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不劳旁人了吧,与其让旁人对我动手动脚,还是臣女自证清白为好。”
话音落下。
裴舒已经解下了身上的外衫,在空中利落的抖动了两下。
除了衣裙上本身就缝着的各色装饰物件,在空中叮叮咚咚相撞发出声音之外,便也没看到有玉佛珠串掉下来。
一件两件,接连着解下的几件外裳。顺带着将鬓发间的钗环也一一褪下。
让人们猜测着的,可能藏了东西的地方,全部都一一展现在了人前。
片刻后,裴舒身上还穿着的,只剩下较为贴身的中衣。
一身如雪一般的中衣,一头黑发没有丝毫的束缚,任由长风吹拂。倒是更衬出几分傲骨来。
贤妃从头至尾,面上悲鸣,眼眸蕴满了冷意,瞧着裴舒的动作。
只是……怎么会没有?从第一件外裳脱下来开始,直到只剩下了一身中衣站在那里,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过那串佛珠的踪迹。
难道,白术没能将东西放到这贱人的身上去?
贤妃不动声色的向着白术看了一眼,白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亲手将那佛珠串,趁着自己与裴舒贴近的空档,已经放在了裴舒的身上。怎么会找不到东西了呢?
难不成是裴舒在路上的时候,便发现了不对劲,将那佛珠串给扔出去了?
应该不会,跟着一同来的,还有内宫巡查都统。
即便她没留意到,不可能巡查都统也什么都没瞧见。
对上贤妃那问询的神色,白术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贤妃面色冷凝,心中只觉得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原本要让裴舒在众人之前被搜身,偏偏她是在陛下面前,自解衣裙正了清白。
这件事情注定只能够这个殿内的人知道而已,若是传出去了。反而会将灾祸牵引到她身上。
现在,连那东西都未能找到,甚至还不知道那佛珠串去了何处?
那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裴舒面上镇定之色,看着安文帝和皇后:“陛下,如今臣女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再藏东西了。也未见到那佛珠串,这可证明臣女的清白了?”
安文帝点了点头:“你本就清白,朕从未怀疑过你。”
眉眼中闪过几分温情:“如今天寒,快些将衣裳穿上吧。”
贤妃是极为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只是凭着安文帝这简单的两句,她便察觉出来,安文帝对于裴舒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安文帝本薄情,对宫中的后妃也从未有过过分宠爱于谁过。
所以,对于一个入宫不过几次,面圣更是不过一两次的女子。安文帝怎会是这般温情脉脉的模样?
看来,安文帝和这裴舒之间,定是还有些别的什么,她不曾了解的东西。
贤妃正在想着这里面的事情。
安文帝开口道:“贤妃,向嘉柔县主赔礼道歉吧。”
贤妃有几分不敢相信的仰头:“陛下,臣妾只是因为太过看重那串佛珠,毕竟那是陛下送给臣妾最宝贵的东西……”
安文帝神色却是冷冰冰的:“即便你再如关心则乱,但你的做法却始终是欠缺妥当。你身为四妃,且呈的是一个贤字,自然该有贤良之姿。该做为表率才是。”
院子中一片寂静,裴舒看着贤妃。
贤妃一口贝齿几乎被她咬碎,只是,这番话是从安文帝口中说出来的,她只能屈从。
贤妃向着裴舒行了一礼:“县主,是本宫冒犯了。”
裴舒心中冷笑着,她看得出贤妃心中的不甘,还有此刻她那恨不得将自己给生吞活剥的心。
不过……
既然你能使的手段,已经使完了,那便该我还击了吧。
裴舒一脸温和的笑意:“贤妃娘娘丢了东西,臣女能够体谅。只是贤妃娘娘似乎忘了一件事。刚刚娘娘说,娘娘将珠串拿给臣女看,但当时身边还有另一人,便是白术姑姑啊。”
贤妃被裴舒的眼神看得发毛,那是一种冰封万物的寒意。
让久居高位的贤妃,一时间都有些被震住了。
过了一下才是道:“县主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是本宫身边的白术偷了那珠串?”
贤妃道:“县主此言可就有些荒唐了,白术是本宫身边最贴身的人。本宫最信的过她,绝无可能是她。”
“贤妃娘娘,连她的身也搜过了吗?”
此话落下。
殿内众人一瞬间都看向了白术,白术被这样像是众矢之的的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贤妃有几分语塞,她怎么可能会安排人去搜白术的身。毕竟为了栽赃裴舒,那佛珠串,当时就交给白术带着呢。
安文帝摆了摆手:“既然没有搜过,那查一查便是了。总归连县主的身都已经搜过了,再都搜一个也是搜。”
刚刚说完,内宫侍卫便是向着白术围了过去。
白术被那架势给吓着,脚下连着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退,众人便是瞧着有一串绿油油的东西正好从白术的腰身中掉了出来。
小安子眼疾手快,衣袖一甩,将那即将落地的东西给接住了。
众人再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贤妃娘娘那串,从不离手的滴水万象玉佛珠串吗?
白术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明明将东西已经脱手,怎么会一回神,这东西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小安子冷笑了两声:“原来还真是“家贼”所为啊,奴才以前还在督公身边当差时,就听着一些宫人们说过。主子身边好东西颇多,那些奴才心黑的,便是会乘着主子不注意,便偷个一两件出去变卖。”
“奴才以往还觉得,这被逮着,可就是要掉脑地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做,没想到今日却见着真的了。”
“白术姑姑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还想着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