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想写不这么恶心的招数?”
陆明丰猛吸一口新鲜空气,蹙眉看向一旁的云弩,现在他当真是一瞧见茅厕便想吐。
云弩无奈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无奈道:“如今能进出府衙还不被查验的,便只有这个方法,别的方法,我一个江湖游医也想不出来啊……”
陆明丰蹙眉看向一旁,不过也没什么了,相比起陆明丰,云弩还要更惨一些。
既然顶替了人家的身份,便要做好人家的事情,否则这要是说起来,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且先去,我便在这边等着你。”云弩摆了摆手,对于这种事情,他也好不拒绝,可能是被江湖磨练成这般了?
陆明丰如今当真是对江湖中人改变了看法。
……
昏暗的牢里,已然不知道这是被关的第几天了,吴深缓缓醒来,蹙眉看向一旁去,高声喊道:“京中贵人今日可来了吗!”
与往日无人应答不同的是,今日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吴深猛地便要站起来,不过那条坏腿不允许他这般快,他扒着栏杆看向外面,想要瞧瞧是不是救他之人来了。
可瞧见的确实赵岭含笑的眼眸。
吴深的笑脸忽而消失,蹙眉看向赵岭,不可置信:“怎的是你?大人怎会将你派过来?”
赵岭缓缓坐到一旁,眼眸含笑:“怎么不能是我?你我同官位,不应该瞧不起彼此才是。”
说至此,吴深冷笑两声,放缓了身子坐到了一旁:“就你?赵岭,你可知道一句古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当年你背叛陆明丰,这件事情可是人尽皆知啊。”
这句话当真是戳在了赵岭的心窝子上,他咬牙切齿看向一旁的吴深,冷冷开口道:“贵人便要用我,难不成,你是想挑贵人的不是?”
“贵人肯用你,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待到价值被消耗殆尽,你便只能自求多福了。”吴深冷笑道。
闻言,赵岭便要拔剑相向,吴深却无所谓,毕竟隔着栅栏,他一时间也是进不来的。
忽而,窗外飞来一根竹签,正正好便插在了赵岭的手腕上。
赵岭吃痛,猛地便将剑扔在了地上,地上闭着眼睛躺着的吴深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认怂了?不是想将我杀死吗?尽管来。”
顾不上与吴深做过多口舌之争,赵岭看向一旁,陆明丰的身影缓缓而来。
他瞳孔放大,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听到不对劲的声音,吴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蹙眉看向一旁的陆明丰,又瞧了瞧地上跪着的赵岭,顿时觉得今日这戏,有看头了。
“几年不见,赵将军好威武的架势。”陆明丰徐徐开口,看向一旁的赵岭,冷冽的声音比从前多了几分杀气。
赵岭想要站起身来,用另外一只手将剑拿起来与陆明丰争个高下。
但陆明丰自然是从他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他的小心思,正如从前一般,让人一瞧便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与从前不一样的是,陆明丰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人,即便是身边的亲信。
他将袖子中另外一根竹签拿出,猛地飞出去,便插到了赵岭另一个手腕。
现下,两个手腕都不能动了,赵岭蹙眉看向一旁陆明丰,气息都有些紊乱,颤颤巍巍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明丰缓缓坐下,看向一旁去,彼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来人救我!”赵岭抓住时机便开口道。
可陆明丰异常淡定,门外的人对赵岭的求助无动于衷,不时,吴浅便被绑了过来。
瞧见吴浅的那一瞬,吴深有些坐不住了,蹙眉咬牙切齿看向一旁:“你这王八蛋,竟然还留着一条贱命苟活于世!”
吴浅气息微弱,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吴深,森森笑了一下:“黄泉路上,若是没有哥哥作陪,我也是孤单的,自然是要等哥哥先去了。”
不过陆明丰今日不是来听兄弟二人拌嘴的,他咳了两声。
吴浅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陆明丰身上:“陆将军果然还是陆将军,我们几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哦不,你这昔日的手下,便莫要当你的对手了吧,怕是当你徒弟的对手,都不够格呢。”
又是一顿言语讥讽,吴浅像是被关久了,找不到人说话一般,一瞧见人便开始猛地说话。
“当年的叛军,可是真的叛军?”陆明丰缓缓开口,目光留在了赵岭的身上。
赵岭不敢说话,眼神闪躲,不过吴浅却是不怕的,冷笑一声:“当真是可怜我陆将军,直到如今,你还觉得,你当真是去平叛的。”
陆明丰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浅瘫坐在地上,浅笑道:“自然是为了调虎离山,你若一直留在京城,便没有人能靠近太子半步,若是你走了,事情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说至此,吴浅摆了摆手。
陆明丰的眼中却噙满泪水,他很少落泪。
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从一开始便是阴谋,从那心上人开始,再到平叛,一切不过是京城贼子想要篡位的阴谋。
陆明丰双手有些发抖,蹙眉看向一旁。
他知道,如今太子已然无法挽回,但他要做的,便是要为他讨回公道,不能让他白白背负骂名这几年。
“你们可知,赵岭是来做什么的?”陆明丰恢复了情绪,看向一旁的吴氏兄弟。
吴浅冷笑一声:“他这种废物,出来需要理由吗?不过是出来游山玩水,贵人不会给他派遣任务的。”
一旁的吴深却没有说话。
陆明丰冷哼一声,缓缓看向一旁的赵岭:“你现在,可是为首辅做事?”
昔日里陆明丰的威严,如今赵岭看到,还是会觉得害怕。
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