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丰提着刀缓缓走去,将刀放在头目脖子上。
之前杀的人的献血喷射在他的脸上,头发也十分凌乱,被砍伤的胳膊还在滴血。
“我说过,不要让我抓到机会。”陆明丰低声说道,脚重重踩在头目身上。
“陆将军,陆将军放我一命,我从前是您的兵啊!”头目哀求着,双唇也跟着颤抖。
陆明丰冷哼一声,刀尖却越来越靠近喉咙:“既然是我的兵,那便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若是背叛……”
猛然间,陆明丰双目一狠,手起刀落,头目便当即断了气。
“便不用活在世上了。”陆明丰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将刀扔在一旁,便转身去寻元泽。
元泽瞧见陆明丰来巡,便从树后出来,他瞧了瞧陆明丰的手,便撕下一块自己的衣衫,替陆明丰裹上。
“没事了,我们回去找你娘。”说完便将元泽抱上马,随即跃上马背,便向白云镇走去。
周云锦在绣房大门处张望着,心急如焚,这眼瞅着就要到午时了,还不见陆明丰身影,虽然之前陆明丰给她保证过,可她心中仍然打鼓。
终于,传来阵阵马蹄声,陆明丰的身影也出现,周云锦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等陆明丰来,她便奔跑着迎了上去。
陆明丰停了下来,跃身下马,周云锦瞧着他脸上的血,连忙问道:“怎么样?”
陆明丰却满脸轻松,轻描淡写一句:“都解决了。”
当真是丝毫也不提手上的伤。
“一点都不好,受伤了。”一旁的小元泽倒是看得清楚,指了指陆明丰的手,开口道。
周云锦低头看了看,元泽素色的衣服已然被血水浸湿,她眉头紧蹙:“这是那只有伤的胳膊吗?”
陆明丰没有言语,周云锦眉头紧蹙,便要转身去药铺抓药。
陆明丰却抓住了她的胳膊:“慢着,抓药先不着急,绣房那边,情况如何?”
周云锦一时间忘了这件事情,想起来了那对狗男女,也不知现在迷药时效过了没有,周云锦只是匆匆把两人绑了一下,不知道刘振会不会跑脱。
“当真不要紧?”周云锦还是担心陆明丰的伤口。
陆明丰无奈道:“我从前可是行军之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带我去绣房看看吧。”
瞧了瞧一旁的元泽,周云锦将他交给夏润先照顾一下,绣房房门大开,众人瞧见有男人进来,便有些吃惊。
可瞧着这男人一脸凶煞,便也不敢上前去招惹。
“我喂他们吃了迷药,也不知这些时候过去,药效过了没有。”
周云锦正是在担心此事,来到后院,陆明丰上前去查看,可瞧见的确实房门大开,周云锦心中顿感不妙,上前去瞧了瞧屋中,空空如也,只剩下地上的几根麻绳。
绣房他们肯定不会待下去的,那又能去哪儿呢?
“这夫人在白云镇可有其他去处?”陆明丰蹙眉问道。
“不会有的,我向绣房中积年的老人打听过,这夫人不是白云镇人,来这里也不过几年,不会有其他去处……”
周云锦眉头紧蹙,仔细想着之前刘振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在绣房又能去哪儿?
刘振说过要把他卖到顺州或者青州,相比他对这两个地方是熟悉的,若他急于寻找安身之所定会去顺州,青州的话……
周云锦越想越不对劲,猛然想到了一处地方,大声道:“糟了!”
说着,便风一般的向屋外跑去,陆明丰不明所以,只是跟在她身后,追问道:“怎么了?”
“那畜生定是去找春溪了!”周云锦心中急切,只顾向外跑,跑到绣房门前,却想起来她并不知道温娘子的住处。
继而又突然折返回来,碰到夏润便急切问道:“夏润!你可知温娘子的住处?”
夏润不明所以,但她也是白云镇人,自然是明白的,便点了点头。
周云锦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抓起夏润的手:“走,快带我去!”
夏润带着周云锦与陆明丰便向温娘子处去了。
温娘子的住处离绣房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周云锦跑进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没有瞧见人影。
门外突然探出了个脑袋,想是听到邻里有动静,便上来瞧个热闹,问到:“你们是何人?”
周云锦连忙上去,问道:“这位娘子,你瞧见温娘子了吗?”
那娘子回道:“温娘子?她被一位郎君和一位娘子接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个小姑娘。”
糟了糟了!一个晴天霹雳砸在了周云锦的脑袋上,这妇人说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刘振和那夫人了!
“这位娘子,你可知道他们向何处去了?”瞧着周云锦慌神的模样,陆明丰便开口问道。
“向北边去了,还是驾着马车去的,想必现在已经走了又四五里地了。”妇人继续说道。
周云锦目光一紧,便向门外走去,陆明丰等人跟在她身后,陆明丰却抓住了周云锦的胳膊:“当真要去追?”
闻言,周云锦便将陆明丰的手甩开,高声吼道:“追!春溪现在是我姑娘,我怎么可能让她落在那对狗男女的手中!”
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情绪激动得声音也跟着颤抖。
陆明丰从未瞧见周云锦如今这般,心中不由得一震,意识到了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这边去牵马。”为了弥补,便转身跑到绣房门前,将马牵了过来,拉着周云锦的手,两人策马便追了过去。
既然他们往北边走,自然是要去青州城的,马车上载着四个人想必也是跑不快的。
陆明丰用力挥动着缰绳,将北奋力追去。
出了镇子也好找一些,只瞧着车辙印便好。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瞧见了马车的身影。
……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