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派出去的人小心地跟在两人身后。
一般皇宫都会修建多条地道,通往外处或者其他什么不太能让人知道的地方。
地道的位置一般除了修建的工人之外,就只有皇室里的人知道。
云初带着卫岚国女皇走到地道的暗门处,然后带着人走了进去。
地道里很暗,云初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这一条地道可以直接通往城外,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从这里进到皇宫。”
“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您派人负责里应外合就好。”
地道狭长,两个人只能一前一后地走,里面阴冷潮湿的空气有些压抑,腐烂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柔利国安稳发展数年,没有内争也没有暗斗,这条地道这么多年来没怎么使用过,估计很多人都忘了这里还有地道。
两人没有走很深,地道很长,走出去需要不少时间,宴席已经过半,她们需要赶紧回去。
卫岚国女皇先一步回到载歌载舞的大殿,云初跟在后面,两人没有隔着太大距离,浅笑交谈,仿佛是路上巧遇再一同进来。
云浅抬起眼皮子看两人一眼,继续同身旁的人聊笑。
宴席持续到很晚才结束,云浅和云瑜走在前头,温礼和南良王夫走在后面。
有的使者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女皇把他们安排到了宫内的厢房。
“刚刚我看云初和卫岚国女皇一起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云瑜道。
云浅点头示意自己也看到了,她问:“宫里的地道是不是许久未启用了?”
“地道?”云瑜想了一下,“确实,母亲上台以来就没再用过,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
“我刚派人跟着她们,发现她们进了地道,地道里不易躲藏,我的人没跟进去,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云浅沉吟。
她突然想到,于是又开口道:“地道许久未开,连我们都没进去过,她怎么会知晓?”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她们姐妹几个虽知道有地道,但从未进去过,也不知道每条地道的具体通向。
云初却看起来轻车熟路的样子。
这不可能是误打误撞找到或是偶然发现并知道具体通往哪里的。
除非云初来蹲过点,而且自己亲自走过很多次。
再想下去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她的野心可真大啊。”云瑜摸了摸手臂。
“大又如何?我迟早给她摁死在摇篮里。”云浅生动形象地做着动作。
从后面看起来云浅张牙舞爪地跟跳舞一样。
后面跟着的两人都忍俊不禁。
“将军性子乐观跳脱,你们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矛盾吧?”南良王夫浅笑着问。
温礼目光温柔地注视前方云浅的背影,“没有的,舍不得和将军闹矛盾。”
平时将军忙上忙下,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温礼都想用来做些亲密的事情了,哪有心思闹矛盾。
温礼痴情的模样让南良王夫想到了当初和云瑜感情正浓的时候,自己对云瑜也是如此模样。
但是后来成了亲逐渐被各种琐事烦扰,感情早就不似当初那么纯粹。
“珍惜现在的时光吧,成亲之后有太多事要烦心了。”
温礼偏头看身边这位气质儒雅的男子,从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成亲之后会怎么样?”
“成为皇室中人,很多事情都被人看着,身不由己,不仅是府里上上下下的事物,还有…纳侍君的事情。”
纳侍君?温礼愣了一下。
他不知为什么不太担心云浅会娶其他男子。
“将军承诺过只娶我一个的。”
这下换南良王夫怔愣了。
只娶一个这种事放在现在这个时代太难了,没有人会轻易给出这样的承诺。
即使给出了,最后也不一定能做到。
南良王夫看向温礼专注看云浅的侧脸,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知足和幸福。
他无声苦笑。
大概就是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吧。
他见过云浅和温礼两人的相处方式,没有身份的隔阂,也没有阶级的高下,都只是普通人罢了。
他有的时候很羡慕温礼,羡慕他能碰上云浅,羡慕他能得到这样的偏爱。
四人在宫门前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这里离将军府不远,要不我们散步回去?”云浅提议。
温礼从来就没拒绝过云浅。
晚上的风更凉,两人披着绒毛大氅倒也足够御寒。
又快到月十五,月亮逐渐变圆,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大氅上白色的绒毛都闪着光。
古人大多很早就关了铺子歇下了,所以大街上有点冷清,但这不妨碍有情人压马路。
“南良王喜欢她的正夫吗?”温礼突然发问。
“大姐?喜欢啊,要不怎么会娶他过门。”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姐夫跟你说了什么吗?”
温礼牵紧云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没有,就是突然想问问,觉得他们俩人之间好像不太合。”
云浅摸摸下巴,“说不合也没有那么严重,主要是他们俩都别扭,成亲之后反倒没有成亲前那么亲密了。”
“如果他们之间可以谈开一点,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温礼弯着眉眼静静听,没有立马接话。
云浅以为他胡思乱想呢,赶紧说道:“你别这么想啊,我们和他们又不一样。”
“我没那么想。”
夜色烘托的氛围恰到好处,某一刻甚至连呼啸的冷风都停了。
全世界就只剩下长街中相牵的两个身影。
云浅拉着人停下,让他和自己面对面,“我说真的,我只娶你一个,其他人我不会看一眼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将军府只会有你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