,笑的癫狂瘆人,整个颐和宫都回荡着她绝望而恐怖的笑声。
窗外,南宫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角上扬,带着残忍的讽刺。
“小喜子,你说朕该不该把她也关进诏狱,和于嬷嬷作伴呢?”
小喜子躬身上前一步,想了想,“奴才以为,镇国大将军很快就要凯旋而归,届时他向皇上施压,把皇后放出来,皇上此举可不就得不偿失?”
“哦?”南宫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你有何高见,不妨说说看。”
小喜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才不敢。”
“朕恕你无罪,起来回话。”南宫曜用复杂的目光扫了眼地上的小喜子。
他如何不知,小喜子是傅常的人。
也就是说,小喜子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傅起榕指使。
正好,他也想知道,傅起榕对这件事的看法。
“是。”
小喜子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垂下眸子,躬着身子,走到南宫曜面前,轻声道:“奴才觉得把于嬷嬷重新放回皇后身边,反正她们已经离了心,只会相互猜忌。”
“她们之间起了内讧,皇上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盯着南宫曜审视的目光说完,小喜子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说完话也不敢直起身体,保持弯腰的动作,静静等候。
南宫曜沉吟片刻,眼里意味不明,“好,照你说的办,别让朕失望了。”
小喜子抬眸,看着南宫曜扬长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怎么觉得今晚皇上有些奇怪,话里有话。
哎,传递消息出宫时再把这情况和九千岁说吧。
皇后笑累了,木然地坐在地上,任由眼泪无声地从脸上滑落。
她从来没像这般恨,从来没像这般软弱无能。
于嬷嬷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不会出卖她的。
呵呵,转眼就把她卖了。
最可恨的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是雪飞那个贱人生的。
她的孩子在哪儿?
生下来就死了吗?
不,可怜的孩子,母后对不起你啊!
这一夜,颐和宫里时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不久又回荡着阴森可怖的笑声。
守在宫门口的宫人皆暗自腹诽,皇后怕是疯了。
黎明时分,天际露出了鱼肚白。
颐和宫的大门被打开,两名宫人抬着昏迷不醒的于嬷嬷走了进来。
皇后哭喊了一夜,眼睛红肿不堪。
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两名宫人把失去意识的于嬷嬷放在她面前。
小喜子抖抖佛尘,抬脚踏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细着嗓子说道:“皇上仁慈,念及于嬷嬷二十五年前救了雪妃之子一命,赦免其遮天换日之罪,让其回颐和宫颐养天年。”
小喜子走近皇后,小声地在她耳边提醒,“皇后娘娘可莫要把气撒在于嬷嬷身上。”
话毕,小喜子挺直了身子,神态倨傲地大步走出去。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误导皇后,以为于嬷嬷早就叛变。
等小喜子走后,皇后死死盯着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虚弱的于嬷嬷。
良久,身体微微颤动,低笑出声。
她算是明白过来了,难怪于嬷嬷敢自作主张,瞒着自己把雪妃的孩子偷过来,原来是为了让雪妃的孩子有条活路。
她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蓦地,她想到每次都是于嬷嬷出宫和孟牧仁联系。
孟牧仁那个老匹夫一直都想挣脱自己的掌控,于嬷嬷会不会受他的影响,也想摆脱自己。
所以,他们俩合谋,趁她昏迷,来了个偷天换日。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着于嬷嬷的目光也愈发狠毒。
“来人,把于嬷嬷带下去好好照顾。”她眼底的阴霾稍纵即逝,快地让人捕捉不到。
殿内的两名宫人还以为皇后娘娘大度,不计较于嬷嬷出卖她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听话地把于嬷嬷从地上抬起,往偏房走去。
等殿内安静下来,皇后的内心也平静下来。
抬手招来一个小宫女,让她为自己梳妆,“上次交代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小宫女哆嗦地觑了眼铜镜里的皇后,嗫嚅道:“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就能看到成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皇后娘娘有些不一样了。
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还要梳妆打扮,只一夜时间,脸上就不见颓废之色,恢复得也太快了吧。
“嗯。”总算有件事让她顺心。
看着镜中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皇后勾起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打转。
漫不经心道,“听闻于嬷嬷乡下有个傻女儿,你传话出去,让人把那个傻姑娘带来京城,好让于嬷嬷怡享天伦之乐,哈哈!”
皇后挑了一支做工精美的凤钗戴在头上,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么,能进镇国大将军府的奴婢,哪个的底细不是被她查的清清楚楚。
未婚生子,情郎抛弃。
哼,于嬷嬷,走着瞧!
“是。”小宫女没由来地心惊。
……
浮生山庄
“大人,宫里有消息了。”李颇把一封飞鸽传书递到傅起榕面前。
傅起榕打开信纸,粗略看一眼,又递回给李颇。
望着窗外的飘雪,薄唇轻抿,沉默不语。
清冷的黑眸中却充满鄙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