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在身后的争锋相对明争暗斗,云浅都懒得管了,只要闹不出事就行。
如果没有这一出,寇白应该就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不能说云浅气度小,只要是个人,都会对这种突然消失好几年没有一点音信的事情感到生气。
人群走到一片深林里,这里的树木大多粗壮,枝干横生交错,藤蔓从枝干上垂下来,带着刺,不经意间就容易被刺伤。
云浅用法术将垂落的藤蔓卷曲起来,避免伤到无辜的人。
这些人应该只是被他们身上的蛊所控制了,只有找到下蛊之人,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等到人群终于停下,云浅没有再混杂在人群之中,而是借着树木和夜色的掩护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腾空出现,黑色紧身的一群勾勒出妖娆的身材曲线,裹胸将那抹软白尽力凸显出来,性感妩媚。
人群如同找到了主人一般,纷纷垂下头保持安静。
女子长发及腰,勾起离得近的一个男人的下巴,“啧,这座城镇里的男人没几个能看过眼的。”
“也就勉勉强强凑和着饱饱腹罢了。”
女子长得也妖艳,她端详着眼前男人的脸,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纤细手指在男人脸上一挥。
男人瞬间就换了一副样貌,因为女子左右摆了一下男人的头,云浅看清楚了女子给那男人换的样貌。
精致漂亮…那是寇白的脸。
云浅:“………”
寇白:“………”
云浅意味不明地瞥了寇白一眼。
女子还在说话:“啧,这可是我们新魔尊的脸,虽然你配不太上,但是好歹让我有点食欲。”
寇白血眸里闪过肃杀之气,仿佛那女人在他眼里已经是一副尸体了。
云浅抬手虚挡了一下,寇白瞬间收回目光,变得有些委屈,像一只收起了獠牙的野兽。
云浅语气很轻,“新魔尊?兄台背景很硬嘛。”
女子嗅到了一丝陌生的,不属于她的蛊的气味,妖艳的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化,喝道:“谁?!谁在哪里!”
一道黑气猛烈冲撞过来,正好打在云浅几人借着遮挡的大树上,大树承受不住这样的猛烈攻击,从中间裂了开来。
云浅就是在这时候悍然出手,佩剑出鞘,剑锋直指女子。
“就是你在操控人们自相残杀?”
女子将手里的男人丢向一边,抬手接下云浅的第一招,她冷笑:“操控?”
“这位姐姐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些可都是他们自己用来跟我交换的。”
“所以你就在他们身上下蛊?”
女子五指曲成爪形朝云浅攻去,“我只是从他们身上收取一些小小的报酬罢了。”
“报酬就是人命?”
女子冷笑,“有得就有失,这么浅显的道理,修仙之人怎会不懂?”
云浅身上的仙气太盛,女子虽然有所顾忌,但是也不是特别害怕,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这么多的蛊人。
人群受到了控蛊之人的命令,群起而攻之地冲着云浅过去。
但是那些人没有能够靠近云浅,因为寇白已经飞身来到了云浅的身旁,冲天煞气以寇白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女子嘴角的弧度凝住,迫于寇白的威压停了下来。
她单手置于左肩,朝寇白行了个礼,“参见魔尊大人。”
人群随着女子的停下而停下,茫然地望着天空。
云浅收剑入鞘,走到女子面前,言简意赅道:“解了他们身上的蛊。”
“你算什么……”
女子嘲讽的话未说完,就被无形的威压压得又弯了一点腰,像是在给云浅行礼一般。
“让你解便解。”寇白声调冷淡。
因为自己身旁这位魔尊,云浅解决事情变得格外容易,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解了人们身上的蛊。
云浅抬手,人群便被转移到了另一块地方,而这里只剩她,寇白和女子三人,噢,还有一个小萝卜头。
人们在另外的地方醒过来,纷纷挠头疑惑。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睡觉的吗?”
“我们都梦游了?”
………
小萝卜头在听到女子喊寇白魔尊的时候就眼神警惕地挡在云浅的身前,寇白看了又是一声轻嗤。
云浅抬了一下眼睫,“既然是魔族之人,那便交由魔尊处置吧。”
“希望魔尊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说罢,云浅还客套地假笑了一下。
云浅收回视线,拍了拍自己身前小萝卜头的脑袋,“走了。”
“噢…”
寇白被留在原地,他静静地看着云浅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一大一小,好像能透过现在这幅画面看到从前。
女子试探着抬头,“魔尊,要不要我去把她杀了?”
寇白嗤笑,转过身面对女子,脸上表情很淡,血眸深处却带着点肆意和疯。
“你觉得你配吗?”
“敢在师父的面前将人改成我的模样,你的胆子很大。”
寇白居高临下地俯视女子,血色眼睛异常深邃,他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
女子瞬间就灰飞烟灭,连最后的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云浅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整理着脑海里的思绪。
照那女子对寇白的称呼,寇白就是魔族的新尊错不了了,寇白上任之后,整个魔族都安分了不少。
据说是因为新尊下过明确禁令,不许擅自打破三族平衡,有的魔族贵族不愿意屈居人下,几次三番找新尊的麻烦,结果无一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云浅呼出一口浊气,谁这三年又过得容易呢?
魔尊的位置哪里是这么好坐的。
云浅走得很慢,分不清是她本来就走得慢还是想等等身后的人。
身后渐渐多出来另一个人轻缓的脚步声,小萝卜头往后瞥了一眼,小声说道:“师尊,那魔尊跟过来了。”
我听见了,云浅想,但是她没有回头。
一直到回到客栈,把小萝卜头送回他的房里,再到云浅回到自己的房间。
寇白一直沉默地跟在云浅的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云浅坐到桌边,手指轻叩桌面,语气松散。
“说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魔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