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可能是有些羞涩,苏合香稍作停顿,这才继续说道:
“也有的时候,他趁我回卧室睡觉之际,就在客厅里放一些“小电影”,还故意把声音调的很大,我也只好戴上耳机,听着音乐才能睡觉。
还有的时候,他洗完澡后,就只穿着内裤,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反反复复,我也只能是悄悄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最令我害怕的时候,他还经常站在卫生间门前,偷偷听里边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他,竟然在我洗澡的时候,隔着玻璃门.......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在家里洗澡,即便要洗,也是专门等他不在家的时候。
一个月前,周末放假回家,我发现他没有在家,这才赶快先去洗澡,出来以后,也没有见到他回来,这才放心地去我房间里睡觉。
谁知道刚睡一小会,就有一张大嘴巴.......
那天夜里,我自己呆在房间里哭了一宿,眼睛已经哭肿,模糊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想过自寻短路,了却今生,可是性格上的软弱,最后,我只能是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快离家出走,从此后再也一直不敢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虽然衣物单薄,但是我一直忍受着,直到上一周的星期六,我回到家里,装好了所有的厚棉衣裤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结果,他就回来了。
那一天,他还是喝了酒。
正当撒烂我浑身的衣物,准备再次强迫的时候,警察上门了……”
待苏合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完事情的经过时,庭审现场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除了被告苏木及他的律师之外,几乎所有人等,都对她投来同情与怜悯的目光。
随后,几十道喷火一样的目光,转向了被告席上的苏木,那一个个,气的是上牙咬下牙,下牙打上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严厉禁止发言发声的旁听席上,诸人的反应也是越来越大,甚至于连连发出低沉的谴责,以及辱骂声。
看着法庭上逐渐有些紊乱的场景,听到那些议论之声,冯法官立即一声怒喊:“肃静!”
当然,自己的心里清楚,这不是针对着陪审或者旁听席,而是因为刚才,倾听原告陈述的时候,也受到了感染,内心里异常愤怒,脱口而出时,不自觉地夹带着对被告深恶痛绝的情绪。
继续带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了被告,真想拿起小木槌,一捶定音,立即结案,进行顶格宣判。
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作为一名法官,应该坚守着职业操守规则,要保证法律的公正性,必须要走完所有的司法程序。
当然,也因此,这才给了苏木自己辩解的机会。
冯法官看到原告苏合香陈述之后,暂时没有了其他补充的意思。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只能面对着被告询问道:
“被告苏木,听了原告的陈述之后,你是否有需要补充?或者为自己辩解的地方?”
“有,法官大人。”
好像是早就期待这一时刻,当冯法官话音刚落,苏木就抢下了话来。
当然,一旁的辩护律师,也早已经将拟好的陈述大纲,先后顺序等辩论技巧,以及陈述的方式方法,让苏木过了眼,并且提高警惕,随时在一旁,进行暗中提醒,或者直接插话补充。
于是,此时的苏木,倒是完全没有一丝的怯场,轻轻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好像要进行长篇大论一样。
并且,从一开口,就没有顺着苏合香的话题而说,也没有为自己开始辩解,好像今天的庭审与自己无关一样。
此时的他显得特别的平静稳重,像是讲故事一样,不紧不慢地说道:
“以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时候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不幸的是,在儿子三岁那年,他得了一种怪病,我先后带他奔波于全国各地,遍访名医,为此不惜倾尽自己所有。
但是,钱是花了不少,最后还是医治无效,可怜的儿子撒手西去。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观离合!
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和痛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与体会。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那种与死神顽强的生死搏斗,那种分秒必争的生死时速,至此时此刻回想起来,我依然是刻骨铭心、心有余悸。”
苏木话说至此,仿佛是完全入戏,也仿佛是真的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忧伤的过去,眼角竟然有泪水滑落。
至此时刻,整个庭审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等都聚焦于苏木,似乎是特别期待他,继续向大家讲述自己悲惨的往事。
而这一切,不得不让近在咫尺的律师,暗中在桌底下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后,苏木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悲痛过后,我爱人再无意自己生养,任我百般劝说,她也走不出自己的心结。
过了几年后,我只好在别的人介绍下,这才领养了她。
自此,在我与她母亲的精心呵护下,她牙牙学语、跚跚试步;
在我与她母亲的万般滋润中,她无忧无虑、茁壮成长。
十五年了,我自问,我绝对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她需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她想要什么,我就送给她什么,经历了黑发人送白发人的巨痛之后,我对她是倍加庞爱,倾尽所有。
每一天,一下班,我就回到家里,陪她玩乐,伴她学习。
每一周,我都在会在周末时,带她们母女上街会餐,踏遍了孟阳所有的厅堂饭店,尝遍了孟阳所有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