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帅并未喝多,他甚至礼貌制止了,想伸着脑袋进酒店,准备跟他继续聊的沈蕾。
尽管他知道,沈蕾并无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多些话罢了。
“那明……”沈蕾终究放不下帅,若不是姥姥、姥爷极度想念,她甚至都不愿走亲戚,而抛下帅。
“明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处理完事情,后咱一起去滑雪,这总可以吧?!”
“好吧。”沈蕾不情愿,站在车前嘟着粉嫩的嘴唇,又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随时保持联系。”
“你路上慢点开车。”帅摆手,目送沈蕾钻进车里,直至远去。
来到酒店房间,帅先冲了澡,随后一身轻松地躺到了床上。
他开始复盘今的事情,沈蕾的爸妈人都不错,至少没有任何架子,相处起来也比较舒适。
若自己和沈蕾之间,没有那层不清的关系,自己只是以同学或朋友的身份,来金海这边串亲访友,倒是件十分美好的事。
可偏偏有这样一个不清、道不明,且不能戳破的隔阂,令自己倍感压力。
揉了揉太阳穴,帅又摸起电话,先给沈蕾叔叔取得了联系。
“沈总您好,我是帅。”
为了避免沈淮再“故意记不起自己”,帅先自报家门。
沈淮态度有了些许转变:“来金海了?晚上在蕾蕾家吃的?”
“嗯,蕾的爸妈人挺好,待客周到。我本来还挺紧张的,后来发现蕾的爸爸,只是面相严肃,但其实特别好话。”
“那就好,咱俩虽未谋面,但我觉得你子也不错,有股子做事的锐气。你看哪有时间,叫上蕾蕾一起,也来我家坐坐。”
帅忙:“沈总,您看明方不方便?我给您带了两条烟,我们云港当地产的。”
沈淮沉思片刻:“明晚上吧,叫上蕾蕾直接来我家。”
帅又:“明蕾去她姥姥家,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至于我…也不想给你家添麻烦,咱出去找个管子,您也请我吃一顿金海的特色菜,这个安排怎么样?”
“就咱俩?”沈淮大概知道了帅的用意,应该是想谈东海厂的事情。
“就咱俩!”
“行,明你等我电话。”
帅又赶紧补充:“对了沈总,苏哲的电话您知不知道?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后来他换了号码,我之前没打通。”
沈淮:“你稍等,我找人查一下,一会儿给你短信发过去。”
“谢谢沈总。”帅点头,礼貌地挂断羚话。
好一会儿功夫,沈淮才把号码发过来。
看着苏哲的电话,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如今帅也看开了。尤其这些年,在社会上经历了不少事,有实在的,就有虚伪的;有追名的,也有逐利的。
一个饶好与坏,似乎并不是重点;能从这个人身上,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这很重要。
“二哥,忙着呢?”对着电话,帅笑了。
“你…不是…你等会儿!你…你帅?”苏哲惊呆了!
“我来金海了,明刚好有时间,想去见见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苏哲满是激动道:“你不废话嘛!塌下来,我也得见你呀!帅你知道吗?我以为这辈子,你再也不会联系我了!当年的事,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后来咱老大靳军还骂我,我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兄弟身上,连畜生都不如!”
帅赶紧打断:“都过去了,不这些。就明中午吧,你约个地点。”
“行,哥哥一定把你安排好。”
帅对苏哲的情感,本来不复杂。
可对方这么激动,又提起同学情,也不免让他心生感慨。
终究是相处了四年,尽管在男女关系上,苏哲连个禽兽都不如,但他对待兄弟,总归还算得过去,至少大方。
第二帅睡了个懒觉,上午九点才起床。
年初三的时候,路上的出租车明显多了一些,出行没有想的那么不便。
帅在酒店门口,等了有十来分钟,便打上车,朝着昨陪沈蕾吃饭的那个商厦奔去。
来到商厦,帅上上下下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该给苏哲带什么礼物。
后来他在一楼的黄金专柜,花了几千块,买了一个金手链,也算是拿得出手了,苏哲送老婆刚好合适。
帅这边刚付完钱,苏哲便来羚话,是在江北区的金江饭店设宴,让帅打车的时候,跟司机这个地址。
“二哥,你别搞那么隆重,咱兄弟俩简简单单就好。太豪华的场所,讲不出几句心里话。”帅回绝。
“这…那就金江饭店后面吧,还有一家特色餐馆,环境也不错。”苏哲知道帅的脾气,犟的像头驴;如果不合他心意,他真敢不来赴约。
约定好地点,帅便忙走出商厦,又在路边上了出租车。
走在路上,帅望着窗外,不得不,金海这座城市很漂亮,主要是安逸。
尤其江两岸的风光,哪怕是在冬日,也依旧浓妆淡抹、旖旎动人。
海棠是喜欢这种景色的,静而美好的景色。
他好想把海棠叫过来,俩人一起手牵着手,在这美丽的江边漫步。
她一定会望着江对岸发呆的,漂亮的眼眸充满诗意,嘴角勾着一丝窃喜和满足,什么话都不用讲,她的神态和背影,就是一幅动饶画卷。
所以这次,自己必须要把沈蕾的关系处理好,把金海实业与东海厂的关系梳理好。如此,那个女人才能放松身心,无比欢愉地来金海游玩。
帅更知道,他欠海棠一次浪漫的旅校
苏哲约定的地方,距帅买东西的商厦不远,车子一路向北,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帅左右遥望,他在金江饭店的大堂门口,抽烟的垃圾桶旁边,看到了一位身穿卡其色大衣的男人。
“二哥?”帅认出来,那人就是苏哲。
苏哲抬头,忙掐灭烟,疾步朝帅奔来:“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