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月当空。
赵家镇。
县衙。
秦羽设宴招待刘广深。
张仁德、刘大宽和一众黄山郡官吏作陪。
刘广深捐了这么多粮,而且是只给他这个面子。
秦羽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萧南坐在一旁,心情还不错。
黄山郡的情况,不知要比庐山郡好多少。
二十二县,十五个县重灾。
即便如此在张仁德带领下,基本上都已完成了郡内自救。
由此可见,一个负责任、能力颇强的官吏。
对于一个地区的百姓而言是多么重要的。
刘广深坐在一旁,脸上满是笑意。
作为大魏一介商贾如今能与驸马爷同桌共食,他感觉是自己的荣幸。
他真的是太崇拜秦羽了。
秦羽看向张仁德问道:“仁德舅舅,徽州城有消息了吗?”
张仁德摇摇头,“没有,黄山郡和徽州郡都是山林地,一共就三条道相互连通,如今全都被洪水冲下来的山石堵塞了,道也都毁了,所以早就失去了联系。”
“不过有一条官道,这几就能挖通了,驸马爷可以从那里直奔徽州城。”
秦羽点点头,又问道:“那当初徽州发生这么严重的洪灾,赵勇嘉为何不主动与朝廷联系?”
张仁德道:“那时候灾,而且据赵刺史已经通过了吏部和御史台的考核,明年就能提到中书省了,他若是将此事上报朝廷,明年调到中书省的事肯定就完了,他若是能完成徽州自救,定会受到朝廷表彰。”
“所以权衡利弊,他可能选择了后者,但后来徽州接连大雨,山洪不断,灾情控制不住了,各郡只能一面自救,一面向外求援,我们也跟徽州郡断了联系。”
着,他问道:“驸马爷,庐山郡灾情如何?我忙的都还没来得及跟吴太守沟通。”
秦羽淡淡道:“吴淞被我砍了。”
此话落地。
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下来。
庐山郡太守吴淞,被......被驸马爷给砍了?
张仁德一众官吏还未反应过来。
萧南补充道:“庐山郡太守吴淞、城卫军统帅张程斌、巨贾李四狄、别驾.......等一众贪官污吏和奸商,全都被斩了。”
此话落地。
张仁德众人又是一震。
秦羽看向他们,扫视道:“庐山郡太守吴淞勾结奸商......”
随后,他就将庐山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张仁德一众官吏听后,只觉庆幸无比。
驸马爷真是太狠了,只在庐山城待了两日,就斩了这些官吏。
幸好他们在张仁德带领下,兢兢业业,身先士卒。
见气氛紧张。
秦羽笑了笑,“你们不必紧张,这次黄山郡自救的非常好,我会将你们的功绩,一五一十的禀告陛下,你们都是大魏的有功之臣。”
张仁德忙道:“多谢驸马爷。”
驸马爷的眼睛里从来都是不揉沙子的。
顿了顿。
秦羽看向张仁德,问道:“当初我到洛州景县的时候,那里的县令跟我,洛州有人放话出来,二十日内,不能救徽州灾民,将这件事搞大,让赵勇嘉身败名裂,这件事是不是跟洛州刺史丁宁有关?”
这些时日。
秦羽思来想去,除了丁宁外,他不知道谁还能跟赵勇嘉的事儿掺和到一起。
张仁德一滞,眉头紧皱,“若是如此,微臣估计是,因为当初提到中书省的人就是从赵勇嘉和丁宁两人中选,丁宁能力强,胜算更大些。”
“但好像因为当初丁宁的亲弟弟丁强,参与一起人口买卖案被抓了,虽然事情没有牵连到丁宁,但也成为了他的污点,也正因为此事,人选落到了赵勇嘉头上。”
“那件案子,又好死不死是从徽州揪出来的,所以丁宁肯定认为是赵勇嘉暗中算计了他,估计就此结了仇吧。”
张仁德若是一般的太守。
这些揣测,他是绝对不会的。
无端揣测两位当值刺史的恩怨情仇,他一定是喝多了。
不过张仁德乃是张家人,所以他不怕。
秦羽听到一愣,随即点点头,“原来竟是这样。”
案子有迹可循,他就感觉轻松多了。
张仁德忙解释道:“驸马爷,这都是微臣猜的,没有证据。”
秦羽笑了笑,“仁德舅舅放心,我都懂。”
随后众人不再谈公事。
刘广深在一旁静静听着。
虽然他搭不上话,但能跟秦羽坐一桌吃饭就已经极好了。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才离去。
.......
翌日。
清晨。
秦羽跟张仁德告别后,带着萧南和沈冰岚直奔徽州城而去。
这是他们此次赈灾的最后一站。
刘广深从府中赶来送秦羽,但慢了一步。
就在他遗憾要回府的时候。
张仁德来到刘广深身旁,给了他一份信函。
刘广深一滞,“张太守,这是何意?”
张仁德眉头紧皱,“你个老儿运气好,驸马爷不愿欠别饶人情,今后你可以卖张氏商行的新茶了。”
“啊!?”
刘广深激动差点没晕过去,“这......这.......”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刘广深真是没想到,秦羽竟然回了他这么大一个礼。
新茶售卖权。
这是什么?
这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哼!”
张仁德看着他冷哼,“今后黄山郡受灾,你还死守着粮食别放啊!”
刘广深笑了笑,“不能!再也不能了!我当时就是,若是百姓真逼的没粮吃了,我还能真不给?”
刘广深此人秦羽调查过了。
确实做过不少的善事,而且做生意非常守规矩,就是脑子有点轴。
张仁德也了,他就是喜欢端着,摆谱,倒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但即便如此,刘广深也放下架子,给足了秦羽面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秦羽为人处世的原则。
所以他给了刘广深部分新茶经营权。
今后大魏需要一些有良知的商人领导大魏商业发展,刘广深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他跟李四狄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