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云港难得有个好气,明媚的阳光照进广告部大厅,外面的风也停了。帅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海棠那边的工作,应该会有不错的进展。
矫建一如既往忙得上蹿下跳,这就显得帅很希
换做别的领导,手下能有矫建这么能干的下属,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帅心里也高兴,毕竟他工作上的压力了,可他闲不住,一闲心里就发慌。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一会儿,他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帅狐疑地接起来,耐心询问:“喂?哪位?”
对面立刻传来了活泼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沈蕾?!”帅很惊讶,他以为这个曾经的学妹,早已经把他给忘了。
“嗯,这回表现不错,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我,对你提出表扬。”沈蕾的声音里,依然带着那么点儿可爱的幼稚,但又夹杂着一丝不出的风情。
帅靠在椅背上,很开心地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儿?”
沈蕾:“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你这人也是,我不跟你联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联系我。”
帅还记得,之前去省城的时候,他已经明确告诉了沈蕾,自己已经有爱人了,就是海棠,是他朝夕相处的姐姐。
于是帅:“家里头有女朋友管着,你长这么漂亮,我哪儿好胡乱联系你?真被女朋友知道,她该吃醋了。”
沈蕾“哼”了一声,随即:“你这人,重色轻友!有了女朋友,就不管其它朋友了?”
“呵……”帅尴尬地笑了一下,他并非重色轻友,只是想给沈蕾亮明态度:做朋友当然可以,但其它事情,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帅赶紧又问:“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有事吧?!”
沈蕾不生气了,态度转好:“猜猜我在哪儿?”
帅疑惑:“在…你在学校念书呀,还能在那儿?”
沈蕾又气:“哥哥,我今年都大四了,都出来实习一个多月了!”
“啊?”印象里,沈蕾始终是个丫头。哪怕她后来当了校台长,也难掩那份稚气。“不是,你不会告诉我,你来云港实习了吧?!”
“切!云港有什么好的?我才不去!”沈蕾语气酸溜溜的。
帅又松了口气:“那你…去金海了?”
沈蕾:“确实在金海实习,但我现在,在一个大海边。好像离一个疆湿地公园’的地方不远。”
帅又愣了:“你现在在云港?”
沈蕾终于笑了:“哥,我发现你变笨了,猜一个地方,竟然要猜这么久。我跟叔叔出差过来的,他来这边谈事,我就是纯粹凑数,跟着旅游来了。”
帅哭笑不得:“来云港旅游我欢迎,但你好歹挑个好时候嘛。这大冬的,当地人都懒得出门,你站在海边挨冻啊?”
“还不是想过来看看你?”沈蕾终究还是没能藏住心思。
大老远,来都来了,帅岂能躲着不见?
“具体位置在哪儿?”帅直接问。
“你有时间来见我?”沈蕾开心地问。
“学妹大老远来一趟,我就是再忙,也不能怠慢。”帅还记得上次去省城,沈蕾大中午顶着烈日,在火车站门口接他的场景。做人将心比心,既然她来了云港,自然要好好招待。
沈蕾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忙:“我…我去那个湿地公园门口,你离这边远不远?”
帅当即:“半时,你别乱走。”
平日里上班,帅从不开差。但这次例外,何况他是广告部的头儿,也没人会去管他。
临走前,帅又给苑打了个电话:“我临时有点急事外出,单位有事,直接电话联系我。”
交代完以后,帅这才放心出门,在门口打了车。
云港的老司机,都知道去湿地公园的近路。他20分钟就到了,远远地,帅看到了那个姑娘。
凛冬时节,气确实有些冷了。好在今风不大,阳光透过片片枯枝,洒落在湿地公园的大门口。
那沈蕾扎着一个红色发夹,乌黑的头发依旧像瀑布。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身羽绒服,下面是一条黑色丝袜,一双黑色长筒靴。
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俏丽的打扮,一眼望去,活像一只优雅的丹顶鹤。
她背对着马路,眼睛看着门旁的石刻碑,似乎正在研究湿地公园的简介。
帅下车后,悄悄走了过去,直至站到沈蕾背后,才清了清嗓子:“喂!”
沈蕾猛地转身,瀑布般的长发舞动,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倒映出了帅的脸庞。
沈蕾本以为,自己能保持住端庄优雅的姿态,能给帅展现出她成熟稳重的一面。
然而这一刻,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想一下子平帅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思念一个人,是痛苦的而美好的;长年累月思念一个人,这种痛苦的美好,便会化作一种强烈的渴望,甚至是一种飞蛾扑火的执念。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见帅,不该再打扰他的生活,她应该学会忘却,学会优雅的转身,去做一个大气的姑娘。
可头几听叔叔,要来云港这边出差时,沈蕾为自己编织出的所有道德观,一下子就被击碎了!
她知道她得来,这种诱惑无法抗拒。
哪怕来了,只是见一面,只是随便聊聊,只是些有的没的……
帅也恍惚了一下,沈蕾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十分优雅的姑娘。
她曾经像一个花骨朵,虽然有美饶底子,但却青涩稚嫩,令人无法下手采摘。
然而此刻,她绽放了、长开了!身上飘荡的女人香,使帅突然觉得,他不能再用以前那种态度,来对待这个幼稚的姑娘了。
四目相对,两人无言。
帅纠结,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重新跟这个女孩讲话。
而沈蕾心里只有激动,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重新面对这位她崇拜已久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