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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真相残忍
    安文帝走到了一面书柜之前,裴舒知道……这就是乾清宫中最为重要的一处地方。皇城之中,除了专门的卷宗阁,还有另外一处地方也存放机要卷宗。便是在这乾清宫中。

    为的便是方便历代皇帝,在乾清宫中处理公务之时,能够随时取用想要调查的那一日的卷宗内容。

    裴舒当初,听到安文帝要将自己纳入宫中之时,有几分开心便是这个缘故。

    她凭着太子侧妃的身份,永远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进入卷宗阁。可若是她成了皇帝的女人,那么她总有来给安文帝请安的时候。

    一次没有机会,那么就等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总能寻到机会……而现如今,却是不需要她等机会了,她已经站在了这一面承载着夏国最多秘密的一面墙之前。

    安文帝的手,覆在书墙一旁的一个圆球之上。随着安文帝手轻轻转动那颗小球,面前的书墙也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期间,没有一丝声音,裴舒看的有几分感叹,这是何其厉害的机关术。

    书架的变化停下,安文帝的手在上方摩挲了一下,选择了其中一本书册,取了出来,递到了裴舒的面前。

    “这便是当初的审查记录,关于当初林家的事情,在这里面都有记录。”

    安文帝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林家的事情,林家当初的身份,与整个夏国都颇有分量,不得不仔细对待。”

    “正是因为对此事的看重。当时,许多事情朕都已经交由了隋仪景来做。但此事朕还是选择了自己亲自来审。”

    裴舒接过那本书册,光是从那本册子的重量,她便感受到了当初对于林家一事的看重。不仅仅是重,其中更是林家所有人的真相与冤屈,只觉得愈发的沉重。

    将书册翻开,为先的是细致到每一个人的记录。每一段审查供词的最后,都有受审之人的按章。

    裴舒连着翻了好几页,其中有不少的人,都是她认识的人。有她的表兄,表姑,远方的表亲之类的人。又是翻了几页,更是看到了来自于父亲的证词。裴舒眼眶一热,险些是落下泪来。

    只是……她依然记得,自己此刻是裴舒,是裴家的人。

    她可以以为林家的惨烈之事而有感触,但她的身份终究只是局外人,还到不了为其落泪的程度。

    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头,也将面前关于父亲的那一页证词给看完了。

    “陛下……”裴舒收敛起喉头那不断上涌的酸涩之感:“这证词,妾身都一一瞧过了。这些证言每一份都是义正言辞的否认了与敌国有联通。”

    凡是涉及到“通敌叛国”这种罪证之事的,审查的手段必然是什么酷刑都要一一用上的,为的就是不错漏一丝一毫的证据。

    但是在种种酷刑之下,所得到的证词若还是这般的坚定,那这证词的可信度便极为的高了。

    安文帝开口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应该也明白,通敌叛国这种罪名,有时候不是光看人怎么说便能够的出结果的。现在世道上有许多法门,甚至有的人,能够通过暗示自己,去修改自己对一件事情的认知。所以……口供只能印证一个方面,另外一部分,要靠的是物证。”

    安文帝将那一本书册,又是向后翻了翻。直到出现了一些银票的页面,才是停了下来。

    “这些,是夏国各个票号之间不同的流通票据。你许是未曾见过,不过……你可以先看看,看你能否看出什么名堂吗?”

    “是,妾身先看看。”

    裴舒面上装作不识的样子,实则,对于面前的这些银票,还有各种走账记录再熟悉不过。

    当初她虽然未从林家分出去,但也是几家店铺的掌柜了,每个店铺的货款,银子的流动,走账都是要通过她。面前的这些,都是她曾经一一办过的事情罢了。

    裴舒见安文帝这么说,便是知道,这些银票的走账记录,只怕是至关重要。

    一页页的看过去,银票记录非常的多,各种数额的都有。裴舒一开始还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随着翻过去的页面越来越多,裴舒才从这些记录中看出了些相似之处。

    裴舒将几张银票,取了出来,放在桌案上。

    随后,又是取出了几张,呈放了出来。随着裴舒抽取的银票记录越来越多,安文帝的面上也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神色。

    安文帝道:“朕本以为,这种商贾之术的东西,你应该不曾了解才是。未曾想,你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竟然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线索。”

    裴舒指着桌上,她只是抽出了一部分的银票记录,开口道:“这些……只是那些银票记录的一部分,不过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些银票的记录,最后都流向了塔西国……”

    裴舒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是震惊又有几分意外的。

    这些银票的走势,先是从江南而出,然后在夏国的各个州县都有存取的记录。可不论这些银票经过了多少次手,最后的流通位置,竟然都是去了塔西。

    若只是有一两个,或许还算不上什么,可是这么密集,这么离奇的次数。属实是难说。

    裴舒压下心中的慌乱,说道:“陛下,这些银两存入票号之后,便几乎不再是受林家的管控,至于这最后的流向……虽然妾身也并不明白是为何,但以这样的证据,便要说是林家所为……多少是有些牵强了。”

    “是,你会这样觉得也合理,不过……这些票号中,每一次被支走的地方,都有一家林家的店家在那处,并且一定会经过林家店家之手一次。这里面不可能那么简单。”

    裴舒看的仔细,对于安文帝的这一番说辞,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由头。

    向着后面翻了翻,看着后面的内容,更是心惊肉跳。

    许多的糖,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