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门口的牌匾依旧是锃亮的“林氏”,林宇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她微微皱眉,大步走了进去。
地面上灰尘起码有三层,房屋也倒塌了一半,墙角里还有一堆老鼠四处逃窜。
“怎么会这样?爷爷呢?”
林渔焦急的准备进去找。
李文东拦住了她:“我进去看看吧。”
说完,他步伐轻快的走了进去。
片刻后回来,摇摇头:“里面没人,应该荒芜很久了,没人住过。”
老宅如果没人居住的话,没有人气,很快就会塌陷。
看着破败的迹象,至少一两年是绝对没有人住过。
林渔再次皱眉:“可爷爷给我们的来信,都说很好啊,这怎么回事……”
她呢喃着,忽然有些愤怒:“林正呢!?”
家族贬林正回祁县,本意是发展本家。
不过看着老宅都这样荒芜破败,林渔心中无比愤怒。
她当即拨打电话,没人接听。
于是愤怒的喊人去找林正。
结果没费什么劲,就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了。
此时的林正抡着棒子,使劲摇晃骰子,仿佛一副搏命赌徒的样子。
林渔愤怒的上前,就差一把掀翻了桌子:
“我问你,爷爷呢?!”
林正正玩的很高兴,不耐烦的挥挥手:“谁啊,滚开!”
李文东一巴掌扇了过去。
林正原地转了几圈。
赌场里也安静了下来,忽然有人大喊:“谁在这里闹事?”
几个彪形大汉也冲了过来。
此时林正也反应了过来,看看林渔,又看看李文东,无名的怒火直冲天际!
“你们!狼心狗肺的东西,找我干什么?!”
“李文东!你他吗还想打我?”
“把他们轰出去!”
几个赌场看场子的立刻冲了过来,但李文东一拳一个,全部砸飞。
气的赌场大老板都来了,怒吼道:“赶来我这里砸场子,活的不耐烦了!”
“知道这里是谁罩的吗?是林家!是刚刚晋升江州四大家族的林家!”
“草!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林渔面色清冷,狠狠的道:“我就是林渔!”
林渔?
赌场大老板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顿时吓的脸色苍白。
目光看向了林正那里,只见林正只是冷笑着:“找我何事?”
妈呀!还真是林渔!
目前林家主事的林渔!
赌场大老板偷偷擦了擦汗水,挥手让手下全部撤走。
他刚想陪着笑脸过去赔罪,就被李文东一脚踹开。
林渔也不理会,直勾勾的看着林正:
“我问你,爷爷呢?去哪儿了?”
“为何住宅荒芜至今!?”
林正不耐烦的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林渔更加愤怒的说:“让你来祁县,你就在这吃喝嫖赌?”
“不去见爷爷?也不回住宅?”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够了!”
林正怒吼道:“老子就是个废物怎么了?”
“不是你们成天说我是废物吗?”
“我就废物了!我为什么要去住宅,早就没人住了。”
“你看看这祁县,林家只剩下点威望了,哪里还有人?”
什么?!
林渔有些惊讶。
林家在祁县,名存实亡?
她心里一咯噔,这可是一件大事,日后一定得处理。
“我再问你一次,爷爷去了哪里?!”
或许是畏惧身后的李文东,林正把玩着骰子,不耐烦的说:
“我只知道,他天天喝酒,在酒坊那一带转悠。”
林渔狠狠怒骂着林正,转身就走。
她焦急的驱车赶往酒坊,李文东则安慰着她:
“没事的,爷爷在祁县,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林渔叹息一声:“哎,我知道。”
“但我就是担心,而且林家在祁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重心转移到江州,大本营也在江州,祁县只留了个根,刚开始其他家族还给面子,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林家不在乎祁县了,也就不那么尊重了。”
林渔点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两人在酒坊那里打听了一个下午,果然有眉目。
有一个老人,每天都在湖边转悠,晚上来酒坊偷酒喝。
嘴里念念有词,像是个乞丐。
林渔听了一阵着急,顺着湖边找。
终于是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正在睡觉的老人。
林庆生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脚底一双棉鞋已经破了几个洞,脚趾都露了出来。
他头发很长,胡子拉碴,整个面容都被头发和胡子遮住了。
身上脏兮兮的,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身边还散落了四五个空酒瓶。
林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爷爷。
“爷爷,爷爷,你醒醒,你醒醒……”
林渔轻声呼唤着,没用,换大声,也没用。
林庆生只是在憨憨大睡。
林渔不忍心爷爷如此境地,李文东把他抬到车里,带回到了酒店暂时休息。
等到晚上时候,林庆生酒醒了,林渔以为终于可以和爷爷说话了。
但是,这林庆生眼神呆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林渔和李文东,不为所动。
他打了个哈欠,随后在身上蹭了蹭,嘀咕着:“酒呢?……”
林渔无比心疼:“爷爷,爷爷,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渔啊……”
但林庆生根本就不理会,仿佛是不认识一样,自顾自的找酒喝。
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在喃喃自语。
林渔心疼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把带来的酒给了他。
林庆生一拿到酒,开心的喝了下去。
李文东微微皱眉,趁机抓着他的手,当场诊脉。
“怎么样?”林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