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呢……”
明栈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此刻,她正躺在红色的花梨木榻上,木榻上的被褥雪白,浅红的纱帐上散发着淡淡香气。
她的眼前不再是那个小巧精致、充满了温馨回忆的闺房。
而是……
大气磅礴、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周还有香炉和蒲团,有金色的龙凤雕刻。
“我这是在哪儿……”
明栈雪青黛般的弯眉微微颦起,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异常恐惧。
屋外,传来了一个急迫的询问声。
“陛下,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明栈雪的异常,还是把慕容嫣然惊动了。
陛……陛下?
是在喊我么?
明栈雪的眼中无比迷茫。
我成了天子?
不会吧……
或许这只是一个梦?
恍惚间,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又沉沉倒在了枕头上。
“陛下……陛下……”
屋外的慕容嫣然连唤了好几声,却没有回应,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
“陛下!陛下!”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陛下!”
“……”
声音优美而纯净,像溪间的泉水,却带着几分惶急。
正当慕容嫣然在犹豫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
只听得屋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嫣然,朕没事,就是睡久了,有些乏了。”
燕姣然恰好回来了,恢复了意识。
慕容嫣然:“(⊙o⊙)…”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天的陛下格外的奇怪。
很显然,陛下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会又跟秦渊有关吧……
屋内。
燕姣然青黛般的弯眉微微颦起,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情。
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脱离她的掌控了。
这回的运气没有前两回好,明栈雪终究还是睡醒了,觉察到了异常。
好在,她应该没有清醒多久。
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下一次,交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地跟狗男人和明栈雪好好谈谈?
燕姣然揉了揉太阳穴,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事情,真让人头疼。
算了,还是先解决藩王的问题吧。
……
秦府。
刹那间,明栈雪又有了意识,骤然睁眼。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闺房,伸手一揽,很轻易地便找到了秦渊。
听着熟悉悠长的呼吸声,抚着不断起伏的胸膛。
她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呢喃自语:“刚才的一切是梦么?”
明栈雪嫣然一笑,像一朵花在黑暗中柔柔开放。
她手捂双颊,满面红晕道:“要死了……”
“我怎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
“都怪那个大笨瓜!”
“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的……”
而后,又半侧着身子,枕在秦渊的身边,欣然入睡。
这一睡,便是天明。
秦渊悠然转醒。
小心翼翼地将明栈雪的手挪开,轻轻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又双叒叕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而后,便给明栈雪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地走到梳妆台,正想洗把脸清醒下。
不想,铜镜里出现的却是一张大花脸。
秦渊:“!!!”
这是什么时候干的!
岂可修!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晚上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了,不然哪还有点一家之主的威严!
……
皇宫。
燕姣然难得起了个大早,要来了笔墨纸砚。
她虽然沉迷修仙无法自拔,但她确实不是个笨蛋。
秦渊已经将思路说得很清楚了,剩下的只需要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将这个思路补充完善。
然后再与朝中大臣商议一番,如此便能下发到各个藩王的领地。
到时候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至于,当秦渊这个狗男人,看见推恩令这套操作的时候,会是怎么一个反应,是否会被他看出破绽。
这些问题已经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当下,国事更为重要。
只要解决了眼前的心腹大患,她有的是时间精力跟这个狗男人慢慢周旋!
念及此。
燕姣然争分夺秒,废寝忘食。
连每日的修仙打卡都断了,一连两日,总算是将秦渊所说的推恩令彻底完善,整理出来了一个章程。
“很好,这推恩令归朕了。”
燕姣然满意地放了下笔,通读了一遍全文。
不仅仅是涉及藩王爵位,虚名的分封。
还具体到了地盘、军队、税收、治下百姓等等各方面的硬性规定。
这样一来,推恩令总算是可以推出了。
燕姣然又仔仔细细浏览了好多遍,每一条都细细斟酌了很久,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喊来了慕容嫣然。
很快,慕容嫣然便推门而入,行了个礼:“嫣然见过陛下,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燕姣然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处理政务了,感觉有些陌生。
燕姣然微微扬起脑袋,淡淡地说道:“嫣然,朕若要削藩,你以为该从哪里下手?”
“不可啊,陛下!”慕容嫣然当即出言制止,拱手道:
“陛下,以燕王和秦王为首的藩王野心勃勃,蓄谋造反已经很久了。”
“此时若是削藩,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他们若是借机起兵谋反,当下的朝廷根本拦不住!”
“不仅如此,还把那些不想谋反的藩王,也都推到了朝廷对立面。”
“陛下,削藩一事万万不可啊!”
“嫣然以为,还是应该按照先前商议好的策略来,稳扎稳打,先掌控朝堂,同时积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