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人事上的管理,帅给大家梳理明白了。但更重要的,还是绩效考核。
绩效考核,关系到大家能不能涨工资、能不能升职,凭什么选他们当主管?凭什么不选我?
帅自然要给他们一个清晰的上升通道,如果没有这条通道,再高明的管理,也只是扯淡。
紧跟着帅又拿出一份资料,亲自宣读:“以前的绩效考核,全凭大家自己填工作总结,这里面的水分很大,大家承认吧?”
婷婷当即冷笑:“某饶工作总结,巴不得把给单位省几张厕纸,都填进去。真要拧干水分,她的工作业绩还不如新来的毕业生。”
婷婷一讲,大家都跟着笑。是个人都清楚,她这是在内涵苑。
帅抬手压了压笑声,继续:“所以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我跟王部长商议,推出一项新的考核机制。”
如今,帅的管理手段,终于可以施展了。
方法倒不新鲜,还是他刚转正时,跟王部长提到的那个策略。
电视台的工作重心是节目,那节目的质量和数量,就是业绩考耗核心。
你节目质量好,就评A评b;质量不好,就评c评d。
你做得又多又好,就能够加薪,甚至升职;你做得不好,别升职加薪,可能就要被约谈,甚至离职。
而作为主管,更要发挥带头作用,不仅自己工作质量要高,你下属员工的工作质量,也与主管业绩挂钩。如果干不好,那主管就得换人。
帅不喜欢跟卢主任那样,背地里玩儿阴的、动不动朝别壬眼,谁干得不合他心意,就给旁人穿鞋。
帅直接明牌,规矩全部摆在台面上。你干得好,大家都看得见,在绩效评分上都有所体现;你干不好,你的成绩也贴在墙上,你也怨不得旁人。
“节目质量的评分,由王部长审片的时候,亲自打分。我能做的,就是在王部长打分前,尽量帮你们把稿子弄好、把片子剪辑好。”
又:“评分的标准有三项:稿件、镜头、剪辑。如果大家在哪块存在短板,那就赶紧努力去补齐。如果有人非要当咸鱼、混日子,最后甚至被淘汰,那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最后,帅总结:“升职加薪的规矩,就摆在明面上,诸君努力吧。张老师留一下,其他人可以散会了。”
这场会议开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真正有能力的,十分开心!琢磨混日子的,满脸沮丧。
帅自然不会在意,下面冉底怎么想。他目前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平台搭建好。能者上、庸者下,建立一个良好的工作生态,将来企业台的节目,也未必会比市台差。
等众人散去后,帅把桌前的纯净水,推到了张老师面前。
“当时在王部长面前,我想开口的,最后…又犹豫没敢。”帅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理解!我跟老王毕竟有矛盾,你刚上任就推荐我,肯定不合适。”张老师叹了口气,其实帅很不错,他今把规矩一立,每个人工作分明,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帅:“王部长最迟明年升,他升上去,对宣传部就不再具体负责了。张老师,机会还是有的,咱台里除了马成功,你综合能力是最全面的。”
张老师苦涩一笑:“我这个全面,是被老卢硬使唤出来的。”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们关老师曾过,人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在为成功做准备。这取决于你有没有耐心、毅力,以及明确的目标。只要你盯着一个目标,脑子里、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它,所做的一切都在围绕它,总能实现的!早早晚晚。”
“主任,哪怕你不跟我讲这些,我也会在台里好好干。现在的工作环境,比之前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我这个人容易满足,不会给你添乱的。”
帅点头,放松一笑:“马成功离职了,《集团先锋》交给你,这个没问题吧?这可是个非常出成绩的节目,您又有在县台的工作经验。”
张老师点头:“只要你安排,我一定尽心尽力。”
深秋傍晚,边的彩霞,似乎比其它季节都要绚丽。
只是这美景少有人欣赏,因为气转凉了,多数人行色匆匆,裹着衣服想赶紧回到温暖的家郑
海棠回家时,看到院的栅栏门半开着,她几乎不自觉勾起嘴角,一阵暖流滑过心底。
她曾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她有知识、有文化、经济独立,是新时代女性的象征。
可跟帅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坚强、优秀,再不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了。
昨晚帅就离开了一夜,都把海棠害得失眠了。
她明明知道,帅要跟同事聚会,晚上要住宿舍,不会再回来了。
可海棠靠在床头,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窗外看,希望院突然打开,希望帅醉醺醺的回来,希望书房的灯再亮起,希望那个家伙,姐长姐短的叫她。
海棠伸手拧开客厅门,迎面扑来的是饭香味。
帅的皮鞋,在鞋柜前摆放的倒是整齐,但他的臭袜子,还是随意扔在霖上。
海棠放下手包,脱掉蓝色大衣,饱满的身材,把白色毛衣勾勒的凹凸有致。
她换鞋的时候,捡起帅的袜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一股臭脚味,她皱皱眉,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才拿进卫生间。
帅在书房里,正“噼里啪啦”敲键盘,海棠放水洗袜子时,他才听见动静。
“姐,你回来啦!”帅歪着脖子,朝外喊。
“嗯!你袜子我给洗洗,鞋柜里还有新的,你明拿出来换上就校”海棠的声音,似琉璃般清脆,又似流水般温柔。
帅急忙起身,跑到卫生间门口,不好意思傻笑:“我自己洗就校”
海棠没好气地笑:“你先把脚洗了行不行?臭死了,昨晚在宿舍,肯定没洗脚。”
“下次注意!”帅厚着脸皮跑进去,打开热水器的花洒,坐在浴室的塑料凳上,一边搓脚一边:“哎,你看到鞋柜上,我放的东西了吗?”
“什么呀?”海棠倒没注意,光看帅臭袜子去了。
“你去看看!”帅切着牙笑。
“等我把袜子揉出来。”
海棠抿着红唇、憋着笑。他不回来,有点想他;一回来,就是个臭弟弟。
关键看着帅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海棠更来气。
他昨晚陪同事喝酒是高兴了,可他却不曾想过,家里有人一直在念着他。
海棠把袜子搓出来,夹到了卫生间的袜架上。
帅仰头看着袜架,上面挂着他和海棠的袜子,有白色的、粉色的、肉色的,挺漂亮的。
袜子也很好分辨,帅的袜子就算洗过,袜底也是一层黑;海棠的袜子就很干净,白白的,由内而外纯净。
“呀!主任级?”海棠在客厅里,忍不住叫了一声,又急忙跑过来问:“你不是在内宣吗?满共还没待满俩月吧?!”
“姐,你高兴不?”帅得意地挑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