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监牢内。
艾逊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住,静静躺在牢房里。
忽然,一些急促的脚步声便朝牢房这边过来了。
下一刻,王长徳和牢头,以及两名狱卒就出现在了牢房门外。
牢房门是开着的,王长徳立刻进入了牢房,站在了尸体跟前。
“掀开!”王长徳指着尸体道。
跟在后面的牢头立刻去掀开了白布,艾逊遗体的上半身立刻出现在了王长徳眼前。
死后的艾逊模样十分瘆人,王长徳乍一看见不由也心惊了一下。
“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人就突然死了?为什么?”王长徳压着声音,但怒火却怎么都压不住。
牢头马上看向了牢房外的两名狱卒,大声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滚过来!”
话音刚落,两名狱卒便进了牢房,然后齐齐跪在了王长徳面前。
牢头道:“大人,昨天是他们两个值夜,来龙去脉他们最清楚......”
说着,牢头就恶狠狠的看向了两人,凶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具体经过向大人说明!”
王长徳这时也转过头来,铁青着脸盯住了二人。
随后,两名狱卒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艾逊虽然被关进了监牢,但有他父亲艾贺荣的关照,里面的日子同样滋润得很。
不光一日三餐吃好喝好,到了夜里还会有专人送来酒菜,艾逊自己吃一份,当值的狱卒也有一份。
这么说吧,艾逊除了不能走出县牢大门,其余的时候干什么都没人会管他。
毕竟艾逊是艾贺荣的儿子,牢头和狱卒们可不敢惹他。
谁知昨天夜里,艾逊突然犯了毒瘾......
没错,艾逊跟很多富家子弟一样,也有服用会仙丹的习惯。
于是艾逊便让下人回家取来了会仙丹,然后一个人在牢房里嗑起了药。
可是因为会仙丹服用过多,艾逊突发急症,然后就猝死了。
其实昨夜两名狱卒巡牢的时候有看见艾逊躺在牢房里一动不动,但他们当时都以为艾逊是喝多了然后睡着了,也就没去管。
直到第二天早上,艾家的下人送来了早饭,牢头趁着巡牢的时候想叫艾逊起来吃早饭,这才发现艾逊早就死透了。
再然后,牢头便封锁了消息,然后急匆匆的赶去禀告王长徳了。
王长徳听完后便问:“你们确定他是吃会仙丹吃死的?”
“大人,小的确定!当时小的还在艾公子身边发现了一瓶会仙丹,里面还剩了半瓶丹药呢!”牢头道。
王长徳急忙问:“会仙丹呢?”
牢头立刻跑去取来了那瓶会仙丹,双手交给了王长徳。
王长徳打开倒出几粒丹药闻了闻,当即确定这就是会仙丹。
王长徳虽然没有服用过会仙丹,但曾经有人送过他两瓶,王长徳当时就闻过,而手上这瓶的气味跟那些一模一样。
相比丹药,王长徳更加喜欢黄白之物,所以没多久他就把那两瓶会仙丹给卖掉变现了。
“你们怎么不盯住他?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吃那么多会仙丹?”王长徳生气道。
牢头和狱卒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心里却在想着,我们哪知道他一个人偷偷的吃那么多会仙丹,就算知道了,我们也没有人敢管呀。
“仵作呢?立刻把仵作叫来!”王长徳大叫道。
不久,仵作便匆匆赶来了。
仵作验过尸体后表示,艾逊的死因的确是一次性服用了太多的会仙丹而导致的。
王长徳听完之后紧皱眉头看了一眼艾逊的尸身,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会仙丹,接着便转身快速离开了牢房。
从县牢出来,王长徳便乘车径直赶去了艾家。
王长徳平时没少拿艾贺荣给的好处,如今他儿子死在了牢里,王长徳自然要自上门告知,并进行解释。
之前王长徳还担心艾逊的死因同狱卒和其他犯人有关,现在已经确定是死于服用会仙丹后,王长徳便没有先前那么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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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家。
艾贺荣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喂鸟,突然一名下人跑过来禀报,说是王知县来了。
艾贺荣以为王长徳是为了儿子的事来的,于是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去见了王长徳。
“王大人,一大早我就听见树上的喜鹊在叫,还想着今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原来是王大人大驾光临!”艾贺荣满脸堆笑,拱手说道。
换成平时,王长徳肯定会笑着客套几句,但现在的他却根本笑不出来。
艾贺荣也察觉到了异常,便马上收起了笑容,问道:“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家逊儿那边,让王大人有为难之处?”
王长徳便想说出艾逊的死讯,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满脸愁容的叹了一声:“唉!”
艾贺荣以为自己猜对了,便马上道:“王大人,我理解您的难处,犬子有眼无珠,居然敢得罪誉王世子,我觉得就该让这个小兔崽子吃点苦头,从此也好让他长点记性!”
“王大人,您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这兔崽子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即便让他蹲几个月的大牢,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艾贺荣表态道。
见艾贺荣还想再说,王长徳急忙抬手阻止了他,然后闭了闭眼摇头,道:“艾老爷,有个不好的消息我得告诉你,希望你能冷静一些,不要太激动。”
艾贺荣疑惑的看着王长徳:“王大人,是什么消息?”
王长徳顿了顿,表情凝重道:“艾老爷,令郎......令郎昨晚服用了过多的会仙丹,眼下人已经......已经没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