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渊做手术的时候,遮天蔽日的浓雾终于消散。
隐匿在黑暗中的圆月和星星重新显露了出来。
月光和星光大盛,璀璨耀眼。
绣坊外。
渐渐嘈杂起来。
“弦!”
“望!”
“灭!”
三声过后,遮天蔽日的箭雨席卷而来。
嗖嗖嗖——
嘭嘭嘭——
扑哧——
呃……啊……
“将士们,保护陛下,杀啊!”
呼喊声,砍杀声,哀嚎声,甚嚣尘上。
李药师总算是到了,指挥着麾下的将士,猎杀这些身手不凡的刺客。
只见这些士卒十人一组,列阵而前,配合默契,进退有据,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刺客悉数歼灭。
纷乱的战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李药师不敢停留,当即来到屋外,朗声道:“末将李药师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尘埃落定,燕姣然才回过神来,疑问道:“李药师?他怎么会来?”
秦渊幽幽说道:“是微臣通知他来的。”
燕姣然似在自嘲:“看来你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咯?”
秦渊耸耸肩:“微臣也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有备无患么……”燕姣然喃喃自语。
好一会。
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添了几分自若,少了几分惆怅。
挥挥手,开口道:“进来吧。”
一个魁伟的身影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燕姣然微笑道:“李卿家救驾有大功,何来罪过?”
李药师泰然道:“末将职责所在,陛下言重了!”
“所有刺客都已经死了,末将未能擒拿活口,还请陛下恕罪!”
燕姣然笑了笑:“李卿家言重了,想来都是死士,何能留下活口?”
“李卿家一路辛苦暂且歇息一会,便领军护送朕回京州府衙。”
“遵命!”
李药师领命,退到一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屋外又传来了一个呼喊声。
“臣皇城司指挥使贾师宪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燕姣然脸色大变,结上了厚厚的冰霜,挥了挥手让人进来。
不多时。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弯腰走了进来。
男人戴着一顶乌角巾,须发犹如墨染,虽然年逾五十,但狭长的眼中精光闪动,显露出旺盛的精力和勃勃的欲望。
此刻。
男人满脸的血污,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衣服上还沾满了泥土与鲜血。
像是经历了无数场血战,拼死才赶到的绣坊。
“贾卿家,你来得好快啊!”燕姣然冷冷地说道。
贾师宪听到这话,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将近十米,一脸惶恐拜倒在地,说道:
“臣有罪!”
“陛下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燕姣然双手握拳,身体颤了一下,显然是非常愤怒,冷哼一声。
这贾师宪是先皇的心腹,与张江陵一道被指定为托孤重臣。
在首辅张江陵执政期间,两人更是配合无间,转瞬间安定了动荡的大周。
燕姣然亲政后,更是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是燕姣然最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掉了链子,自己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按照计划。
燕姣然带着梅花内卫和最为精锐的皇城司密探。
以身作饵,钓鱼上钩。
他呢,则带着大队人马,在不远处埋伏,一旦发现信号,立即率领麾下人马来援,瓮中捉鳖。
顺带给秦渊这个狗男人看看自己的手段——敲山震虎,让这狗男人放尊重点。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
整整大半个时辰,自己都没见到他的一个援兵。
反倒是李药师带着人马赶到,把刺客都绞杀殆尽了,他这才带着人姗姗来迟,前来请罪。
很显然。
李药师不来的话,他怕是永远不会出现咯!
贾师宪之心,昭然若揭,路人皆知!
朕一片赤诚!
贾师你为何如此待我!
燕姣然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不过,目前恐怕还动不了贾师宪。
贾师宪手握重权,担任皇城司指挥使二十余年,势力根深蒂固。
若是把他惹急了,搞不好旦夕间,大周就要分裂了。
看来只能慢慢算账了。
心中有了计较,燕姣然冷哼一声,“回京州府衙,把文武百官全都召来!”
“喏!”
贾师宪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
路上。
李银环将秦渊缝合伤口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药师。
李药师越听眼中的光芒越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心,前来请教秦渊。
李药师拱手一礼:“末将,见过秦大人,听小女说,秦大人对医道也颇有研究?”
秦渊摊摊手:“略懂略懂。”
李药师连声道:"秦大人太过谦虚了!秦大人治伤的办法,李某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堪称开医道之先河了!"
“不知道秦大人能否允许,末将将此道在军中推广,挽救更多大周士卒的性命?”
“自然可以。”秦渊点点头,叮嘱道:“李将军,此法还有一关键,还望牢记。”
李药师毕恭毕敬鞠了一躬,道:“还请秦大人赐教。”
秦渊微笑着说道:“李将军,这个办法要做起来很容易,但是最大的关键在于要避免外邪入侵。”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肉眼微不可查的细蛊,一旦侵入人体,就会导致高烧不退,即称之为外邪入侵。”
“而这些细蛊通常会附着在器皿上,因此,最大的关键便是消灭器皿上的细蛊。”
李药师疑问道:“敢问秦大人,该如何消灭细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