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仪景:“免得本督公日日缠着你,倒显得本督是个只知床笫之事的浪荡子。”
裴舒:“……”
隋仪景:“说来,本督岂不是还要谢谢你?你直接一脚帮本督成了真太监,本督日后倒也不必担心这假太监身份会被揭穿了。”
裴舒:“……”
嗯……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感谢的意思呢。听着倒是想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了才是真的。
裴舒见隋仪景将自己缩成一团,咬牙窝在一旁的样子,属实有几分不好意思。想了想,到了门前,对着外面的小安子和绿竹说了几句话。
再回来的时候,隋仪景看着裴舒手中端着一盆冰回来了。
如今虽然已不是冬日,但每到冬日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人将冰储存到地窖里,麟宅这种地方,自然是更不必担心缺冰的。
隋仪景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冰敷啊。”裴舒答的坦荡。
将腰间的一个荷包给取下来,将其中的香料给倒了出来,又是装了些冰进去,递给了隋仪景。
隋仪景看着那一荷包的冰,又是看了看裴舒。两人大眼瞪小眼。
“拿去啊,将你那里敷一下。”
隋仪景:“……”
裴舒被隋仪景那满是质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你又不愿意看大夫,那这当然是最有用的法子。”
“若是有淤肿,冰块能够阵痛,还能够防止内里继续出血。”
“等你自己能走路了,便自己去找信的过的大夫去看看吧。免得我现在开口去拿药,又是暴露了你的什么秘密。”
隋仪景面上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还是伸手将那一荷包冰块接了过来。随着凉意逐渐蔓延开来,加上体内的真气逐渐循环开来,下身的痛感的确消下去了许多。
裴舒见隋仪景半响不说话,裴舒试探着问道:“如何?有用吗?”
隋仪景沉默了半响,才是吐出几个字:“没那么疼了。”
闻言,裴舒松了一口气。幸好有用,而且她明显听着隋仪景的语气松了不少,看来她一时半会,脑袋还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脑袋上。
隋仪景闭着眼睛,让体内的真气一遍遍的运转着。等到全身的不适感都全部消散,隋仪景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从窗户投影进来的光芒,已经不似白日那般清明,带了些夕阳的暖色。
目光向下,看到裴舒正靠在他身侧睡了过去,一副恬静的样子,倒是少了几分戒备和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时间太长了,他此次运转真气调理身体,少说用了两个时辰。裴舒没走,自然会觉得无趣且疲乏的很。
隋仪景还是第一次看到裴舒的睡颜,鬼使神差的将手探到了裴舒的额间,将那散乱在额间的发丝给拨到了耳后。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弄得裴舒有些不舒服,那原本舒展开的容颜,眼瞧着又是紧凑成了一团。
舒展的眉心也紧皱起来,嘴里也嘟哝着什么。
声音太小,隋仪景有些听不清。
这丫头,难不成在梦里也在骂自己不成?他知道裴舒对自己可是满肚子牢骚呢。
俯下身,想要听的更清楚些。
而那些字词嗫喏了半天,隋仪景听到的却是,蒋炎彬……恨你……定宁公主……
隋仪景眸色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浓重的黯色。
能在梦中都还时刻想念着,会喊起来的名字,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隋仪景在京城中听过很多有关于裴舒的传闻,好的坏的都不少,其中更是有一个便是。
在裴府王氏次子的生辰宴上,蒋炎彬身为状元郎,曾出言帮助过裴舒一回。也就是在那时,裴舒便对这位状元郎芳心暗许,倾慕许久。
这个传闻,初次传到隋仪景耳朵里的时候,隋仪景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一听罢了。
但现在,却不是了。
毕竟蒋炎彬和定宁公主有染这件事,可不是什么放在明面上的事情,他也从未听小安子提起过,裴舒让他去调查过有关与定宁公主和蒋炎彬的事情。
所以……裴舒若是要知道的话,那只有可能是,蒋炎彬亲自告诉裴舒的罢了。
但要将这么一桩私密的事情告诉给裴舒,那恐怕只能是裴舒对其芳心暗许,蒋炎彬自知身份不匹配,才说出真相的了。
要是这样想一想,那裴舒愿意嫁入太子府,真的只是为了调查有关于林家真相吗?为了一个林家,将自己给赔进去,不论怎么听,好像都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
除非……为了林家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借口,因爱生恨,想要报复蒋炎彬才是裴舒真正的目的。
隋仪景的手颤抖着,下意识的想要探向裴舒的脖颈。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裴舒是什么样的念头。
他应该恨裴舒才对的,他每次和裴舒攀向极乐的时候,他都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是迫不得已。
是曲晏芜在裴舒身上下的一层层的保障,让他没有办法不得不在裴舒的身上沉沦。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刚刚从裴舒的口中听到“蒋炎彬”三个字的时候,他为什么心口会有一丝丝的不痛快。
这种感觉,让隋仪景的心中滋生出一种黑暗的情绪。想要将裴舒的手脚折断,让裴舒那里都去不了,就这样待在他的身侧就好,陪着他就好了。
然而手,真正握住裴舒脖颈的那一刻,隋仪景的手好像被猛然的烫了一下。迅速的将手给收了回来。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说明,裴舒在他的心中真的有着很重的地位?是已经影响到他情绪的一个人了?
不……裴舒于他来说,是仇人之女。他留下裴舒,只是把裴舒当成玩物,要好好的折磨她,直到自己身上的毒彻底清除后,他再亲手杀了裴舒。
裴舒被身边细微的动静给弄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