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那李辛的心脏已经被掏了出来。
不可能死而复生。
阿月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对着李柔儿点了点头,问道:“管家今日不忙吗?”
李辛面无表情道:“今日确实很忙,老爷吩咐了很多事情,小姐先交给你了,我先告退。”
阿月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管家,前些日子你对我这灵宠似乎很感兴趣......”
她手臂一抬,江寒爬了出来,对着管家丝丝吐舌。
那李辛却仍然毫无反应,似乎迟钝了许多,呆了呆后,又道:“老爷喊我了,我先过去。”
说完,僵硬地走开了。
阿月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狐疑。
看来,这个李辛,已经被人,或者被妖顶替了。
人皮之法吗?
一旁的李柔儿默默看着阿月的动作,却没有说什么。
阿月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管家又不怕蛇了?”
李柔儿淡淡道:“可能他转性了?”
说罢,对阿月的日常练剑似乎也没了兴趣,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
阿月盯着李柔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她也不简单。”
江寒道:“从她的表现来看,可能已经知道了李辛的事情。
这就很奇怪了,父女两人对这只鼠妖似乎都很包容。”
阿月道:“一只修为强悍的鼠妖,有离海境的气势。如果此时,那王谢堂要挟李辛,想要获得书房阵法钥匙,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寒分析道:“不,也有可能会更加容易,如果我们先前的分析没错的话,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此时,城主府里面的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在院子里穿梭来往,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阿月拦住一个下人:“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见是阿月,立马抖了抖,害怕道:“禀,禀告上仙,老爷说要举办品酒盛宴,请兴南城的所有上仙赴宴。”
阿月问:“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晚上。”说完,那下人离开准备去了。
这么突然?
江寒传音道:“李安锋有可能要摊牌了,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邀请了观众,就等着王谢堂钻进来。”
阿月疑惑道:“可是,他怎么就确定,王谢堂一定会来?”
江寒分析道:“盛宴之时,人多眼杂,府里面最为混乱,如果此时有人在旁建议,那王谢堂就一定会铤而走险。当然,由于王谢堂已经是惊弓之鸟,必定十分警惕,所以这还需要一个前提。”
阿月道:“前提是,李安锋邀请了所有人,却单单不邀请王谢堂。”
“没错,如果主动邀请他,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如果忽视他,反而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想要暗中行事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所有人都忽略他。”
阿月问:“那么,谁充当这个建议的人呢?是李安锋放在王谢堂身边的暗子吗?”
江寒点头。
阿月道:“如此说来,今天晚上也是我们探查书房的最好机会,我先拖住李柔儿,你去她房间里找李辛说的法宝。”
......
雨花楼。
除了王谢堂外,其他四个副使,也已经全部来到了雨花楼。
他们从暗道进入,经过十个禁制法阵,五道暗门。
才来到暗室之中。
五人以王谢堂为首。
一人道:“那李安锋好大的派头,用品酒的借口把兴南城里面所有的修士全都邀请了。”
另一个壮汉一声冷笑,脸上的疤痕狰狞起来:“却单独不邀请我们。”
剩余两人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均看向王谢堂。
王谢堂面色难看:“他在挑衅我们,李长雄已经失踪,下一任西荒州主必定落到李安锋头上,他已经靠上了灵明观和春露台两棵大树,此刻正志得意满。”
一书生模样的人说道:“李长雄多年被我们压制,心有不甘,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策划。”
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
“再过几日,大夏的诏书一来,那李安锋便名正言顺继承州主位置,届时,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西荒州,就要拱手让人,秋雨楼的气运定然大损。”
气运一说,虚的可以说是天下九州之运,如大夏占据九州,号令百姓,气运最为昌盛,皇族内的高阶修士也是多如牛毛,无人敢犯。
但实际上的利益也很多,比如法宝,秘境,灵石,矿藏,各类药材,甚至修士的补充,都是肉眼可见的利益,占据一州之地的资源,组织发展自然迅速,而占据天下资源的大夏,也自然愈发兴盛。
王谢堂斟酌着说道:“那李长雄父子搞出这么大场面,必然在针对我们,今夜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说白了,他的心里有点退缩。
似乎大势已不在秋雨楼,向秋雨使大人发送的飞剑传书,也没有任何回应,如同石沉大海。
另外几人也意见不一,有人主张擒贼先擒王,直接把李安锋干掉,扶持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上位,有人则主张以不变应万变,就算李安锋当上州主,秋雨楼在多个城池的势力也盘根错节,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拔掉。
几人开始争吵起来。
此时,一直在旁服侍的红笛站了出来:“各位大人,卑下有一言,憋在心里很久了,如今不得不说出来!”
几人停下争吵,看向红笛。
红笛严肃道:“秋雨楼屹立多年,靠的不是被动迎敌,而是主动出击。近年来,我们在西荒的势力越来越大,但大家都变得松懈,已经忘记了危难之际的感受,从李长雄的失踪,到各城传来的妖物杀人事件,再到如今李安锋的正面挑衅,为什么他们越发得寸进尺?
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反制手段!一直在被动迎敌,赵大人,您的女儿,赵馨儿执行任务时,在肃远城无端遇害,昆仑和兴南城如今竟没有给出任何说法。”
那赵大人紧紧握拳,内心痛苦无法言说。
红笛又看向王谢堂:“王大人,您来兴南城才几天?什么脏水都泼到您的头上,您能忍吗?”
王谢堂虽然面无波澜,但牙齿已经紧咬。
显然,他也觉得如今的做法太过懦弱。
红笛义愤填膺道:“再这样下去,根本不需要李家来犯,秋雨楼就已经要垮了!如今李辛就是李家的突破口,今天夜里就是最佳的调查时间,只要混入李家,利用李辛打开法阵,一切就真相大白。”
一人激动拍桌道:“没错,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出李长雄,命他传位给老三,只要有李长雄的精血认可,州主大印一按,别人就改不了了。”
李长雄还有一个三儿子,这是秋雨楼的绝密信息,他们曾用幻术迷惑李长雄,与一女人发生关系,留下了后代,此事,连李长雄也不知道,那三儿子,只有五六岁,已经被秋雨楼完全控制。
闻言,红笛目露讶然,她也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个消息。
王谢堂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
风险还是太高了,他不得不无比小心。
此时,那书生模样的人突然一拍掌,笑了起来:“大哥,我觉得,今夜定然不是圈套,相反,正如红笛所说,是一个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