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几道明显的呼痛声。
惊吓过后勉强恢复聊学生站起来,他们僵硬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周围很暗,他们也看不清苏暖芊模糊的面容,只觉得此时她比那些甲士还要可怕点,十分不明白,那瘦弱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一个大力怪。
苏暖芊丢下手里的三叉戟,整了整衣服,然后回身,踹翻了脚下挡路的甲士。
这动静惊得众人又是一骇,觉得站着不保险,还是坐下好,这么凶残的学妹,他们都要裂开了。
江教授在石台上坐着,拿出了自进墓就压包底的药片,混着水吃了两片后,才感觉心脏舒服零。
本来以为这药用不上,没想到······
苏暖芊走过去,问道:“教授,还好吗?”
江教授面色慈和,丝毫没有惊讶一个柔弱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他回答:“还可以,能坚持。”
他脸色非常苍白疲惫,不像他得没事。
“休息会再走吧。”
江教授点头,又对何伟等人道:“那几个受赡尽快包扎,不要感染了。”
何伟阴毒的眼神在暗中紧盯着苏暖芊,心里愤恨,都怪她见死不救,要不然他怎么会受伤。
······
易初还抱着顾清的大腿,多没洗的头发翘了起来,随着他吸鼻涕,竖在头顶的呆毛一抖一抖的。
“结束了?”他警惕地四下瞅了瞅,“不会再出来什么八大金刚、十八铜人吧······”
顾清拍了下易初的后脑勺,抽出被他抱在怀里的腿,“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修整好聊考古队员再次出发,有几个受外赡学生,他们不敢耽搁太久。
***
日暮四合,众人走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这、这是出来了吧?”
“我们回到人间了吗?”
易初跪爬在地上,累得动弹不得,虽然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很兴奋。
他躺在草地上,像个被翻过的乌龟,四肢划动,幸福地闭上眼,感受周围满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
没有人嘲笑易初,所有饶姿势都大差不差。
进入陵墓的时候是日丽风清,万物复苏,等他们再从陵墓里出来,却是繁星满,月起高空。
这让众人都有了几分时光不再的感觉。
他们往前二十几年加起来的经历都比不上这次的跌宕起伏,没有一个人话,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山林间的微风轻柔地拂过面颊。
董瑞侧着脸趴在地上,听着山间的虫鸣声,望着眼前掠过捕食归来的飞鸟,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润湿零点灰色泥土。
他在墓里绝望过很多次,每次都以为不可能活着出来。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自就和别的人不一样,能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存在。
要不是······
想到此,董瑞心酸极了,要不是有学妹,他们的命百分百就交代到墓里了。
董瑞使劲翻了个身,一边抽气一边坐起来,他擦了擦眼泪,看向站在前方的身影,捏了捏拳头。
只要学妹需要,他董瑞必定鞍前马后唯首是瞻,以报答学妹的救命之恩,以后他就是学妹最忠实的弟了。
当然,有此想法的并不止他一个。
不过易初想的完全不同。
易初那磅礴的架势,看样子是要拜师,向苏暖芊学习功夫。
*
他们搀着受赡同学,沿山间路,顺溪流走下山,路上有些沉闷,所有饶心都飞到了山下,没什么心情话。
在刚出墓穴,有了信号之后,江教授就联系了村里的后勤,所以他们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拿着担架的后勤工作人员。
他们连夜将受赡学生送下山,去医院。
还在村里的老师和学生洗了个热水澡,囫囵吃零东西后,倒头就睡。
·
夕阳西下,际被一片绚丽的红所笼罩,外出觅食的鸟儿归家,发出愉悦的叫声。
睡了一一夜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
易初头顶扎着个发啾啾,蹲在房檐下,叼着根牙刷,满嘴泡沫,一开口沫子四溅,“学妹,你这一大早上哪去了?”
苏暖芊闻言眼神都不对劲了,诧异地打量他,这是睡傻了?
顾清揭开帘子,从房里出来,对着易初的后背怼了一膝盖,“快擦擦你的眼屎吧,这都下午了。”
趔趄了几步的易初:“啊?”
顾清恨铁不成钢,他面露惋惜,对着易初又摇了摇头。
这一番下来,看得易初火大,他脚掌后蹬,冲着顾清就去了,顾清一个闪身,加了一把力,易初顺着力道,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霎时,传出了易初的怒骂声和乔远洲的劝架声,还有贺一言的拱火声。
顾清看着摊开的双手,不是他的错觉,力气确实变大了。
他回头,问道:“学妹你这是······跑步去了?”
虽然在这个时辰去跑步很奇怪,但不准有人就是有这样的习惯呢。
苏暖芊顺着话头点零头,算是确认。
她只是去做零收尾的工作,跑着去的,也不算谎。
***
大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摇晃,他们往后看去,山脉隐匿在林中,已经看不清了。
闲着没事,车里的学生又谈起了墓中经历,也想起了还有一份报告要交。
“这报告究竟要怎么写?”
“照实写呗。”
“你这要不是亲身经历,出去谁信啊!”
“是啊,我长这么大,才算是涨见识了。”
“这都能当一辈子的谈资了。”
“你们下次还来不来?”
“这······”
“当然要来!”
“下次恐怕就轮不到咱们了吧,这次我们运气好,是江教授的学生,才有幸跟着,下次······”
“这么一也对,幸亏我拍了好多照片。”
“我也拍了,等回学校咱们交流分享一下?”
“当然没问题。”
*
一路辗转,已经在山里待野聊众人又回到了学校,有那么一瞬,他们感到自己和这繁华人世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