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道:“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约会好吗?倒是你,你这才叫偷偷摸摸吧。”
蚩梦撇了撇嘴,“哼,不和你说这个了。小哥哥我问你,小姐姐她就要解开蛊了,你开不开心?”
“当然。”李星云笑的坦然,“我的雪儿就要回来了,自然开心。”
蚩梦也跟着笑了笑,“那你还不快快谢我。”
李星云双手合掌,对蚩梦拜了两拜:“多谢多谢!你这么善良,叫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小妖女了,反而像——”
蚩梦期待的问:“像什么呀!”
“当然是小、仙、女了!”李星云很给面子的说。
蚩梦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随后又故意板起脸:"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咯,当初你以为我要害小姐姐,总是对我凶巴巴的,还把我赶走呢!"
李星云心知蚩梦的性子,赶忙点头哈腰地道歉:"是我不好,当时是猪油吃多蒙了心!"
"知道承认错误就好!但是,我还是要罚你!"蚩梦双手掐腰道。
李星云一愣,"还要罚啊,怎么罚?"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蚩梦认真的看着李星云,像是要牢牢记住他的模样:"罚你……再也见不到我!"
李星云怔住,只觉连笑都难了。
蚩梦忽又笑道:"哎呀,开玩笑的啦。不管你咯,这么晚了,我得睡觉去了!"
说完蚩梦便要扭头离去。
李星云忽的道:"蚩梦,我真的很谢谢你。对我来说,你是和我师妹、张子凡一样重要的朋友。"
蚩梦眼睛一酸,强忍道:"不客气!小仙女都是这么善良的,早点休息哦!"
李星云沉默了下,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去。
房间里,已经毫无睡意的苏容起身坐到桌前倒水。
同时敲门声响起。
“进。”苏容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去而复返的蚩梦。
见苏容倒了两杯水,蚩梦心知她多半听到了,勉强笑笑道:“小姐姐,你咋还没睡呀?”
“等你。”
苏容将其中一杯推向对面,示意蚩梦坐下。
蚩梦见此也不客气,沉默的过去。
“想同我说什么?”苏容问。
蚩梦犹豫道:“小姐姐,那小白脸明日……真的会给姬如雪换血吗?”
苏容道:“侯卿现在不生气了,会的。至于换血之人……我吃饭时问过他,不一定要用人,用动物也可。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蚩梦扬起笑容,真诚的说:“谢谢你,小姐姐。其实我在见你的第一眼时候,就很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咯!”
苏容笑了笑:“我也是。”
蚩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竟是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她起身,“小姐姐,你好好保重,我走啦。”
苏容问:“去哪儿?”
“回家,救人!”蚩梦坚定的说。
苏容道:“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蚩梦回想起来中原的所有经历,最终如释重负般笑了,她道:“不良帅已经不能信任了,小姐姐的蛊也解开喽,我已经没了留下来的理由。”
苏容道:“那你不和他们道别了?”
“不用,难道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蚩梦道。
苏容突然道:“蚩梦,李兄其实算不得什么,你还会遇到对你更好的人。”
其实她能理解蚩梦为何会喜欢上李星云。
蚩梦前十几年一直顺风顺水,却突遭巨变和背叛,又孤身一人来到中原找不良帅,个中艰辛自不必说。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遇到幽默风趣、待人情深义重、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李星云,会被触动不足为奇。
蚩梦半晌才道:“小姐姐,谢谢你。”
苏容忍不住道:“遇事不决,可去寻尤川。蚩梦,尤川是最希望你过好的人。”
蚩梦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而苏容原坐许久,仍觉苦闷,最后索性起身出去到一楼,问店家要了壶烈酒。
店家很快端上来,还贴心的问可要备些下酒菜。
苏容摇头,让他退下。
拎起酒壶要倒时,手却突然被人按住。
苏容下意识抬头看,竟是侯卿。
她愣住:“侯卿?你怎么在这儿?”
侯卿扫了眼那壶酒,酒烈的叫他在店外都能闻到酒味。
他拿走酒壶放到桌边远处,坐下道:“路过。”
但其实是因为先前被苏容抱着时心底出现的那种异样,尸祖大人苦思许久都没想通。
而且他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回了客栈,停在苏容房间前。
侯卿一向很好学,既想不明白,又来了,他打算干脆找师父问个明白。
师父嘛,不就是传道授业解惑的。
然而还没敲门,李星云和姬如雪就来了。他对那李星云没好感,不想被他知道,就到屋顶上坐着等他们走。
谁知之后蚩梦也去了,还进苏容房里说个没完。
尸祖大人吹着冷风,心生烦躁,却难得的生出退意。
只是他还没决定,就见苏容下楼要酒。
侯卿本不欲现身,但见苏容是真要喝,他还是没能忍住过来制止。
“师父,你先前失血过多,又辗转奔波,没有好好休息。这时饮这么烈的酒对身子不好。”
苏容闻言,微微低头:“我晓得。”
侯卿拧眉,晓得还喝?
他问:“不开心?”
但,是那娆疆女娃走了,又不是他走了,为何不开心?
苏容道:“蚩梦走了。”
侯卿宽慰道:“人生无不散之筵席,日后还会再见。”
苏容摇头,“娆疆有难,蚩梦得留在那儿。再者,因为李星云……蚩梦大概不会再主动回来了。”
侯卿眉头皱的更紧了。
又是因为李星云!
他起身:“那我去叫那假……真李星云把蚩梦追回来。”
“别!”苏容连忙拉住他,“此事与李兄无关。”
侯卿不解:“怎会无关?你不是因为那李星云未曾心悦蚩梦,以致蚩梦走了,日后再难相见而难过吗?”
“我……”
苏容看着他,无言以对。
良久,她才道:“不是,我只是感慨,世间多蚩梦这种爱而不得之人,也不知她释怀没有。若是没有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