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陈富贵又立刻打起了精神,陪着笑,连连点头,“爹,我懂我懂,我明白你的苦心了。”
父子二人说着话,刚往前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口哨声响,接着旁边的树林里冲出五六个身穿灰布衣服的精壮男子,一个个手持刀剑把他们两个给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看起来个子也不高,眯着三角眼,看了看他们两个,干笑了两声,“今天运气不错,抓了两头肥羊,还有一头毛驴,压到山寨上去把毛驴煮了,晚上我们能好好的喝一顿,”
一听这个,陈富贵吓得腿肚子都哆嗦。
而那边陈有才显然镇定得多,他对着几人一拱手,“各位好汉,我是五十里外石桥村的里长,我叫陈有才,我呀,有重要消息要面见吴大当家的,还请通报一声。”
说着话陈有才,从衣袖中拿出几个铜板往前一送。
贼眉鼠眼的这小子,看了看铜板,又看看陈有才,略显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家大寨主,先跟我说。”
“好汉,有人在城里散布谣言诋毁大帐,我偶然听到了赶紧来向大帐主禀报,详细情况,还要见了大寨主再说。”
贼眉鼠眼的小子,看了看陈有才,微微点了点头,“那好,你跟我上山。”
接着又转头看了看陈福贵,“你留下来。”
不用自己上山,陈富贵还挺高兴。可是,陈有才明白,这是要把他们父子二人分开,摆明了要单独询问,如果两人说的有什么不一致,恐怕要凶多吉少啊。
想到这林有才提高了音量,对自己儿子大声叮嘱起来,“富贵啊,你就在这等着,要是这些好汉问你啥,你就实话实讲明白吗!”
陈富贵哪听得懂这些,连连答应。找块石头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爹,您放心吧。”
见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陈有才心中也是很无奈。
但此时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转头看,对刚才说话的山贼一脸笑意地问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我姓姚,你叫我姚三就行。”这山贼说完一晃三摇地走在前面。
陈有才跟着往山上走,此时才意识到这跑马岭是多么的难走,好多地方啊,还得手脚并用,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朝廷来围剿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就这条件,爬到山顶累个半死还拿啥跟山贼打架?
往前走了大概有十里地,陈有才累得,已经是气喘吁吁。
“姚三爷,这还要走多久啊?我实在走不动了。”
姚三转头看了看他,嘿嘿一笑,往前一指,“到了,到了,马上就到了,对了得辛苦你一下。”
说着话,姚三小拇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不远处也回应了一声,接着从一块巨石后面传出两个山贼,其中一人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头套来到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陈有才的脑袋给套了起来。
接着有一人,拉起陈有才的右手,搭上自己肩膀,沉声说道,“老家伙,你可跟住了,要是松了手失足跌进山沟,那可怪不得我。”
陈有才明白这是山贼的规矩,怕自己记住进出山寨的路,所以要蒙住眼。
当然了这也表预示着他已经快要接近吴开山的山寨了。
果然走了约莫三四里地,听着旁边不断有山贼互相打招呼,最后带路之人停了下来,接着是姚三的声音,“老家伙,你在这等着,我去禀报一声。”
陈友才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之举,只能乖乖答应一声。
他先是小心翼翼蹲下来摸摸四周,确认四周安全,然后才往地上一坐,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老腿,这一趟可真要了他半条命啊。
又等了大概有半炷香的功夫,终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是哪个浑蛋在坏我名声啊?快说。”
随着这句话声刚落,陈有才,就觉得自己眼前一片光亮,有人把他头上的头套给摘下来。
陈有才眯着眼适应了好大一会,终于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在他面前是个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汉,正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陈有才急忙一抱拳,“敢问是吴大寨主吗?我是石桥村的里长,我叫陈有才。”
吴开山点了点头,“刚才你说有人坏我名声,快说是谁,我要去宰了他。”
“大寨主,坏您名声的,是我们石桥村的,他叫林正阳,他在县城里四处传播消息,说您欠债不还,非仁义之辈。”
一听这话,吴开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差点喷林有才一脸,“呸,我吴开山行得正做得端,啥时候欠人债不还了。”
陈有才,心里话,您欠银子不还,我哪知道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寨主,这个,这个我也不知,我只是今天早上,在县城里吃面呢,听了这么一句,我去茶楼喝茶呢,也听这般说,我是担心这事传开影响您的声誉,所以赶紧来给您送个信。”
吴开山刚要开口,旁边一个白净的男子,伸手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大寨主,此事不要急,我们再行商议,先让他回去吧。”
吴开山显然对此人很器重,问问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好了陈老头,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念你报信有功就把你父子二人都放回去。”
陈友才如获大赦,连连鞠躬道谢。
那边有山贼上前,照例给他蒙住眼睛,把他带出山寨暂且不提。
这边大寨主吴开山,转脸看向旁边的白净男子,“白寒老弟,你有什么主意?”
白寒微微一笑,“大哥,这事我们得亲自去县城打探清楚,要真的是这林正阳胡说八道,我们就杀奔着石桥村把他给砍了脑袋挂到村口示众。”
听了这话,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