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黄氏愣住了?
但很快的便是明白过来裴子若那话里的意思:“夫君说,是我害了老夫人?因为这地甘?妾身没有,夫君大可仔细去查。那道士不是说了,老夫人中邪是因为二小姐那诡异的法子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太医看过老夫人的身子了。”王氏眼神恨恨的,仿佛蕴满了毒汁一般:“宫中的太医再瞧过锦姐儿之后,便去替老夫人诊治了一下。发现老夫人并非是什么被邪气所侵。而是因为用了大量的地甘。”
王氏满脸的心痛之色:“地甘,味辛辣,性寒凉。若是稍加食用有保养的功效,可若是用的多了,便会让人心悸,夜夜难以安眠。黄氏,老夫人待你一向不错,你何必做出了此等事情?最后还栽赃嫁祸到了锦儿的头上?你也是长辈,你这般精心算计一个小辈,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黄氏急的有些慌乱:“王氏,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此事与我无关,什么地甘,什么毒害老夫人。难道就凭着我能认得出来地甘,便是我做的?这世上没有这般冤枉人的道理。”
王氏冷哼了一声:“自然不会冤枉了你,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怎么会说这番话?”
向着外面轻唤了一声:“将人给带进来吧。”
黄氏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人影被左右胁迫着,带了进来。走的近了些,才看清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回来的玉潭。
玉潭被绑的严严实实,嘴里也塞了快破布,头发凌乱。瞧着像是刚刚挨了一顿打似的。
玉潭被按着,跪在了地上,旁边粗壮的家丁,一把扯掉了玉潭口中的破布,呵斥道:“在众位主子面前,将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要是敢有丝毫的隐瞒,下场你是知道的。”
玉潭瑟缩了一下,一边哭泣着,一边看向了黄氏:“主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虽然知道,为奴便是要忠于主子。可是奴婢再替主子瞒下去,奴婢便是要被活活打死了,还请主子体谅奴婢。”
黄氏背脊一阵阵的发僵,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呢?我让你替我隐瞒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胡说?”
王氏冷眼看着黄氏:“妹妹这是什么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威胁你的丫鬟,你这是要让玉潭做你的替死鬼吗?”
黄氏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此刻,他有劲儿也使不上力。好像自己挥出去的重拳,全部都打在了棉花上。
玉潭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说:“老爷,夫人。用地甘谋害老夫人的做法,都是二夫人做的,二夫人一直觉得老夫人亏待了二房,又受了老夫人的一些骂,心中便生了恶念。又因着她嫉妒大夫人和二小姐。才是想到了这一番祸水东引的法子。”
“用几百斤地甘,反复加热,一锅水煮成一碗水。让奴婢偷偷的加在了老夫人的补品之中,这样地甘的效果最强,且不易被察觉。”
“奴婢一开始也劝过二夫人,要心胸开阔些,不要做了这等事情。可是二夫人却听不进去。只说地甘这种东西,是秦川特有的东西,旁人对地甘并不了解,等到老夫人发病了,也只会以为是中了邪气,不会有事的。”
裴舒听罢,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原来她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此刻在玉潭的话语间,一切倒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是说,老夫人不可能陪着王氏演戏。那么老夫人的那模样便只能是王氏从中下手。
想来,从一开始的时候。王氏的计划就是预备一石二鸟。先是让她坐实了巫蛊之术,诅咒老夫人的事。等到她不得翻身之后,再挑了合适的时候,再将此事拿出来提及。
那么黄氏便也难逃王氏布下的这一场杀局。
裴舒心中忍不住替黄氏有几分惋惜,她几乎能够想到,黄氏定然是什么都没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王氏已经布下了这天罗地网,等着她跳,她又如何能够挣扎的开。
黄氏,今日……是死局。
黄氏听完玉潭的话,龇目欲裂,想要上前去抓住玉潭。但是被王氏早已安排的人,给拉扯开来。
“玉潭,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说这般的假话来坑害与我?你可是我的陪嫁丫头啊,你怎么可以联合着外人来害我?”
玉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真的不想看着主子一错再错了。今日是老夫人无事,若是老夫人当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咔擦——
裴无涯手中的茶盏,被裴无涯捏成了齑粉。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着。
“你刚刚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能够证明?”
玉潭像是被裴无涯的气场给吓到了一般,向后缩了一下,点了点头:“有的。那几百斤的地甘是二夫人让奴婢去秦川采买的。采买后的收据还在奴婢房里的枕头下面收着呢。而那蒸煮过后的浓汁,主子让奴婢全部倒进老夫人的吃食之中,奴婢怕会出事,于是没有倒完,留了一小瓶,也放在床下收着。老爷可以派人去查。”
裴无涯摆了摆手:“立刻去查。”
管家带人出去,很快又是带人回来了。手中透着一个方盘,方盘上赫然放着一个玉瓷小瓶,和一张纸。
裴无涯和裴子若站在一起,那张纸上的东西,看得便是真真切切。赫然是一份收购三百斤地甘的收据。
裴子若颤抖着手,将那小瓷瓶打开。将瓶口放在鼻尖稳了稳,那熟悉的味道,略带辛辣,的确就是地甘无疑了。
裴无涯看了一眼裴子若,疾言厉色:“二弟,这本是你的家世。可是涉及到老夫人,涉及到我的锦儿。那我便不能当做家事来处理了,这已经变成了整个裴府的事情了。”
裴子若面色惨白的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黄氏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