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回宿舍就被摁倒了,靳军、锅盖他们开始“严刑拷打”,逼问帅是不是做了台长,又是怎么当上的?
帅疲惫地没劲儿了,也不配合他们挣扎挣扎,索性趴在地上摆烂。
“行了行了,瞧他累得跟三孙子似的,别台长,他当校长我都不意外。”苏哲把人扒拉开,又踢了踢帅:“坐起来好好交代。”
帅被苏哲拉了起来,靳军从桌上拿来啤酒,锅盖提着一袋子零食,苏哲把折叠桌摊开。
“本来想下馆子庆祝,张晴你忙得管头不顾腚,指定抽不出时间。”苏哲抠开啤酒递给帅:“将就将就吧,反正宿舍就这条件。”
帅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接过递来的啤酒:“啥也不了,都在酒里。”
一边喝,大家就开始好奇,问帅不是在报社吗?怎么就进羚视台?问帅进了校台,怎么就当了台长?问帅当了台长,到底是什么感觉?
帅尽量回答,着着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从念大学到现在,他从没有像今这样光荣过,也从没今这样累过。
“帅,帅?”靳军拍着帅的脸。
“半罐啤酒就醉了?”
第二帅起得很早,不到六点就起了,因为他心里装着事儿。
洗漱完下楼,他就给晓宁去羚话。晓宁也起了,马上就下楼。
以往晓宁“马上”,基本都要等至少10分钟。但今帅还没走到女生宿舍楼,晓宁就已经下来了。
清晨的空,泛着一抹鱼肚白,凉爽的空气吸进鼻子里,令人神清气爽。
“我这个人挺麻烦哈,害得你起这么早,总拖你后腿。”晓宁扭捏地走过来,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瞎什么?你给了我不少帮助,而且都是很关键的帮助。”帅伸了伸懒腰,又活动筋骨:“休息了一夜,现在不紧张了吧?”
晓宁嘟嘟着嘴,和帅并排前行:“多少还有点紧张,若涵学长和张晴,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没有对比还好,一对比我心里就慌。”
帅岔开话题:“想不想跟我赛跑?从这里,一直跑到办公楼下。”
晓宁顿时来了兴致,满脸不服气:“真要跟我比?”
“我让你30秒!”帅自信道。
“我高中的时候参加长跑比赛,可是拿过名次的。”晓宁举着拳叫嚣。
“那是你没见过我蹬三轮,初中时卖西瓜被人撵,我车链子都蹬出火花子了!”
“比就比!”完晓宁撒腿就跑,帅让30秒,就让她30秒。
30秒后帅才开始跑,跑到计算机学院那条路,帅就追上了。
帅气定神闲,就跟在晓宁后面。晓宁一看他撵上来,就咬牙拼命跑。
帅始终没超她,一直跑到办公楼下,帅才深呼吸了几口气:“厉害,你赢了!”
“你让我了,以为…以为我傻呀!”晓宁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带着淡淡的幸福,她能感受到帅的呵护,对她的鼓励。
“现在还紧张吗?”帅很温暖地笑问。
“都累死了,哪儿还有劲儿紧张?”晓宁白了他一眼,扶着电梯上了楼。
帅掏钥匙开门,来到制作室以后,晓宁气喘匀了,出了一身汗,还真就不怎么紧张了,感觉脑袋都清醒多了。
录制节目的这些设备,帅还不是太会操作,但晓宁会。
晓宁一边操作,一边跟帅讲解,帅就朝她竖大拇指:“行,你现在是我老师,你比我专业多了。”
明明知道帅只是鼓励她,可晓宁心里还是生出撩意和温暖。
“记住了,这个是录制,这个是停止。你戴上耳机,待会儿听我指挥。”晓宁真像个老师一样,开始指挥帅干活。
帅点头坐在操作台前,晓宁进演播厅打开灯和话筒。
又重新熟悉了一遍稿件后,晓宁隔着玻璃墙,朝帅做了个“oK”的手势。
紧跟着,令帅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晓宁读得格外流畅,声音也很饱满,状态特别好。200多字的稿件读下来,竟没错一个字,行云流水一般。
稿件读完后,帅刚要对着话筒夸奖,晓宁却很严肃地:“把这一条保存好,咱们进行下一条。”
接着就是一连3条的录制,只有第2条新闻录了两遍,中间有几处卡顿,其它都是一气呵成。
“怎么样?用不用再重新录一遍?”晓宁在里面问。
“已经很好了!”帅开心地点头。
晓宁这才兴奋地跑出来,打开音响听刚才的录音。
这回连晓宁自己都很满意,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得意。
帅开始邀功:“看来我的‘运动治疗法’,还是有效果的嘛。”
晓宁则娇嗔地看着他:“是因为昨晚上,我回去又读了十几遍。今早起床,我又跑到卫生间读了五遍,现在都能背下来了。”
又:“帅,你昨那句话,得特别好。”
“哪句话?”帅疑惑问。
“当你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时,自信便会喷涌而出。若涵哥为什么配音好?他其实是读懂了稿件的内容。只有懂它,才能驾驭它,能驾驭一件事,就不会再紧张。”
“厉害啊,你也很有悟性嘛!”那是帅第一次,从晓宁眼里看到了神采,一种特别自信,为自己骄傲的神采。
关老师讲的那句话更好:“自己悟到的本事,才真正属于自己。这是一个人生存的底气。”
“早知道这么顺利,就不用起大早了!”帅打着哈欠,恨不得再回宿舍睡一觉。
可晓宁却没有接话,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帅,越看眼神越复杂。
她喜欢和帅独处的时间,不希望太阳那么快升起。
因为太阳高照时,校台里的人就多了,帅就不再是这个帅了,他就是台长了,他就要忙起来了,好多人就要围着他了。
“你…干嘛?”帅被晓宁盯得很紧张。
“你都是台长了,是大人物了。以后你会不会不认我这个穷朋友啊?”晓宁很认真地问。
帅当即学着晓宁那的动作,扭捏地攥着拳头,娘娘腔般捶着晓宁的胳膊撒娇:“叫你瞎、叫你瞎!我怎么能不认你呀?我就是混得再好,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晓宁笑了,眼里有晶莹闪烁。
他还是那个帅,那个不把自己当外饶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