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有好转？”
蔡素看着王舒，将信将疑的眼神。
王舒连忙点头：“是真的，我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最近明显好了些，精力好了，画的符也多了。”
“这样啊。”
蔡素思虑了几息，“你去亭子那边坐会，老夫想一想方子，再去炼制一炉给你。”
这种情况他从未见过，也有些好奇，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自己的丹药真能治好这短命鬼，停滞的丹道说不定能有些进步。
“麻烦前辈了。”
王舒行了一礼，却没朝亭子走，看着掉在地上的锄头，“前辈是在整灵田吗？我以前也做过这个，现在也没有事情，我来试试吧。”
蔡素冷笑：“老夫这是药田，和灵田不一样，别自不量力！”
“我做过的，保证做好。”
王舒看着很认真。
“保证？那块你去试试，不管好不好，都别想老夫给你一颗灵石！”
蔡素挥了挥袖，不耐烦的进了屋。
王舒捡起锄头走过去。
那块田大约有三分，应该是刚收获过，土都结成了团，上面布满干枯的根系。
这些根系必须尽快去除，不然灵土会出现严重的板结，久而久之灵气就会散失，这一块药田也就基本废掉了。
这工作很缠人也很累，虬结成团的灵土，坚硬得跟凝固的水泥一样。
不过王舒是熟手。
以前在白云宗，在那些增长不了修为的日子里，大多数技艺他都尝试过，灵植也是其中之一，在师姐的药田里，他下了很多功夫。
法器锄头在他手里，如符笔一样轻巧，所到之处，灵土纷纷散开，根系自然垂落。
没用多长时间，那块药田就被整理如新。
王舒也没闲着，去水池里打水灌溉了两遍，直到药田内外通透，呈现出水润新鲜的土色，才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水桶。
“你不会唤雨术吗？”
“前辈来了。”
王舒转过身，解释道，“唤雨术会带动周围的灵气，我担心影响其他药田的环境，所以没敢用，要是附近的灵田都一起整理的话，那可以用。”
“是伱自己掌握得不好，要是唤雨术圆满的话，自然不会影响其他灵田。”
蔡素哼了声，眼里却有几分欣赏之色。
王舒点点头：“前辈说的是，我还差得远。”
大凡法诀，都有层次差别，分为入门、小成、精通、圆满四个层次。
前三层次的区别，主要体现在法诀威能、施法范围、施法速度、灵力消耗等等方面，而到了圆满层次，某些法诀会生出一些额外的特殊效果，殊为奇异，譬如常见的灵力罩法诀，若是达到圆满层次，便能给其他修士乃至灵兽、物品施放灵力罩，很是有用。
前三层次靠不断的练习可以做到。
而圆满层次就很难，练得再多也不能成功，还需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蔡素说要王舒唤雨术圆满，完全是苛责之辞，但王舒也不在意。
“这是你的丹药。”
蔡素板着脸丢过来一个瓶子，“只有六颗，这一炉换了几味辅材，老夫根据你的病症做了些改动，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多谢前辈了。”
王舒连忙行礼，“这些多少灵石？”
蔡素皱着眉道：“先拿去吃，吃死了是你的事，以后别再来找我，万一没死，再来给灵石，四十颗下品，一颗不能少。”
“我还是先给前辈。”
王舒笑了笑，从储物袋里取出灵石递过去，似有无意的，把一個丹药瓶露了出来。
感觉蔡素对自己不再排斥，那就有机会。
他是觉得，很多事拖得越久反而结果越差，该做就要做，继续花时间精力去讨好蔡素，效果可能还不如现在好，就像你看中了某位姑娘，然后花了半年一年耐心的去培养好感，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又或者干脆把你当成了朋友。
“那是补血丹？”
蔡素注意到了，直接了当的伸手，“拿来我看看。”
“是。”
王舒恭谨的取出装着上品补血丹的瓶子，递了过去。
“上品？”
蔡素打开看了眼，不觉摇头，“你有上品补血丹不用来救命，我看你该去补补脑子。”
王舒没说话。
蔡素端详起来，缓缓道：“这是柳家的。”
王舒点头：“前辈慧眼。”
“这坊市二十几种补血丹，有哪种老夫认不出来？”
蔡素有些自得的哼了声，随即又道，“上品是上品，但也不算什么，老夫开个几十上百炉补血丹，还怕里面没有上品吗？这东西效果说不上多好，就是个稀罕。”
话是这么说，但手却握得紧紧的，舍不得还回去。
对一般修士来说，上品丹药就是效果好很多的丹药，但对丹师还有别的意义。
观其成分、火候等等，加以印照感悟，对自身的丹道有不小好处。
特别蔡素自己，几十年苦功用在补血丹上，中品信手拈来，却始终没见过上品，这颗上品，说不定就能帮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前辈要就拿去吧。”
王舒注视着丹药，眼神满是留恋，“这颗上品，我是打算恢复到九成的时候，再用它来一锤定音，但目前看来，我离恢复到九成还有很长距离，也未必用得上。”
蔡素缓缓道：“柳家不会把这样的丹药卖出去，你和柳家有关系？”
王舒诚恳道：“我在他们的树园帮忙了两年，然后得的赏赐。”
“我不抢你救命的东西。”
蔡素咬咬牙，把丹药丢回来，甩了甩手，“走罢，快走。”
王舒接过丹药，沉吟几息道：“前辈不如先拿着，等我恢复到九成你再给我就是了，我能恢复还要靠前辈的，柳家的中品丹药我也吃过，远没有前辈那些的效果好。”
蔡素不高兴了，瞪着王舒：“要我留着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做不出上品吗？”
王舒摇头：“我没这么想，前辈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罢了。”
“说的不错，既然这样，老夫就勉强帮你收着了。”
蔡素哼了声，把丹药瓶接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王舒看在眼里，面色不改，恭谨道：“那晚辈告辞了。”
“等等。”
蔡素从袖子里摸出一面玉牌丢给王舒，“拿着，有这个可以在洞府区通行，下次来找我不要让别人带了，你灵石很多吗？每次都给！”
“是，多谢前辈！”
王舒连忙行礼，心里很是欢喜。
丹药用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