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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纯真富明惹命案
    太皓引领着琈玉、婴玉与纯真如稚子的富明,穿越蒙顶山的皑皑白雪,步步生风,最终停驻于玖丘师父静谧的安息之所。墓碑矗立于风雪之间,显得庄重而宁静,仿佛是玖丘大师淡泊一生的缩影。他们并肩而立,面对着那座承载着无尽回忆的坟茔,齐齐躬身,深深三拜,每一拜都蕴含着不尽的缅怀与敬仰,仿佛能穿越时光,与那位已故的武林尊者心灵相通。

    太皓手抚墓碑,目光温柔而深邃,话语在寒风中缓缓流淌:“师父,您看,琈玉与婴玉,您的两位爱徒,带着对您的无尽思念,跨越千山万水而来。还有这位,琈玉之子,富明,他虽心智稚嫩,却拥有世间最纯净的灵魂。我们在这里,与您共享这片刻的宁静,愿您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感受到我们的敬重与不舍。”

    婴玉的目光轻轻掠过师父玖丘的墓碑,那被细心雕琢却又刻意抹去的“剑神”二字,如同一段未了的武林传奇,引人遐思。她转而注意到一旁的新土隆起,墓碑上清晰镌刻着“拾山之墓”四字,一股不言而喻的哀愁顿时涌上心头。她轻声向太皓询问:“师叔,是何时驾鹤西去的?”

    太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回响在这片静谧的墓园之中:“不过是数日前的事,一切仿佛仍在眼前。”

    婴玉的目光再次回到那被抹去的“剑神”印记,心中已然明了:“如此说来,这二字定是师叔的手笔,他生前未能在剑术上超越师父,这份不甘与执着,竟是至死方休。”

    太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正是如此。师叔与师父一生较技,始终未能心愿得偿。临终之际,他特地嘱咐我,要将他的墓冢建得比师父的高上三寸,或许,这是他对剑道最后的执念,也是对师父无言的敬意吧。”

    拜祭既毕,他们踏雪而归,重返那简朴却充满故事的茅庐。冬日阳光透过纸窗,洒下斑驳光影,为古旧空间添了几分暖意。富明忽生童趣,意欲探访山脚未知之秘,其举止虽稚,却引人怜爱。于是,琈玉含笑相随,母子俩身影渐远,融入雪景之中,恍若一幅温馨流动的画卷。

    室内,婴玉与太皓围炉而坐,炭火微红,映照着他们的面容,谈话间流露出岁月沉淀的默契与温情。“富明这孩子,心无挂碍,天真烂漫,于这江湖纷扰中,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福气?”太皓言语中透露着对世事的洞悉与淡然,眼中闪烁着对纯真的赞许。

    婴玉轻叹,眉宇间隐含忧色,却不失温柔:“姐姐为他,确是费尽了心思,日夜牵挂。或许在外人看来,他是无忧的孩童,但其中艰辛,唯有亲历者方能体会。”言毕,她目光投向窗外,似在寻找那对母子的踪迹,又似在思考更深远的将来。

    太皓轻抚长髯,眸中闪过一抹沧桑,缓缓言道:“婴玉,流年似箭,你这些年的光景又是如何一番风景?”言语间,仿佛跨越了悠悠岁月,探问着那段被时光尘封的记忆。

    婴玉浅笑安然,眸中波澜不惊,答曰:“寻常烟火,与姐姐相依为命,日子平淡却也恬静。闻君历经风雨,我心实为所动。前些寒暑,景烨携家带口迁往蓟川之城,言乃遵君之命探望于我。君于乱世之中犹记旧情,此番恩念,令我心甚慰。”

    太皓轻叹,昔日风云仿佛重现眼前:“千风城中,变故横生,府上仆从皆已散去,各寻生路。景烨一时之间无处栖身,我唯有托付于他,令其举家北上,寄望于你处得一安身之所。”

    婴玉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弧度:“景烨于蓟川城已扎下根基,新枝散叶,生活悠然自得,但是你过得究竟如何?在蒙顶山上住了多久了?”

    太皓轻抚着案上的古剑,目光悠远,缓缓说道:“屈指算来,已近四年光景。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将自己的‘游侠奇功’再度精炼,使其更加圆融通透,形成一套完备的武学体系。此间种种,皆是剑与心的磨砺,如同蒙顶山的松柏,历经风霜,愈发坚韧。”

    婴玉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温柔的怀念,轻声道:“景烨曾提及,芫芷姑娘也离开了?”

    太皓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轻叹道:“是啊,芫芷之离去,我也未能亲送一程,成为心中一道未了的遗憾。这一生如浮萍聚散,江湖儿女,各有归宿,或相逢于山河,或永诀于江湖,皆是缘分使然。”

    婴玉轻抚额前碎发,眼中闪烁着半生智慧的光芒,淡然笑道:“你我均已年过半百,岁月如梭,诸多尘事,或许该是时候释怀。江湖波澜,恩怨交织,情仇翻涌,到头来,不过一场大梦空幻,又何苦执迷其中,求索无尽?”

    太皓闻言,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烟云,望向了过往的风雨,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总有些情结,如同剑入骨髓,难以割舍。或许,这就是我等武者,生于江湖,身不由己的宿命吧。”

    婴玉转而关切地问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那你,打算在此地逗留几何?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需要完成?”

    太皓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豁达与不舍:“不日便将启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

    正当谈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蒙顶山的宁静,数位山脚下的村民匆匆赶到茅庐之前,神色焦急,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迫切:“太皓大侠,恳请您移步门外,有要事相商。”

    太皓闻声而出,衣袂轻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关切:“诸位乡亲,有何事需我相助?”

    其中一名村民上前几步,面带歉意,言语中满是无奈:“太皓大侠,实属情非得已,方才在山脚下发生了一桩惨事,一名叫富明的青年不慎用一块巨石,砸死了我们村正与其子,如今他已被官府带走,他的母亲恳求我们前来请您前往,望大侠能够主持公道。”

    太皓闻此言,眉头微蹙,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与忧虑:“此话当真?富明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是何等巨石,竟能造成如此悲剧?”

    村民摇头叹息,回道:“确是事实,那石块之大,寻常百姓之力难以搬动,此事委实蹊跷。请太皓大侠速往一探究竟,以免事态扩大。”

    太皓颔首示意,心中已明了此事非比寻常,其背后或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曲折。于是,他与婴玉并肩同行,随同村民踏上下山之路,决意揭开这突如其来的迷雾。

    及至山脚,一片开阔之地,赫然立着一块巨石,其体积之巨,约莫千斤有余,似是自天而降,震撼人心。婴玉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庞然大物上,眉宇间难掩惊诧:“此石之重,寻常百姓断无可能撼动分毫,富明又怎可能使之成为凶器?”

    村民面露困惑,复述先前所见,言辞间满是不解:“确是亲眼所见,富明与此石息息相关,真相如何,还需大侠明鉴。”

    婴玉心中担忧更甚,急切问道:“我姐姐琈玉安在?是否平安?”

    村民指向不远处一座简陋的木屋,言语间带有一丝同情:“与那青年一同被暂时羁押,等待处置。”

    村民抬起手,指缝间漏过几缕寒风,指向不远处的凄凉景象,两具静卧的身躯在冬日阳光下显得异常冷清,沉声道:“那就是我们村正与他年幼儿子的尸体。”言罢,目光中难掩哀伤。

    太皓目光沉郁,思绪如鹰击长空,迅捷而深远,问道:“如此重石,砸在他们身上,又怎会被移到此地?”

    村民面露困惑,回道:“正是那富明,力大无比,令人匪夷所思,一己之力竟可移石至此。”

    太皓闻言,眉峰微挑,决心探个究竟,沉声道:“我们现在要去见一见琈玉和富明娘俩。”

    村民连忙应承,态度恭谨,引路前行:“请随我来。”

    那名村民领着太皓与婴玉,穿过曲折的村径,来到了一处简陋却温馨的农舍。推开门扉,只见琈玉正焦急地在屋内踱步,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缩短,映照出一份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急迫。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一见到太皓与婴玉,那份焦虑仿佛找到了出口,化作了无声的呼唤。

    而富明,尽管被绳索紧紧束缚于角落,脸上却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唯有那双眼睛,偶尔闪烁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好奇与迷茫,让人难以琢磨。

    屋内空气紧绷,充满了未言的紧张与即将爆发的情感。琈玉快步上前,紧握住婴玉的手,语速急促:“你们终于来了,明儿他……”言未尽,眼眶已隐隐泛红,显露出一位母亲面对困境时的无助与坚强。

    太皓见状,心下更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他知道,此刻,不仅是为了解开谜团,更是为了安抚这一颗颗饱受煎熬的心。

    太皓轻声宽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琈玉,先别着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婴玉急切追问,眉宇间尽是不解与担忧:“姐姐,你快说说,这村正与他儿子,当真是明儿无意间所害?”

    琈玉声音微颤,回忆起那一幕,言语间满是惊悸与无奈:“方才我与明儿在山脚下游玩,不料天降横祸,一块巨石破空而下。明儿本能反应,以力扛之,掷于一侧,岂料,竟酿成此等悲剧。”

    婴玉一脸讶异,质疑与困惑交织:“千斤之石,明儿怎能轻易挪动?”

    琈玉目光柔和,带着一丝骄傲与悲凉,解释道:“此事妹妹不晓,明儿自小虽心智未开,却天生异禀,力大无穷,千斤巨石于他,不过如羽毛一般,轻巧自如。”言至此,她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回溯到那一次次明儿展现惊人神力的瞬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作为母亲的骄傲,又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奈。

    太皓轻捋须髯,目光深邃,旋即寻一旁村民,语带沉稳,探询道:“此等非常之事,贵村拟如何定夺?”

    那村民面露敬畏之色,答曰:“蒙顶山乃雅川城疆界,事发已飞鸽传书报至城中,城主明日前来,将亲理此案。”

    太皓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回忆,又问道:“雅川城中,穆河大人尚在位否?”

    “城主正是穆河大人。”村民答毕,语气中带有几分敬佩。

    太皓颔首,胸有成竹,言道:“如此甚好,我等便静候穆河大人驾临。至于富明,其心性纯良,定不会逃逸,还望先行解其束缚,以礼相待。”

    村民闻言,面现犹豫,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允诺:“太皓大侠之言,自是信得过,我等遵命便是。”

    夜幕低垂,星辉点点,太皓、琈玉、婴玉与富明在村民的简朴居所中共度了一宵,屋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他们脸上的复杂情绪,交织着忧虑与温情。琈玉借着昏黄的灯火,缓缓叙述起往昔,那些关于富明的不可思议之事,如同古老的传说,让这寒夜也显得不再孤寂。

    “记得富明还在蹒跚学步时,一日,不慎将家中重达数百斤的石磨盘撞倒,正当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他竟一手扶起了石磨,如同玩具般轻松,从那时起,我便知他非同常人。”琈玉言辞间流露出对儿子的骄傲与疼惜,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太皓听罢,神色中满是震撼与敬佩,他深知武林之中不乏奇人异士,但如富明这般,痴傻之躯内藏神力,实属罕见,不禁感叹:“世人皆道武林高手内功深厚,能移山填海,却不想富明小小年纪,便有此天赋异禀,真乃造化弄人,令人叹服。”

    富明在一旁,虽不明长辈们的言语,却似乎能感受其中的温馨,他偶尔抬头,对着太皓憨笑,那笑容纯净无邪,如同春日初阳,温暖了他们的心房,让他们忘却了门外的寒风与即将到来的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