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信草与楚青石埋置了十余处炸药与雷管的地方,自己竟然只找到了两处。
这种隐秘性,只怕是下世界所有人等出来,仔细观察,一处也是看不出来。
心满意足并且确认了安全之后,这才下来,伙同齐寒水一起,抬起另一箱炸药,爬上穹顶,开始埋置。
而另一边,楚青石是边走边向韩信草说明了缘由:
“草哥,知道我今天下午找人打听到什么事了吗?”
“找人打听?打听什么事?与我们有关吗?”韩信草一时不明所以。
“呵呵,你昨天一说,我这心和手都是怪痒痒的。
我就找了工建司的一名工匠打听到,黄宣目前还在下世界里,他罪大恶极、咎由自取,已经被皇上判了养刑。
这说起来,就如同上世界里的无期徒刑一样,一直到死都被监禁。而且,他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头。
都说送佛送到西,好人送到底。
既然上世界里我亲手将黄宣的父亲送回了老家,在下世界里依然由我来送一送黄宣最是妥当,你没什么意见吧?”
怪不得你楚青石能屡立奇功,杀人如麻还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得不令韩信草再次仰慕道:
“老弟的思路果然不同一般,没问题,如果有机会,我放哨,你动手,哥哥我不争功劳。”
韩信草的话立刻是招来了楚青石的反问:
“什么有机会?机会就是靠人争取的,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好黄历,是他们父子相见的好日子。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昨天夜里,被人撞见,不得已自己反应迅速,出手斩杀,燕姐虽然没有怪罪,但是魏去疾的一番话语也是让自己感觉到有些担心,生怕打草惊蛇。
而楚青石隔日就打算再次痛下杀手,当然是遭到了韩信草的反对:
“老弟不可莽撞,燕姐不是嘱托过了吗?切不可急于一时,小不忍乱大谋,万一招来下世界的警觉那可就不好了。
再说了,过不了几日,这里一切土崩瓦解,他黄宣难道还能插翅而飞不成?你就让他多活上几日,能有什么大不了?
或者,等我们布置好炸药,做好了准备,别说杀黄宣,走在纵横交错的大街上,你见一个杀一个,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在布置好炸药与雷管之前,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楚青石却是坚持已见道:
“草哥说的没错啊,过几日就能让这六万人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说提前送走黄宣,这不也没有什么问题吗?
最主要的是,我也打听到了,他如今在下世界里,是无人问津的刑犯,别说一天两天,只怕是死了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察觉,你就放心吧。
至于燕姐那边,你放心,有什么事你推到我身上。这再说回来,就如你所说,不让你动手,我来。”
也是,六万多人,不过是我等面前之蝼蚁,无足轻重,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全都炸死,当然不如一个一个当面杀掉来的过瘾。
至于燕姐,两千多年来,对于燕姐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听到守陵军人的死讯,最坏的消息就是知道守陵军人活在世上,哪怕是多活一分一秒,夜里都能睡不着觉。
而更是容不得自己过多的思考,楚青石就拉着韩信草的胳膊向前走去。
至于养老院在哪,那名工匠说的有门牌号码,但是人生地不熟,楚青石哪里知道,不过,工匠说的另一个重点,自己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下世界里,一般情况下,夜不闭户,但凡你看到上着锁的,极有可能就是养老院。
因此,选择了大概的方向之后,只走了五六分钟,两个人就来到了养老院的门前。
但见大门紧闭,铁将军把守,两个人的脸上是浮现了令人颤抖的杀意。
来到院墙外,两个人是一个轻度的下蹲,起身之际,也已经跃过了丈八高的院墙而落入院内。
堂屋内,灯光昏黄。
此时,蓬头垢面的黄宣半闭着眼睛,表情麻木,痴呆一样正半躺在榻上。
即便那半睁开的眼睛,也一如是那老旧不堪的窗户无法完全关闭一般,不见得半点神采。
几个月下来,按理说行动极少,人应该发福才是,但此刻的他却已经身形消瘦有若枯槁,尤其眼窝彻底塌陷,下边的两个眼袋极为明显,脸上的皱纹也是清晰可见。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还真是。
终日里一个人在这里,不得出入,只能是自生自灭,精神上一旦崩溃,肠胃消化系统等等身体的各种机能则是迅速跟着发生改变。
有时候一天还记得做上一顿饭,有时候是两天一顿,天长地久,不变成这个样子倒是有些逆天了。
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安静的出奇,倾听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就成了自己最大的习惯与爱好。
这不,听着听着,突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是的,怪不得那些聋哑人对声音极为敏感,在一片寂静的世界里,任何风吹草动,异于平常的声音都似乎被放大了一般。
半闭着眼睛的黄宣,突然是一个激灵,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来到这里,不过,还没有待自己出言发问,但听得屋外有人说道:
“不知黄宣可否在家?我们是这里的工匠,受人所托,捎来一封你父亲黄栌的亲笔信函,想要当面交到你的手上。”
对于下世界里有大量的工匠正在安装发电机组,并且已经发电成功一事,两个月前,从给自己送食材的守卫口中,自己听得一二。
可惜得知后也无非是让自己跟着惊喜了几天,并且每时每刻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走出养老院,回到家中,享受电力所带来的方便与舒适。
拿着手机,开心快乐的在网上遨游,或是打开视频,与堂弟及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