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
裴锦天仙般的面上,此刻涨红一片。
裴舒竟然拿家训来压自己,偏生的,家训在前她就算想要替裴玉菲再说些什么,也是不能再开口了。
先生只是抚着须站在了一旁,这些大宅院子中的事情,他听闻过也见识过。这种时候,他不言语什么,才是对的。
裴锦看了一眼,一旁还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的裴玉菲。
一想到,自己会被裴舒说教,都是因为裴玉菲,眼底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厌恶。
面上却还是笑着,向着裴玉菲道:“三妹妹,大姐姐说的是。族中以信为本,虽然你们情同姐妹,但赌注既成,那既答应的事情,也是要成的才是。”
裴玉菲不敢置信的瞧了瞧裴锦,又是看向了裴舒。
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给曾经如同傻子一般,目不识丁的裴舒赔礼道歉,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眼眶边已经不自觉浮起了一些泪光。
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了裴舒的面前,强装着镇定,良久才是嗫喏的开口道:“大姐姐,对不起。”
裴舒就那么笑着看着裴玉菲。
在记忆中,裴玉菲虽是二房,却总是想着能够有着和裴舒一般的富贵日子。于是日日巴结在王氏身边,讨好着裴锦。
而她也同样瞧不起身为嫡女的自己。
明里暗里的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次数更是不在少数,今日只不过是她替裴舒讨回来的第一件事。
那些逼死了裴舒的人,她都会一一向她们讨回来的。就如……她也会向定宁公主讨一一讨回一般。
“三妹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裴舒的笑依然如同三月春风一般和煦:“我们的赌注是,若三妹妹输,便跪下给我道歉。你,跪,了,吗?”
最后的几个字,如同一根根针一般,扎的裴玉菲脸色涨红。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裴玉菲清楚,自己今日靠耍巧是迈不过那个坎了。
双膝直直的跪在地上的时候,眼泪同时便是落了下来,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道:“大姐姐,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吧。”
声声委屈,泪水染湿了衣衫。那委屈模样瞧起来,裴舒好像是多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似的。
裴舒笑着上前,将裴玉菲扶了起来:“三妹妹快些起来吧,你既然知道错了就好,我不会怪你的。”
裴玉菲起身便是哭嚷着跑了出去。裴雪贞瞧着跑出去的裴玉菲,心中担心。
向着裴舒和裴锦行了一礼便是追了出去。
裴锦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裴舒走了过来。裴锦的确生的极美,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王氏花费了毕生的心血,栽培出来的牡丹花。
她一颦一笑自有韵味,那动作和身段,任何男人看见了都难以移开视线。
自己站在裴锦的身边,这种丑与美的落差便愈发的明显。
裴锦,浅笑着开口:“大姐姐果然是让人意外的,原来姐姐一直以来都在在藏拙。就连一向以才女自称的三妹妹在姐姐的面前都要自愧不如。这般看来,五日后,弟弟的生辰姐姐可一定要来,弟弟能沾一些姐姐的才情,都是好的。”
此刻,她迫切的希望着那一日的到来。
母亲告诉过自己,在弟弟生辰的那一日,京城之中的权贵皆是会前来参加。而在那一日,她也会当着京城权贵的面,让裴舒颜面尽失。
她现在,真的太期待那一日的到来了。
裴舒点头:“妹妹说的是,那日我一定会来的。”
两人互相福了身,很快便是各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绿竹回来的路上,满是欣慰的神色瞧着裴舒:“若是先夫人还在就好了,先夫人要是瞧见大小姐如此才情高雅的模样,定然会很欣慰的。”
说着,又是围着裴舒来来回回的看了半天,才是道:“小姐瞧起来好像清减了许多,这腿还有手,都比以前眼见着瘦了一些。”
“是吗?我倒是未曾在意。”
她成了裴舒之后,对于饮食也变得极为在意。以往的那些大油大腻的吃食,出现在她的饭桌之上,她也都是一一让绿竹拿下去赏赐给院中辛苦的扫撒下人了。
许是最近吃的清淡,加上她最近忙着应对那些‘情诗’和‘刺绣’的事情。
人一吃的少,加上事情多,便瘦了不少。
“那这还是要给小姐重新剪裁一身衣服才是,不然过几日就是少爷的生辰,小姐穿着不合身的衣裙出席,会让人笑话的。”
绿竹念叨着:“要说府中的绣娘,还是红珠与他们的关系要更好一些。让红珠去说一声,应该能快上不少……”
话音落下,绿竹四处张望着红珠的身影。
“咦,红珠呢?一转眼,怎么人就不见了?”
裴舒笑了笑,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红珠现在应该是去了王氏那边吧。
听香院。
红珠跪在下面,浑身害怕的有些瑟瑟发抖。
王氏靠在金丝大枕之上,整个人说不出的雍容富态,笑着的样子满是和气:“红珠,我让你在大小姐身边,好生的照料,你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大小姐院子中有任何动静。我是丝毫不敢怠慢便是来禀报给夫人了啊。”
王氏向着许嬷嬷使了个眼色,许嬷嬷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指节分明的手一把便是掐在了红珠的肩头上,那手指如同鹰爪一般,深深的陷入红珠的肉里,疼的红珠顿时变了脸色。
“嬷嬷轻点,嬷嬷可轻点,奴婢疼,奴婢好疼啊。”
许嬷嬷阴冷的笑着:“我看你是在大小姐身边待得久了,忘记究竟誰才是你的主子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隐瞒?裴舒在学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