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回忆着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东西。
如今,菀嫔的奸情已经得到了印证,这七宝手钏也没有任何纰漏的出现。
那真正能够作为证据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是假的了。
“督公,若是方便,可否将这手钏借给我一用。我自会用它,向众人证明,这镯子的玄妙之处。”
隋仪景漫不经心的将镯子一抛,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裴舒的手中:“拿去吧,你倒也是挑起了本督的好奇心,这手钏能够有什么特别的。”
“谢过督公。”
裴舒接住手钏,却没有急着证明这七宝手钏的特别之处。只是向着绿竹道:“绿竹,拿一盏蜡烛过来。再拿一张墨纸过来。”
绿竹点头应下,手脚极为麻利地下去。很快便是将东西拿齐,放在了裴舒面前的小几上。
裴舒将那一串七宝手钏放到了烛火下面,众人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那七宝手钏外层有什么特别之处,要用火烧上一烧,才能显出里面的真功夫?
这么一想,众人都向裴舒的小几挤了挤。
菀嫔也皱紧了眉头,难道这七宝手钏,还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也不自觉地向着里面看了看。
只见,裴舒并没有将手钏扔进火烛中,只是离着灯火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诶,你们看……那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裴雪贞离着裴舒更近一些,自然比着旁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那灯火映照在手钏上,而烛火的光却是穿透了一部分的手钏落在了那张黑色的墨纸上。
墨纸漆黑一片,那透过来的灯火,便就愈发的明显些。那是一个一个的光点,落在黑纸上便组成了一个字。
“乾?什么乾?这是什么意思?”
有第一个字出现,裴舒心中便安定了许多。看来那张纸卷上的都是真的,并没有欺骗他。
“绿竹,找出纸笔,将接下来出现的字,全部都记下来。”
绿竹:“是,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随着裴舒将那只七宝手钏,缓缓的转动起来。那七宝手钏上的珠子,竟然每一颗都能在灯火的穿透下,在黑纸上映照出一个字来。
隋仪景狭长的眸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菀嫔:“这七宝手钏里,原来还藏着这样的文章。这一手丝雕的手艺也是世上难寻了。看来八皇子对菀嫔你,还真是用了些心思啊。”
线雕,顾名思义便是用线进行雕刻物品。只是那丝线可用的不是常见的织织补补的棉布细线。
而用的是质地极为坚硬的金刚石经过反复捶打之后,才能做成的金刚针,细如毛发,却颇为锋利,且韧性极强。
也只有用了这细如发丝的金刚针洞穿过这细小的珠子,才能在上面用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直到用光一照,才能穿透那些空洞,将所雕刻的图案给映照出来。
菀嫔面上僵硬地笑了笑:“千岁爷说笑了,这手钏八皇子可是各个宫中都送过的。说……说不好那些手钏上,也都有这种工艺呢?这纹刻出的,说不定只是祈愿的经文也说不好呢?”
隋仪景似笑非笑:“是吗?那八皇子可真是一个有心之人了。”
裴舒那边,不紧不慢地也将那颗珠子上所有字全部都映照了出来。
绿竹将记录下的字迹拿到了众人面前过目:“各位主子请看。”
“这是……”裴无涯是个粗野武夫,若是什么恩恩爱爱的诗句,他反而看不懂。
但是那纸条上的,也就是两行字罢了。
“这不是两个人的生辰吗?只是……这个日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我的夫人的生辰八字。那另外一个又是誰的?”
话一说出来,裴无涯也愣了一下。
王氏和菀嫔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但两人之间却是极为的巧。不同的时间有了身孕,却是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出生的。
所以,王氏的生辰八字便等同于菀嫔的生辰八字。
若是这样……那另外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生辰八字,此刻也已经有了名字了。
隋仪景将那张纸接了过去:“这生辰八字,还当真有些意思。这不正是八皇子的生辰八字吗?当初他落胎的时候,钦天监的那些宫人,都说八皇子的命格颇为富贵,是百年难得的一见的极好的命格。当时本督便多留意了一下,这一记,便愈发的清楚了。”
隋仪景晃了晃那串七宝手钏,笑意极浓地看向菀嫔:“娘娘……这八皇子为何会将,您的生辰八字和他的生辰八字刻在这佛教七宝之上呢?”
裴舒开口道:“千岁爷,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若是将两人的生辰八字刻在七宝之上。然后放在佛前受佛光沐浴七七四十九日,那此段情缘便能受佛缘庇佑,长长久久。说不好,八皇子取的便是此意也说不准呢。”
“只是……这倒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八皇子对菀嫔娘娘还真是好一番情真意切啊。”
菀嫔身体发抖地否认着:“舒侧妃,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些东西怎么本宫没有听说过?而且这样的纹刻,谁又说得好,只有本宫这里有呢?难道你就敢保证八皇子送给其她娘娘的没有?”
她不能认,她必须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当初贤妃出事之后,她的那一串手钏落在她的宫中,没有带走,她出于怜惜。
便是将那只手钏派人给取了过来。现在看来,却是正好能救了她的命的。
只要她能够坚持不承认,那么距离进宫对峙总还是有时间的。
她一定能找到人,将消息传给鄢廷仪。只要让鄢廷仪将那只贤妃的手钏找出来,然后在那上面也用线雕纹刻上生辰八字。
那么便能够将这一桩疑点给洗清,便无法坐实她与鄢廷仪的奸情。
“没关系……我知道菀嫔娘娘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