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您不用太担忧,以袁总督的才气,必然能将护工法贯彻到底,坚定的执行下去的。”公公再次安慰道。
“难,难,难。”朱由辉摇头道。
“最近朝中诸臣也是对护工法表示抗拒,不认为此法应当推行下去。三方宣抚司对此都是充耳不闻佯装不知,偏远行省也多是明迎暗排,更不用说更近的地方了。就连燕京这边都难以推行,阻力重重。满朝文武,市内商户,竟无一人赞同,无一人支持。”朱由辉叹气道。
“万岁爷,要是如此,那咱们不如干脆取消令法,继续维持现状不就好了。大家反对一定是有大家的道理的,大不了咱们就暂缓,过段日子再实施不就好了。这天下终究是万岁爷您的,只要您在一天,他们就翻不起浪,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公公又拍‘龙屁’道。
“护工法必须推行。”朱由辉用不可更改的严肃语气认真的看着大殿外说道。m..cc
“自孝武两朝以来,工业为炎明立国二大国本的局面已经维持了四百年,而接下来也注定要一直维持,直至实现真正的威服四海。然而百年以来,工人的待遇却从未提升,未曾改变。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必须要处理清楚了。”朱由辉继续说道。
“万岁爷,这...”公公犹豫的说道。
“护工法之护,不在护工,而在护国。行护工法以正税收,执新法以稳国本。保护工人为其涨工钱涨待遇是其次的,重要的大头则是规范一直模糊不清的商业税收,重新制定一套严格且面面俱到的新法,确保咱们能受的上税来,国库不至于年年见底啊。”朱由辉苦笑道。
“原来如此,万岁爷果然神武英明。”公公连忙说道。
“不止如此,护工法之实施,既可以为工人涨工钱,还可以从中进一步获得税收,获得补益。工人有钱便要买东西,买东西便总是要交税,变相的相当于充盈国库了。工人有钱,对国家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是天大的好事,应当推行下去的。”朱由辉又解释道。
“只是此举必然要触动士绅利益,不会得到多少支持的。泱泱炎明,也就只有袁总督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推行护工法,去支持该法的实施了。可是现在看来,只怕是连袁总督都难以招架,只能随波逐流,视情况发展而行动了。”朱由辉放下电报叹气道。
“可袁总督不也说过,护工法非必然而需之,维持祖宗之法亦然可行,不必强行推动吗?”公公回想起来这件事情问到。
“是可以,但是若维持祖宗之法不思变通,则必然国日衰微,不复荣焉。”朱由辉再次叹气道。
“圣上英明神武,忧国忧民,真乃炎明之福,百姓之福啊。”公公也符合道。
“你看看电报上说的都是些什么,护工法推行居然还要靠印京百姓协力,共进共退向上请愿才能做到,才能勉强实行十之二三。推行一个护工法,居然还要‘视不确定为重要,依不确定而行’才能做到。这次的护工法,要不是那个逆子忽然转性极力支持,要不是那个叫锤镰的乱侠拿捏了印京六部官员的贪污证据,只怕护工法在印京也是一样无功而返,不会得到推行的。”朱由辉将电报给公公说道。
“那这次护工法推行,必然是太子爷位居头功啊。”公公看完电报后对朱由辉报喜道。
“头功个屁,锦衣卫早就来报说这小子就是为了媚结锤镰才非得站出来‘为民做主’的。他要是能转性,那朕现在就退位让他来当皇上,成全他来好好的为民做主一下。”朱由辉不屑的说得对。
“万岁爷,这种话可不能说啊。”公公连忙苦着脸劝道。
“倒是这个锤镰,居然能不动声色的收集这么多证据,确实也是个人才。”朱由辉又沉吟的思考片刻后说道。
“这锤镰啊,确实是很神奇。万岁爷您是不知道,就连咱们燕京城的百姓都时常讨论,那他的事情做津津乐道哩!”公公精神一振十分在行的说道。
“怎么,他又做什么新鲜事了?”朱由辉笑了笑问到。
“嘿,又是一次漂亮的单刀直入。四五十号家丁,人人有枪,五大三粗,甚至连霰弹这种东西都有,愣是没奈何了人家,让人家冲到办公室里把人绑走,第二天连人带证据的一起送到新警局门口了。”公公声情并茂的描述道。
“厉害啊,这可是锦衣卫都干不到的事情。”朱由辉赞叹道。
“马公公,你说这人能不能收编,让他侍立于左右,就像包青天和展昭一样,成就一段美名?”朱由辉也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有关锤镰的小册子津津乐道的问到。
“锤镰大侠一向行踪不定,恐怕难以哉。”马公公看着朱由辉的那本小册子有点难绷了,这一对父子是什么情况?合着都是锤镰的迷弟忠实粉啊?难怪太子爷那么迷锤镰,这根本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总得试试嘛,袁总督不是报告说他和那个逆子接触了吗?没道理只和那个逆子接触而不愿意和朕接触啊。”朱由辉纳闷的说道。
“那老奴这就去出告示...?”马公公试探的问到。
“再缓缓吧,这样不太妥当。”朱由辉又连忙摆手道。
“一心为民,六年矢志不渝,未曾有变。明明可力压群雄,自行决断动用私刑,却又绝不以力谋乱,坚持司法公正,由官府审判犯人。”朱由辉感叹道。
“马公公,你说要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像锤镰那样该有多好?要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像锤镰那样忧国忧民为民做主,为国效力,那咱们炎明还何愁不能威服四海,让四方拜服铸就一统啊。”朱由辉叹气道。
“难以哉。”马公公又一次说出这句话道。
“普天之下,莫过于人情世事大于他。纵观古今中外,秦桧来俊臣常有,张太师和范文正公不常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