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看着方煜,方煜看着桌面的字迹。
两人似乎都是对方煜之前所言,有所……震惊。
方晓对方煜口中的林秀才生了兴趣,他点点桌面道:“哪天请林秀才过府一叙。”
方煜抬头看着方晓,神色复杂:“林秀才之前生了大病,学的那些书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就是字也有不识得了,大哥,你不是想要打击他的吧。”
“我是那样的人?”方晓不敢相信地道。
方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大哥每次与我说书,我都感觉,我就是个傻子。”
方晓笑了,点着方煜的额头:“你可不就是个傻子。
林秀才家的商队才回来,还要忙几天,等空闲了,你请他来。”
方煜很是为林立担忧,忙道:“林秀才又病了,今天才能起床。”
方晓的脸上再次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林秀才病了,你还叨扰人半日?”
被方煜担忧的林立自然是不知道,他被这个年代的学霸惦记上了。
他陪着江飞一行人吃了午饭,因为还没大好,他只吃了清淡的粥,里边煮了荷包蛋,配了点小咸菜。
让这群大小伙子好一顿笑。
林立也不在意,听着大家聊着这一路的见闻,终究是坐不太住,先回了房间。
连账本都没来得及看,就沉沉地睡下了。
许是江飞的回来让林立放了心,这一觉他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只觉得精神头正好,身体也轻快了。
门轻微地一响,秀娘端着托盘进来,见到林立已经坐起来了,面露喜色道:
“我还想着你睡得久了,晚上要睡不着了,正要喊你呢。”
就倒了热水递给林立:“喝吗?加了点秸秆糖液的。”
秸秆糖液没有经过处理,只有些微的淡淡的甜,正适合林立这时候。
林立接过了一口气喝了,身上出了点汗。
“董姑娘给我买了匹大红色的缎子,说过年了穿沾喜气。
还说她和京城学了时兴的样式,一会就说给云兰。
给二郎你买的是雨过天晴的颜色,说开春也能穿,出去会亲访友也不张扬。
给咱爹娘和大哥大嫂都带了面料,还有咱们家里上上下下的。”
秀娘接过水杯放下,喜滋滋地坐在林立的身边。
“董姑娘说,镖局的小伙子都做统一样式的服装,私下里还每人再做两套常服。
咱家就云兰一个人做不过来,咱们俩的衣服云兰做了,其他人都让外边的成衣铺子做。”
林立点点头道:“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云兰?”
秀娘眨眨眼睛道:“她说她是做针线的下人,也不是贴身服侍的丫头,做好自己的活计就可以了。”
又道:“等二郎大好了,就让云兰量了尺寸,先给二郎做身新衣服,去去病气。”
又将董依云和她说的,都细细地学了。
“董姑娘说,最好这几天就往北边走一趟,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
她带回来的那些布料和首饰正好出手。
我记得二郎你也说过要从北地买些羊肉回来,还要喂奶的母牛。”
林立想起自己的计划,道:“我就不往北地去了,看看是江哥还是崔哥,谁带着人跑一趟。”
停停又道:“大家都才回来,还要休息几天。
对了,和大家说,本月的月钱按照三倍发。”
这一趟赚了银子,大家多有辛苦,林立也是一向不吝啬的。
秀娘迟疑了下道:“会不会多了?双倍也就可以吧。”
林立笑着,拍拍秀娘的胳膊道:“出门在外多有辛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危险。
我打算以后就是这个规矩,只要当月出镖,在半个月之内的,双倍工钱。
超过半个月的,就三倍。大家为咱们辛苦出力,咱们多出点银子也是应该的。”
秀娘嘟着嘴:“我就是觉得二郎赚钱辛苦。都累病了。”
林立心里好笑,凑到秀娘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家二郎因为什么累倒的,你不清楚?”
秀娘揉揉耳朵,就听到外边传来董依云的声音:“少爷,方二少来了。”
林立奇怪道:“上午才走的,怎么这会又来了。”
便穿衣下地。
前边大书房内,翻开的《孙子兵法》还没有合拢,方煜正站在之前看着。
林立进了门笑道:“方二少是忘了书,来取了吗?”
他二人熟悉了,林立说话就多了些随意,少了些恭谨疏离。
“哪里。”方煜转头上下打量林立,“听说你病着,我大哥好生把我训了顿。
从咱家库房里拿了人参要我给你还礼。”
林立第一次见到人参,诧异地端着看着道:“我还没到吃人参续命的时候吧。”
方煜“呸呸”了两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兄,你这也太不忌讳了吧。”
林立笑道:“你大哥因为啥训你?”
“说你病着,我还来叨扰你。”方煜上下再打量林立,“你明明要好了。”
林立笑道:“就是,我病着无聊,还得感谢你陪我聊天,怎么说是叨扰我呢。”
方煜就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大哥还说我傻。”
然后就沮丧起来,“我大哥说过几天你好了,就来找你。林兄,我大哥那人好可怕的。”
方煜一向都是乐天派,就是上午读书也没有见他烦恼。
如何一提到他的大哥,就丧得了不得。
林立坐下问道:“令兄有过目不忘之才,还连中两元,是我等楷模,如何可怕?”
方煜眼睛瞪大起来:“这还不可怕?
你要知道,在我大哥面前,我说一句话,我大哥有十句话等着反驳我。
偏偏我大哥说得还都对,我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我是他弟弟,平日里受气也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