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朝会!
群臣早就汇聚在此,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全都十分凝重。
京州城外的事情他们已经听说了。
这可真是太大胆了!
如果是在自己的封地暗杀钦差也就罢了。
可现在!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派正规军袭杀朝廷命官!
还是在京州城外,天子脚下!
这些藩王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
今天的朝会,肯定是要跟他们商量讨伐藩王的策略,要他们出主意的。
虽然女帝这些日子有点励精图治的样子,又占着名声上的大义。
但毕竟国库空虚,手上的兵马也大多久疏战阵。
一个万一,一个不留神……
打输了,某个藩王入主京州,登基为帝!
到那个时候,新皇帝会怎么对付他们这群出主意的人呢?
也许一时半会,不会说什么,但是小鞋总会给的吧?
等过个三五年掌控了朝堂,掌握了大局,会不会秋后算账?
毕竟,打仗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
想当年。
刘邦在彭城有五十六万的联军,以逸待劳,严阵以待,兵锋之盛,前所未有。
然而呢……
楚霸王率领三万骑军,奔袭了三天,也不休整。
一阵猪突,就把这五十六万人打得阵形大乱,抱头鼠窜。
而后,更是当场将刘邦斩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谁又知道这些个藩王会不会当上皇帝呢?
他们可不敢上燕姣然这艘破船。
再说了,不管谁当皇帝,不都得仰仗他们的人脉和关系治国嘛。
横竖都是在朝廷当官。
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因而,群臣满脸凝重,不约而同便达成一致,准备装傻充愣,忽悠燕姣然了。
然而,众人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燕姣然。
“大人,陛下这是……”
丁人路悄悄摸到户部尚书应无用的身后,轻声道。
应无用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这样岂不是更好?”
“大人,高明!”
丁人路悟了,又退回自己的位置,老僧入定。
女皇帝不来,他们既不用挨骂,又不用出主意得罪人,不香嘛?
众人坐等等,右等等,始终不见燕姣然的身影。
正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
慕容嫣然的嗓音在殿中响起:“陛下驾到!”
众臣脸色一肃,准备行礼。
可随即,燕姣然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免了!”
群臣动作顿时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看见燕姣然阴沉的神色,心中皆是叹了口气。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又要挨骂了。
挨骂就得有挨骂的态度。
一瞬间,一个个如同标枪站立,压根就不敢大口喘气,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燕姣然一脸冷漠的看着满朝文武,浓郁的帝王之气,瞬间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太极殿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双方一直僵持着。
无人开口。
燕姣然坐不住了,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昨天的事情,想来你们都听说了吧?”
“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呀?”
闻言。
左相孔令达摇摇晃晃地迈出一步。
瑟瑟发抖道:“老臣以为,此事定是奸人陷害!”
老狐狸。
燕姣然冷笑一声,心里十分鄙夷。
她面色不变,又将目光挪到了杨英广的身上,问道:
"右相,你以为呢?"
杨英广站出来:“臣已查验过禁军名册,并无缺员。”
“臣昨夜苦思冥想、废寝忘食,细细揣摩一夜,总算确认这些人和行刺陛下的是一伙人!”
燕姣然面露讥讽,又道:“既然不是禁军,兵部尚书,你可有头绪?”
雷奋开缓缓走出来,说道:“微臣已经下令严查各州郡的府兵名册,同时核查府库内的武器,只要十日,定能又一个交代!”
他们雷家拿了谢家的好处,又不敢随意攀咬兵权在握的藩王。
只能采取拖字诀。
“唉——”
燕姣然叹了口气,捏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朕登基之后,时常在反思一个问题。”
“哪就是为什么皇帝那么容易被奸臣蛊惑,对自己的骨肉宗亲拿起屠刀?”
唔……
群臣神色一紧。
这话虽然看似跟刺杀案没有关系。
但是仔细想想,实则大有文章。
皇帝与藩王的核心矛盾是——军权!
女帝莫不是要借此夺了藩王的军权?
嘶……
群臣噤若寒蝉。
燕姣然又叹了口气,点名道:“宗正,你说说,怎么能让以后大周的皇帝,能跟宗室们躬亲孝悌,彼此不再生分?”
被点名的是宗正燕同休,他是燕傲天的大伯。
大周的三十名藩王中,有六个是他的子嗣。
只见,宗正燕同休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道:“老臣以为,若是想日后的宗亲与皇帝不相生疑。”
“诸藩的三护卫还是献还朝廷毕竟好,毕竟,这也都是太祖皇帝封藩时的赏赐,本就是朝廷的东西。”
“老臣愿给诸藩做个表率,于今日向朝廷献还三护卫兵马!”
在场的群臣、诸藩的世子、王子、使臣,面面相觑。
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可在燕姣然威严的目光中,却不得不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燕同休得几个儿子,也纷纷出列表态附和。
反正他们要兵马也没用,索性交了省心,当个太平王爷,混吃等死。
有了这些人的拥戴,这事情自然也就敲定了。
剩下的就是传旨给剩下的,远离京州不能参加朝会的藩王了。
群臣只是冷不丁默默地看着。
很显然,这些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