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
前尘往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记忆中,就是在不停的做任务,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穿梭。
好累啊。
这次应该会永眠吧。
毕竟,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回应她了,不知是陷入了沉睡还是悄无声息的脱离了。
是该脱离的。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怪系统的。
一人一统相依相伴在这三千世界,都是孤苦无助,她只是这几次任务没有做好而已,以前她也赚取了不少的功德,系统拿走大半。
如今,颇有些‘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翻脸无情的渣男样。
唯利是图一点人情都不讲!
太渣了!
耳旁传来丫鬟的声音,说是世子夫人来看她,她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眯着。
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到这么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她之前做任务一路都顺风顺水无比顺畅的。
昏沉沉的脑袋想了半天。
哦是了。
是那一次,她是被宠妾灭妻的原配,原主重病在床最后被前来示威嘲讽的娇媚小妾给气死了,儿女孙子最后也不得善终。
她来了后,一切都很顺利。
轻巧完美的解决了狗男人跟小妾,成为府里名正言顺的掌权人。
本来事情到这一步就完成了。
接下来该是甜甜的恋爱时光。
结果
没有结果。
她的情郎出了状况,不见了,屈哲身体里的人她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问系统,系统只是敷衍的安慰她。
那之后,家里一团乱。
她以为的和谐美好母慈子孝的画面只是表面。
几个便宜儿子恨死她了。
女儿们也嫌她丢脸。
一在婆家受了委屈就回娘家来找她闹,口口声声说是她不知检点学人家养小狼狗什么的。
后来屈哲考上举人,又成了天子门生。
家里又怨她没有把人留住。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她还中了毒。
按理来说,凭她的医术,再是复杂的毒都不存在多大的问题,可她就是拿那毒没办法。
身体越发虚弱。
没几天就病死了。
那次任务获得的奖励值跟功德少得可怜,一直忙着处理家事,也没来得及去施粥修路。
原主怪她没好好对待孩子,不光没有五星好评,还直接打了差评。
真的
她也很辛苦了好吗!
她强烈要求下一个任务原主必须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年龄这些,还是会影响感情的。
系统同意了。
然后,情郎对上她的眼睛,一撇脸就走了。
十分厌恶的样子。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之后的几次她越过越惨,那些在她印象里应该是弱得一戳就倒的炮灰变身成大炮,炮轰她。
她必须要费不少的力气去抵抗才能避免走上原主的老路。
任务完成得堪称一言难尽。
有时候半辈子过去,连府门都出不了。
更惨的是在乡下,每天不是在劳作就是在劳作,到了年纪就要成亲.
她拿到的功德越来越低。
她接到的任务质量越来越差,难度越来越大,时间间隔越来越远。
系统说,这是因为她赚取的功德不够,没有足够的能量开启任务。
她:
“我以前赚的功德你没存下来吗?”怎么会不够。
系统:“系统运行不需要维护吗?”
她就不说了。
也清楚这统的本质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吝啬鬼。
后来,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
这一次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寿命快到了,应该,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还没有完成任务啊.
任务
好像,自从她的情郎变得莫名其妙后,她的任务就艰难了。
这中间.有联系吗?
也许吧。
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眼皮越来越沉,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上面,她怎么也睁不开。
死亡悄悄降临。
她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
她本来就是死的啊,是因为死掉了后才被系统捕捉到的,这么多个任务以来,多活了这么久,享受了这多的人生,还有爱情,自己曾经受过的伤早在时间的洪流下被冲刷的看不起轮廓了。
是赚到了的。
她死了那么多回,有经验了,闭上眼就行。
她闭上了双眼。
另一边,宋时眉头紧皱。
他手心里一根青皮小甘蔗正在叽叽喳喳的诉苦。
“我是惨,真的惨!”
“我过得好好的日子,平是平凡了点,但平凡也有平凡的幸福啊不光整我,还整我家里,我好好的爹娘突然摔死了病死了我不信不是那个鬼系统搞的鬼!”
“特么有本事自己去死几回试试啊。”
“砍头真的太疼了。”
“喝毒药也是。”
“明明每次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喝不要喝那玩意儿致命,可就是控制不了那双犯贱的手。”
“不然劳资为啥死命的讨好那个女人。”
“就是不想再去死了,还是死于非命的那种。”
“结果,到现在才知道,劳资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们带来的,亏劳资以前还真的掏心掏肺待那个女的。”
太对不起自己了!
宋时忍着他的碎碎念,
忍到他念完。
才把他收回神识。
这根小青皮甘蔗是受他的灵力从他的根部衍生出来的,灵识初开,跑出去玩了,居然被个外来系统看中打了标记。
荣瑶能如此轻易的完成任务,越做越轻松,也是得了原渣身上本就有高层次世界灵气的好处。
一旦断了.
还要遭受业力的反噬,来自于小青皮甘蔗的反噬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这种因果很强大。
宋时摇头,大抵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了,灵魂直接碎掉。
但宋时管不了这么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不知者无罪这种事
别人受到的伤害可是实实在在的。
你要么有本事承担对方的报复,要么,就认命。
宋时转身进入下一个任务。
有小青皮甘蔗这一个前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甘蔗崽子乱跑出去玩了。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脏兮兮的脸,“爹,我饿了。”
宋时:“.”
喜当爹来得措不及防。
服了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