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面上带着几分嗔怪似的笑意:“这丫头啊,说为了弟弟准备了极好的贺礼,即便是旭王殿下送的,也不比她好。她一定要等着鄢廷恩殿下送过之后,再拿上来。”
“殿下,您看您这刚刚送完,何不等着瞧完了舒姐儿送完的贺礼?正好也瞧瞧,究竟舒姐儿准备的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然是能将您送的东西,都给比下去了。”
裴舒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蒋炎彬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有些意外。原来她就是裴家大小姐裴舒吗?这仪态举止倒是和传闻中的并不相同。
而且……刚刚那对视的一瞬间,他看到的裴家大小姐眼中的恨意,不是错觉。
但他同样不明白的是,自己与这裴家大小姐从未见过,这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鄢廷恩瞧见裴舒,向着裴舒点了点头,眸子之中满是缱绻柔情。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裴舒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无视了他,直直的走到了王氏的面前。
裴舒向着王氏行了一礼:“母亲,我备下的贺礼,正在房中呢。不如就让绿竹去取吧。”
王氏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何必这么麻烦,你身边除了有绿竹之外,不是还有红珠吗?让红珠去取来不就是了。”
说罢,便像是不给裴舒任何拒绝的理由一般,向着徐嬷嬷道:“去吧,让红珠将大小姐准备的贺礼给取过来吧。”
许嬷嬷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众人一瞬间皆是被裴舒准备了什么样的贺礼而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贺礼竟然能比皇子准备的贺礼,还要好?
裴舒点了点头,乖巧地站着一边,她知道今日是王氏设下的一个局,红珠是王氏手上捏着的那一枚棋子。王氏既然开始执棋,又怎么会因着她的一两句不情愿,而放弃呢?
许嬷嬷那边很快便是回来了,红珠跟在身后,手中端着一个盖着一层红布的方盘,这愈发的让人好奇,裴舒究竟要送上的是怎么样的贺礼了。
许嬷嬷面上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夫人,你看大小姐这么神神秘秘的。这贺礼定然是花了好一番心思了。”
一旁坐着的名门贵妇,也是好奇着向这边看过来。
红珠端着方盘从裴舒身侧路过,裴舒柔声道:“红珠,这是我给弟弟准备下的‘贺礼’吧?”
声音不重,几乎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
红珠端着方盘的手忍不住一颤,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不成?不可能的,她事事做得小心谨慎,大小姐是不可能知道的。
想到此,红珠原本有些动摇的心神稳了稳。
一想到事情完成之后夫人答应的赏赐,自己也能够嫁个好人家,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不少。
“奴婢尽心尽力地在小姐身前侍候,何时出过错,小姐放心便是。”
方盘上的红布被掀开,众人探着头瞧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
“这……好像是荷包?”
“是啊,怎么会有人将荷包当做送给自己胞弟的贺礼,这岂不是笑掉大牙了?”
其中离着近一些的贵妇人,将方盘上盛放着的荷包看得真切,也是忍不住笑着:“大小姐,即便你手上拮据,想要送亲自绣的荷包作为贺礼,可是这图案是不是应该仔细着些才是?这些个鸳鸯戏水,柳叶合心,怎么瞧着都不适合在这个场合下出现啊。”
王氏心中冷哼,总算,有些戏码也是该唱起来了。
面上带了几分厉色:“大胆红珠,竟然做事这般的粗苯,让你将小姐的贺礼拿来,你怎的毛手毛脚的拿了,拿了……”
后面的话,似是羞于开口,瞧了瞧裴舒又是瞧了瞧鄢廷恩。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丝动作,倒是让前来赴宴的众人,面上都是多了几分打趣的笑意。
可没听说过,有谁在胞弟生辰上,将荷包当做贺礼送上来的。
除非,本意就不是要给胞弟恭贺。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做给旭王殿下看。
若是旁人,说不定做不出来,可这个人是裴舒的话,倒是让人觉得她并非做不出来。
红珠面上有几分委屈,似乎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般:“奴,奴婢惶恐,奴婢怎么会记错,小姐明明是说将贺礼放在桌上,蒙了一层红布。奴婢只瞧见了这个,自然是取来的也是这个。”
红珠说罢,众人心中更是笃定了,这荷包的出现就是裴舒想要在旭王殿下面前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鄢廷恩眉心隐隐跳动,他对于这种蠢笨的女子,心中当真是厌恶极了。当初他有意亲近裴舒,只是想借裴舒得了裴家的助力。
他是放风筝的人,只有若即若离地握着线,方才更撩拨人心。
可这裴舒,实在是太过愚蠢,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一表她的情愫吗?
不过也无妨,现在的裴舒心中只怕已经是委屈害怕极了,也正是他将裴舒再往着自己再拉扯一些的好时候了。
碍于众人在场,心中觉得恶心,唇角却还是浮起一丝弧度,向着裴舒走了过去。
正是要开口的时候,裴舒却是忽然道:“荷包?什么荷包?这些荷包并非是我所有之物,红珠是不是去错了地方,拿错了东西?”
王氏一派不解的模样:“你说这不是你的荷包?可是,那这就奇怪了,红珠又说是从你房里拿出来的,而且红珠是从我的房里送到你屋中去的,这丫头没别的好,就是热心肠,实话实说,现在你们这各执一词……那这……”
红珠猛地跪在了裴舒的面前,哭嚷着抱住了裴舒的小腿,模样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小姐,这不是你让奴婢做的吗?你怎么能临时便是改了主意,主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