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菲同志?”乔瑟夫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探头探脑观察地图的金发女同志,这位奈菲同志是部队中的军医,偶尔兼职来帮忙筹划一下部队的后勤问题与军粮配给,论排兵布阵,虽然说不咋出色,但是却有着极其强大的战争嗅觉,能精准的预判到敌人大致会在那个方位集结。这样一位优秀的同志,就是乔瑟夫也得礼让几分。事实上乔瑟夫估摸着自己也就比奈菲同志大几岁而已,他是79年生人,今年27,上次他随口一问奈菲同志多大,奈菲同志说她今年才刚大学毕业,勉强可以算作是21岁。六年而已,就是论炎明那边的辈分,乔瑟夫最多也就赚一声哥而已,喊叔之类的就有些过了。
金色的波浪长发,姣好的面容,看起来像是雅连(雅利安)人,又好像有一点炎明人的味道。要是具体评价的话,大概就是某些志怪故事里面的完美女主人公吧?
谠内也不是没有同志追求这位女同志,只不过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听说有的女性同志在晚上还会听到她嘟囔什么不能破坏时间,不能干涉现有事件的窃窃私语。不过要乔瑟夫说,这估计是人家在学什么物理学或者文学呢。这样知性的女孩家世应该不可能差了,不是公主就是大商人大贵族的女儿,能愿意来支持革命也真是难为她了。
“早安乔瑟夫同志。”奈菲同志没头没脑的打了声招呼说道。
“现在已经十一点三十了。”乔瑟夫同志无奈的笑了笑,又叼着烟斗继续炯炯有神的看着地图评价道。
“奈菲同志说地对,现在不放弃切尔尼切夫防线,我们可能就要面临被分割包围的风险,到时候再想撤退就不可能撤退了。从前方的侦察汇报来看,敌人正在调拨更多的重火力和部队,准备一击就把我们击溃,彻底的毕其功于一役。现在不撤,等敌人以绝对火力优势打过来那就晚了。”乔瑟夫自言自语道。
“奈菲同志。”恩斯曼也与奈菲同志打了打招呼点头,旋即也投入到了思考中。
“收缩防线,做游击准备。问题是农村的情况能支撑我们打游击吗?土地改革还不彻底,农民觉醒意识较弱,即使是按照塔奇米同志的说法,也应该再坚持一段时间才是。”恩斯曼也犹豫了起来。
“是有道理,问题是他们在土改改成啥样了,我这段日子一直在打仗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有报纸一直在报道,但是到底能荷载多少、承载多少军队...”乔瑟夫也踟蹰了起来。
“乔瑟夫同志,恩斯曼同志,我觉得你们现在要考虑的不应该是吴克朗地区的农村到底适不适合打游击,打游击的话应该保留多少部队。而是要考虑自由派的那些先生,想想他们现在打算干什么了。”奈菲同志忍不住说道。
“自由派?”乔瑟夫的思绪被奈菲同志打断了。
“那群只知道缩在城市里享乐的家伙,想他们干什么?”乔瑟夫疑问道。
“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我们决定放弃前线,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奈菲同志嘿咻嘿咻的搬过来木凳坐在上面拿起笔来在地图上比划道。
“会在议会上批评我们,弹劾我们吧?这帮家伙,民主的好没学到一点,坏倒是学的透彻,已经知道用议会的权利来制约我们了。”恩斯曼同志皱眉想到。166小说
俄罗亚临时府政的自由派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这帮家伙主打的就是一个拖后腿,用各种办法阻挠卡斯恰尔等人的改革和行动,想尽办法的为自己撰取利益。今天他们吵着嚷着要一个军队的指挥权,明天他们又要求负责某某岗位。今天是阻碍改革,不许进一步深化在城市里的改革,美其名曰是战争面前不应当让社会过于不稳,后天就又是说得收回农村改革的问题,因为农村改革不适合所有人,对地主富农有很大的伤害,不利于农民的积极性。这帮家伙,简直了,乔瑟夫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
分家?关键是这帮家伙一直就没有以反对派自居过,一直都自诩是革命的支持者,是卡斯恰尔同志的朋友同志,也是俄罗亚革命的主力军。他们对外嚷嚷的也是说自己是革命的自己人,从来没有做出过违反革命的事情,只不过和卡斯恰尔同志有不同的看法,不太支持这种理念罢了。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和他们分家?分家了在国外会被抨击成什么,其他同志会怎么看你?要知道国外也不全是列斯泽克主义者,还有支持民主主义和封建主义的人呢。
分家就意味着国际信誉要受损,因此卡斯恰尔也一直在头疼,思考该什么时候和这群自由派人士划清界限。塔奇米倒是建议了应当尽快分清楚关系,就是这个尽快,实在是太难做到了。
“那你们再想一下,他们和我们的理念一样吗?”奈菲同志问到。
“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只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他们还是支持临时府政与共和国的,估计我们早就一拍两散了。”乔瑟夫回答道。
在列斯泽克思想的作用下,国际上的正直者也开始出现了两种分化,从过去的勉强能凑在一起谈论事情变成派系不一的隔阂状态了。支持列斯泽克思想的越发支持列斯泽克,跟着卡斯恰尔同志走。不支持列斯泽克思想的则觉得完全没法合得来,五官不合,三观不一,多少有点看不顺眼卡斯恰尔这一派。能搞起义搞革命,多少家里也是有点钱,又或者是从这样的家庭中走出来的。你要说让他们第一时间就对列斯泽克主义完全明白理解,那多少有些不可能和过于魔幻了。
分裂,是的,分裂。虽然说国际上在面对起义或者革命时,大家伙都能站在一起支持,但要是说到了用什么样的方法改造国家的这一步时,大家就要分裂开来,互相敌对了。这大概就是炎明的那句古话,可以同患难,不能同富贵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