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带上几个弟兄去取粮草。”陆明丰思忖片刻,开口道。
赵岭方才恍惚的眼神才又回了过来,点了点头:“是。”
……
陆明丰至今都在后悔,当初为何便没有察觉赵岭的不对劲,为何偏偏派了他去押送粮草。
那日夜里,敌军偷袭,虽说将士们已然做好了准备,可不知为何,精锐将士全部被调出去押送粮草了。
“将军,赵将军说,要带着天字队去运送粮草,说是这粮草是事关生死之事,便将天字队的将士全都调走了。”
手底下人告诉他时,他已然傻眼。
一夜的鏖战,天亮之时,敌军仍在进攻,虽然驻扎之地乃是易守难攻,可架不住对方如此多的人,前仆后继。
鲜红的血液混杂着泥土粘在陆明丰脸上,他看着军营外的敌人,咬牙切齿。
他拿上自己的长剑,跃上马便要向外冲去。
“将军,将军您要去何处?”手下人拦在陆明丰面前。
陆明丰眼神坚毅,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叛军:“我去将他们引开,带着大家伙儿休息片刻再继续战斗。”
说完便驾马离去。
少年将军一人,带着长剑向叛军冲去,叛军瞧见陆明丰,纷纷追赶上来,陆明丰猛地掉头,向一旁走去。
叛军为了追赶他,便也没有再对军营大肆发起进攻。
此刻,瞧着身后的叛军,陆明丰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
身后的箭如雨点般袭来,好在陆明丰身手敏捷,一一将其夺了过去。
可马儿却被射中了,栽倒在了地上,陆明丰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彼时已然到了悬崖边上。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叛军,却在叛军堆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赵岭。”
叛军头子瞧了瞧一旁的赵岭,浅笑看向一旁的陆明丰:“怎么样陆将军,没想到吧,伤你最深之人,往往便是你最亲近之人。”
陆明丰将长剑拔出,蹙眉看向叛军头子,冷笑一声:“即便我以身殉国,也不由得你们如此!”
彼时,叛军早已架好了弓弩,叛军头子挥了挥手,箭便再次发出。
这对于陆明丰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的,只三两下便躲过了,虽然经过了一夜的鏖战,可他仍然又力气来与这些叛军对峙。
叛军头子冷笑,看向一旁的赵岭:“你这陆将军,当真是武学奇才,怪不得陆家军能在他的带领下征战无数,从无败绩。”
这话却让赵岭听得牙痒痒,冷嗤一声:“从无败绩又怎样?今日,他的性命,我要定了。”
这箭如雨点般,虽然能躲过些,可仍然不甚中箭。
一支箭射进了他的肩膀,陆明丰吃痛,手中的动作也有些不稳妥,蹙眉看向一旁的叛军,却又重新举起长剑,猛地便将箭身砍断。
“我来!”赵岭此时开口道。
而后便越下马,拿着他那把长枪,走到陆明丰面前:“这一切,也该有个了结了。”
而后,两人在悬崖边决斗。
虽然陆明丰身负重伤,可赵岭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打下来,赵岭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旁的叛军头子冷笑一声:“当真是废物。”
也许是这句话激怒了赵岭,他猛地突进,一套连招下来,陆明丰虽然全都抵挡了下来,脚步却踉跄的很。
肩膀上的伤口流血不止,陆明丰只觉得头晕目眩。
赵岭瞅准时机,长枪便刺入了他的另一边肩膀。
眼前的土地被陆明丰的鲜血染红,他缓缓抬起头来,沙哑的嗓音徐徐道:“背叛者,不得往生。”
许是这句话激怒了赵岭,他猛地便将陆明丰踹下了悬崖。
……
“岂有此理!这赵岭当真是不得好死!”听完陆明丰讲话,周云锦还没开口,云霓倒是义愤填膺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来,“陆将军,我支持你!若是我,我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云弩拍了拍一旁云霓的手,示意她莫要激动。
“他此次前来,定然是为了吴氏兄弟,若是这般,当真需要各位的帮助。”陆明丰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
云霓定然是不用说了,她这般爱恨分明之人,即便陆明丰不张嘴,她也定然是要帮陆明丰报仇雪恨的。
陆明丰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云弩的身上,云弩虽然不想掺和进朝廷斗争之中,却也当真是无奈,站起身来便出门。
“师兄他总是那样,没关系,他不帮你,我定然是要帮你的。”云霓瞥了一眼云弩离开的背影,蹙眉道。
可不时,云弩便回来了,手中拿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放在了桌子上:“将此物带在身上,他的气味吸入体内后,可以让人短暂失去内力和武功,虽然赵岭会失去武功,但你也会如此。”
陆明丰接过此物,云霓蹙眉瞧着这东西,没曾想云弩竟然还有这种稀奇玩意儿。
“无妨,即便陆郎君,额,陆将军失去武功,还有我们呢。”云霓拍着胸脯保证道。
可一旁的周云锦却觉察出了不太对劲,蹙眉看向一旁:“瞧着赵岭今日进城的阵仗,他定然会将府衙捂得严严实实,寻常人定然是进不去的,更莫说是我们这么多人了。”
是这么个说法,好嘛,又陷入死循环了……
众人围坐在桌边思忖着,云霓自然是想不下去的,她的武功平平,兵法也没有从父亲那里学到多少。
云弩却开口道:“我有办法,只是,还是需要委屈你了。”
……
翌日清晨,一辆挑粪车缓缓走向府衙,这臭味,当真是飘臭十里。
拉车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只是他粗麻布衣下,隐隐露着那白色衣衫。
“军爷,我是来……”还没等他说完话,守门的侍卫便捂着鼻子,连忙示意他快些进去。
“当真是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