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马公公所言,这世间三条腿的蟾蜍好找,两条腿的清官能臣可难找咯。或许大炎明里面清官能随便找到一大堆,但是在清官的同时还是能臣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哪怕是袁总督都够不上这个门槛。
袁总督只满足能臣这个概念,称其为清官就有些谄媚了。朱由辉当年派袁凯世去亚美利亚就任总督时就说过了,只要你能保证亚美利亚按时缴税忠于朝廷,那你就可劲贪,嗯造就完了。只要你别贪到当年严首辅那个境地就行,平常你包庇个个把厂子、挂几个名田、收一点炭敬冰敬也就当补贴家用,就当年终奖金了。
只是大炎明朝到现在就连这样的能臣都难找了,满朝文武公卿,文官只惦记着自己的大陆均衡与殖民地征伐政策,武将则惦记着西进东出,挑起新的战争以谋求军衔的晋升。谁还惦记大炎明的未来啊,反正咱们大炎明威临四海,那个国家敢跟咱们唱反调?不服?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上升时期这样想没什么,下降时期还这样那就有点坏事了。朱由辉的看法很简单,现在炎明需要的是稳定内部,巩固实力,而不是继续扩展和对外影响,继续做大陆操纵手干涉整个欧陆的局势。眼下国内危机重重,隐患不断,能把这些问题消除可比占领整个亚美利亚重要。他要的是恩泽后朝,而不是雄武一朝,要做唐太宗,莫做汉武帝。
“是啊,秦桧来俊臣一抓一大把,张太师和范文正公可就要遍寻天下亦难寻其一咯。”朱由辉无奈的摇头叹气道。
“拟旨,发亚美利亚。”朱由辉感叹完人生又恢复自己的威严对一旁的马公公说道。
“袁凯世及时止乱复安,处事有功,责令监察亚美利亚,巡游各地,除危患于微,防范于未然。护工法不可不行,如若不行,则必然印京之乱复现,亚美利亚必蒙乱难已。当效印京行事,赐刚以鞭,享先斩后奏之权,务必整顿亚美利亚官场,还清白于太平。”朱由辉边用手指敲桌子边下令道。
“那锤镰该怎么办?”马公公边记边问到。
“锤镰...给锦衣卫下密旨,让他们务必与锤镰取得联系,邀请他来燕京一趟。”朱由辉思索片刻后说道。
“至于那个塔奇米...”朱由辉敲着电报又一次思考起来说道。
“先观望吧,派人给他送一些信件询问其意向,要是切合心意,倒是可以一用,堪堪可试。”朱由辉又说道。
“说起来朕就头疼,这个逆子,给他请全炎明最好的大儒大科学家教书,他连听都听不进去,就知道每天玩乐,不思进取。现在不逼他了,他倒是去找一个工人寻知识了。唉,真是逆子,逆子啊。”朱由辉露出痛苦面具的表情说道。
“听说这塔奇米,本事可不小哩。来印京八年有六年都在组织工人运动,组织罢工,组织游街,堪称是印京的动乱源啊。要是太子爷跟着这位学,说不准,还真能学出来点治国的办法。”马公公替太子爷说好话道。
“那也是逆子,没区别。”朱由辉的痛苦面具再次加深了,这相当于什么?跟着陈胜吴广黄巢学治国?要了老命了,这能学出来什么?父慈子孝吗?
“这个塔奇米,你知道到底是何许人也吗?”朱由辉又一次问到。
“好像是,钱少保家的庶出长。八年前被赶出家门去了亚美利亚打拼,此后就更名叫...欧对,塞布罗斯.Ξ.塔奇米。起了个洋人名字,和钱少保家断绝关系了。八年来倒是和朝廷这边没有什么音讯,一直都是一个人打拼,与钱家没联系了。”马公公边思索回忆边说道。
“这么回事......”朱由辉恍然大悟的点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还不能轻易启用。钱少保贪污一事事关重大,擅自启用的话可能会释放一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信号......这样,令印京锦衣卫严密监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汇报给朕,静待变化。”朱由辉下令道。
“遵旨。”马公公弯腰道。
“逆子啊,净知道给朕惹麻烦。一天天不知道学一点好,就不能学学他爹,学学朕。朕十九岁时就已经读完科学与文学,精通历史、国文、儒哲,擅长自然、化学、理学。二十二岁就拿到明大(炎明帝国大学)的毕业证书,在历史上的造诣就连夫子们都望尘莫及。他呢?不学无术,不知好歹。他可是炎明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储。他和他那个太子妃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让人头疼。”朱由辉捂着头说道。
“万岁爷别激动,太子爷只是一时好享乐,等以后就好了。”马公公联盟再一次安慰道。
“要不,万岁爷,鲁王在民间也颇受爱戴,备受评好。或许...”马公公无奈的给朱由辉出谋划策道。166小说
“不行不行,老马啊,你糊涂!那也是个逆子,只是逆的方式不一样,逆的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朱由辉连忙摆手反驳道。
“万岁爷,老奴也就是随口一提,想给您分担子......”马公公立刻跪下来惊慌的连连磕头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在意,只是说这事不行罢了。”朱由辉笑起来说道。
“老马啊,你看不出来那小子是什么德行,我可看的太透彻了。这小子是什么?这小子是想当隋炀帝,想效杨广哄瞒文帝那样哄我,又想当唐太宗,想再整一出玄武门,当个明太祖玩玩。最要命的是这小子还想当汉王,也想让我摸摸他的背给他点鼓励。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他扔东山那边,近,随时好收拾。”朱由辉解释道。
“鲁王竟有如此妄想?”马公公大惊失色的问到。
“是人就有欲望,更何况皇子呢?”朱由辉毫不在意的摆手道。
“皇家的事情,从秦皇汉武以来,又那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得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