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阳被捆于斩罪台之上,两边是高高的石柱,上面刻着威严、狰狞的巨兽,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仿佛所有的罪孽都无所遁形。
湿漉漉的雾气将他包围,严寒的风呼啸而过,迎面而来的寒意仿佛能渗透他的骨髓。
看着台下早已集聚满满的学员,洛青阳心中不断吐槽,这他妈也太社死了……
徐昂站在洛青阳身边,清了清嗓子,走到台前,威严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喧杂的人群,现场当众安静了下来。
徐昂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大声问道:“经巡察队查明,以铁升为首的狼会成员视百姓于草芥,无恶不作,民不聊生,按院规规定,理应处斩。
今有学员洛青阳,未曾经过学府批准,擅自对同窗下达极刑,手段残暴,令人心惊。虽为民除害,却严重违反院规,此风不可长!
洛青阳,你可知罪!”
“敢问前辈,我何罪之有?”微风吹过洛青阳乌黑的头发,深邃的眼眸满是平静。
“院规规定,不上生死台,不可对同窗下杀手。”徐昂虎目一瞪,自有一股上位者那种不可侵犯的气度。
他接着道:“而你,一而再,再而三违反我院规定。前些日子在集淮县擅自唆使群众,将两位县令生生殴打致死,当初念在你是初犯,同时也是念你是在为民除害,于是饶过你。
虽说此次你也是为了那些受苦的百姓,念在你出发点是好的情况下,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你手段残暴,需在思过崖面壁十年,以磨你那暴戾的血性!我决不允许以后星曜学府出了一位只会杀戮的魔头!”
“所以徐老您是认为,哪怕狼会的人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也不该杀是吗?”洛青阳直视着徐昂,问道。
徐昂直接回应:“狼会的人有罪无罪,非是你来定夺,而是由学府的人来定夺!”
“错!”洛青阳直接强势回应,“狼会的人有罪无罪,不是我来定夺,也不是由学府的人来定夺,是由事实来定夺,是由那些被狼会欺榨过的人定夺!”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狼会之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多少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学府口口声声以民为本,但这么多年来,可有人理过他们?可有人挽救过他们!
两年!整整两年!你们知道那些深受狼会其害的百姓是怎么过的吗!他们食不果腹,他们妻离子散,他们家庭破碎,老无所养,幼无所依,女无所权,男无所劳。
对于这种人,我不能忍!我一刻都忍不了!因为他们多活一秒,都是对那些受苦的老百姓不尊重!这种人渣,哪怕是死,也免除不了他们的罪行!
手段残暴?你信不信?若不是念在他们也曾是星曜学府的一员,也曾为学府流过血,我的手段可以残暴百倍、千倍!”
洛青阳一句话,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声浪如同波涛狂怒,震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跳!
徐昂挥了挥衣袖,满脸怒容,“狼会纵然有过,也轮不到你来惩罚,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悔改!愚不可及!”
洛青阳默然,他知道对方势必会对这一点抓着不放,他固然有千百个理由可以反驳,但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
不然的话,将会学府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一旁的柯玉宸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小师弟,心中一丝欣赏掠过。
突然,他的神识延伸,当看到学府那浩浩荡荡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我的女儿,也不算太笨。”
台下,众人听到洛青阳那铿锵有力的言辞,心神皆是一震,一些知道狼会所作所为的学员此刻更是一脸羞愧。
他们曾经也想过为那些可怜的百姓出头,但一想到狼会是太子党的附属势力,他们都退缩了。
被太子党请来的托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被洛青阳这一段话说的有些不自然,但他们已经受了太子的好处,这事情,必须继续做下去!
“洛青阳私自动用极刑,无法无天,恳求学府从严发落,还一片朗朗晴天!”
“从严发落,还郎朗晴天!”
“从严发落,还郎朗晴天!”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一些愚昧无知,不辨是非的人也深受感染,仿佛洛青阳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徐昂平复了一下汹涌的人群,看向洛青阳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没想到,星曜学府的长老会居然都是如此愚不可及。”
洛青阳的眼中露出一股不可掩饰的失望,他首次觉得,加入这个星曜学府到底是对还是错。
感受着他的目光,徐昂不可避免的心中一跳,一股无名的复杂之意在胸膛之间流传,令他原本要严惩洛青阳的决心小小动摇了一下。
但他一生刚正,规矩比天大,在他心中,违反院规就是错,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一旦违反,就必须受到惩罚。
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你此后的十年,便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吧。”
太平道众人纷纷脸色惨白。
十年?
那洛青阳以后岂不是废了!?
一旁的楚淳与莫天情也是对视笑了笑,眼中满是得意。
大局已定。
可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经结束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娇喝声在场中响起。
“诸位,我们都是局外人,无法凭一面之词去判断洛青阳是否有罪。”
“不如,我们听听局中人的意见?”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后方原本拥挤的人群突然自两边分出了一条通道,一位清冷绝美的少女领头,后方是浩浩荡荡的几百号人。
他们有的风老残烛,有的正值壮年,有的蹒跚学步,但他们都用着一种感激以及尊重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