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脸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是消失不见。
“隋大人言重了,本宫只是觉得有些准备不当罢了。若是知道隋大人也有这般兴致,本宫自是要提前准备才是了。”
“不必。“隋仪景轻轻的摆动了一下手:“本督知道皇后宫中事务繁忙,所以本督已经自行备下了。”
身后随行前来的宫人,已经是抬着一把花梨木的大椅放在了周皇后的座侧。隋仪景身姿如清风浮云般的落了座。
周皇后面上的笑几乎是要僵住了,偏偏她还什么都做不了。
隋仪景的身份比她这个皇后要高的多,若不是自己身为皇后免了礼数,只怕还要向着隋仪景行礼呢。
更不必说现如今的平起平坐。就算隋仪景要坐的比她更高上一些,礼数上也是合规的。
周皇后扯了扯唇角:“那隋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隋仪景摇了摇头:“我今日只不过是来看看罢了。皇后才是东宫之主,不必问本督的意思。”
皇后忍下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真正的宴会是在晚上,皇后如今也只是宣了宫中的乐官和舞姬入了场内。随着音乐的流动而起,舞姬们的身姿也是跳动了起来。如游龙婉转,极为雅致的音乐配上那舞曲,倒是将场上因着隋仪景到来,而几乎冷到冰点的气氛给逐渐活络开来。
裴舒无心去看什么表演,一双不由自主的看向隋仪景。心中太多太多的念头,涌动着。
但是隋仪景此刻却像陌生人一样,雍容的倚在大椅之上,端着十足一副奸佞的模样,眼睛连看都没有看裴舒一眼。
舞姬的动作,正随着乐官的动作,正是舞到了高潮的时候。
殿内众人的目光也是纷纷被吸引着,更是有人忍不住鼓掌。
“皇后娘娘,这些舞姬臣妾在宫中看的次数多了,倒是觉得厌倦。”菀嫔巧笑倩兮:“今日宫中既然有这么多的贵女,不如……让有才学之人,前来献艺,博我等一悦,如何?”
其实究竟是誰上前献艺,她皆是不在意,反正只要裴锦能够乘此扬名,才是好的。
周皇后微微沉吟,似是在思虑:“这……”
一直没有说话的隋仪景,却是开了口“菀嫔这提议倒是不错。此次进宫的各位贵女们,都是精通琴棋书画之人,本督倒是觉得,不如就让在座的贵女小姐们,展示一二?若是能博得我等一乐,赏些彩头也是无妨。皇后觉得如何?”
菀嫔有些愣神,她倒是没有想到隋仪景竟然会附和自己的言语。
周皇后看了一眼隋仪景:“隋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在殿上让众位贵女一展四艺?”
隋仪景笑了笑,神色散漫:“有何不可?若是真有出类拔萃者,这岂不是一个京城扬名的机会?”
殿内的名门千金们互相瞧了瞧,她们争破了头都是要前来这满月节之宴。正是因为它的特殊性。这本就是京城之中勋贵之家难得齐聚的时候,能在这般宴会之上展露名头的,不论是与自己,还是与家族那都是大有益处。
像去年的黄小姐,因着在皇上的面前,展露了一手琴艺,便得了安文帝的赏赐,为家族争了莫大的荣光。
而前年的刘小姐,展露了一手画技。栩栩如生,得了安文帝亲赏的一块匾,更是风光无量。
一时之间,众人都是生了几分争的意思。
王氏心中则是雀跃的,她一心培养了裴锦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能够在皇家众人的面前,好好的露了脸。而且,此刻宫中的四位皇子皆是在场。
裴锦只要能够一展芳华,就算不能入宫,也能够在几位皇子的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
周皇后见众人都颇有几分喜色,便也是点了点头:“也好,众位贵女一直被世家教养的极好,正是可以瞧瞧诸位的学识和才貌了。若当真是有才有德之人,是该当赏。”
周皇后一句话下去,很快便是有宫人将殿内重新进行了布置。
琴棋书画的女子四艺,一人可选自己自信的一项进行报名,若是有自信者,当然是可以四项,全部都报名。
不过,这种情况却是罕见的很。毕竟琴棋书画若是样样都学的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要学的好,学的精,学的样样都能在人前夺了头名,那便是极为的不容易。
更何谈,是在这般匆忙的时候,想要在所有的京城贵女之中,去样样拿第一,那不亚于是天方夜谭。
贵女们皆是瞧着面前的签纸,仔细的思量着。谁人都想一鸣惊人。
毕竟,这可是在宫中的主子面前表现的机会,而且在座的还有诸位皇子,要是能够得了皇子的垂青,那更是一件大好事。
裴玉菲坐在裴舒的身侧,瞧着裴舒盯着那签纸,一直没有动:“你准备去选了哪一项?”
裴舒看了一眼裴玉菲,又是将目光给收了回来。她并没有要在众人前表演的心思,且不论是得了周皇后的高看,还是得了那些个皇子的另眼相待,她都不感兴趣。
那些人想争,那这个机会便是留给想争的人去争吧。一直到太监前来收签纸的时候,裴舒的那张签纸上一个字都还未写。
那宦官瞧见了,眼睛睁大极为的大,有几分不敢置信似的。看了看那张签纸,又是看了看裴舒。
裴舒也看着那个宦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那宦官见裴舒没有要下一步动作的意思,便是继续向着裴玉菲走了过去。
裴玉菲看到了裴舒的那张签纸,呆愣住了。
立刻贴到了裴舒的身侧,满是不敢相信的道:“裴舒,你难道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藏拙吗?你不过就是会背诗罢了,我以为你参加‘书’这一项,已经是了不得了。你竟然琴棋书画四项,你都参加了?你难道是要拼着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