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关系?”王正义将问题抛给王海,反问一句。
“不知道。”王海的确不知道,因此不愿意乱猜。
“亲兄弟。”王正义强调,“胡翰雄是萧尚仁的亲哥哥。萧峰是胡翰雄的亲侄子。”
玩呢?这怎么可能,一个姓胡,一个姓萧,怎么可能是亲兄弟。王海虽然一脸震惊,但并没有就此提出疑问。王正义之所以这么说,也许有他的道理。
“他们一个姓胡,一个姓萧?”王海故意吞吞吐吐。
王正义冷哼一声,瞅了王海一眼:“理解不了?想想你和你亲爹为什么不是一个姓,就知道原因了。”
“哦!”王海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萧尚仁本姓胡,因他的舅舅没有儿子,因此,他的父母将他过继给了他的舅舅。”
“也就是说,将他养大的是他的舅舅。他母亲的哥哥或者弟弟?”
“是的。因此,胡家人觉得儿子过继给萧家人,有些对不住这个儿子。所以,萧尚仁的亲生父亲,包括他的兄弟姐妹,对这个过继给他舅家的孩子,格外的宠爱和关照。”
靠!怪不得萧尚仁如此牛逼,如此克拉斯?原来背后有大佬撑腰啊!王海心里吐槽。
但同时,王海也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敌人,有多么强大,多么难缠。
难怪那么多人,都劝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
看来,自己的确小看了萧尚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王海啊王海,社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啊!
王海感慨一句。
由胡翰雄和萧尚仁亲兄弟的关系,王海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心里吐槽道,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我也是被亲生父亲送出去的啊,到现在都没见亲生父母来找自己,更别说,额外的关照啊!
看到王海表情沉默,心事重重,这个干了半辈子治安工作的署警,似乎猜到了王海的心思,问:“你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王海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我亲爹为什么不来新沣县找我?也许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苦衷吧!”
“你是你亲爹的私生子,是和大姐未婚先孕,所生的。”王正义道。
“你说那个刚分配到矿上的女大学生,干会计工作的漂亮女人?”王海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和盘托出。
“没错,大姐是上港人,的确长得洋气又漂亮,爱穿蓝色带白花的连衣裙,是整个北山矿区最美的女人。”王正义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嘴角泛起微笑。
“后来呢?”王海还想继续听八卦。
“后来?后来的事情,还是让你爸亲自给你讲吧……”看得出来,自己家的情况,还有自己的身世也许更复杂。
作为父亲手下的人,王正义闭口不谈领导的八卦,体现了他良好的教养,和政治素质。
君子不强人所难。
虽然自己的记忆里,只保留着养父王寿山一家人的信息,其他的信息完全没有,王海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沉默不语,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王正义扔掉手里的烟屁股,对沉默不语的王海道:“回吧,王先生。”
上了车,王正义提醒王海:“等侯玉茹身体康复后,最好把侯玉茹和孩子接到你家,和你父母住在一起。”
王海听出了王正义话里的弦外之音,扭头问:“你在给我交代后事?”
王正义轻哼一声道:“我是在保护那对母女。她们实在太可怜了。我不想再让孩子失去父亲后,再失去母亲。”
“那你呢?”王海追问。
“我?”王正义沉默了两秒,道,“豁出去了。大不了坐几年牢。最坏的结果,就是和敌人来个鱼死网破,殉职算了。”
……
县医院外科病房门口,秦宝宝穿着便装,一身病人家属打扮,来查手下人的岗。
看秦科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穿着保安制服的罗中立和胡令能立即从门口的凳子上起立,立正,要行警礼。
秦宝宝睁大卡姿兰大眼睛,两人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这里的保安大哥,而从两人身边走过的人,是一位不知名的病人家属。
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秦宝宝转身从病房走出来。
来到门口,假装向两位门口的保安询问,妇产科怎么走。
然后,侧目环视一圈,看没人注意自己,低头叮嘱道:“这几天,我替你们到街上巡逻,你们晚上不要睡觉,给我把眼睛睁大,把这道门守好了。三天之内,一定有会有鱼儿上钩的。”
罗中立不解,低头悄然问:“头,你怎么知道三天之内,必有鱼儿上钩。”
秦宝宝脸色一沉,低声斥责一句:“作为一名署警,你连钓鱼之法都忘了,看来你警校是白上了?”
秦宝宝走后,罗中立低声问胡令能:“假如说侯玉茹是鱼饵,那医院就是鱼塘,对不对?”
胡令能回答:“咱俩是鱼塘的守鱼人。”
胡令能说完,两人同时陷入到沉思当中:那谁是钓鱼的人呢?鱼线又是谁呢?钓鱼的人放这条线出去,是想钓哪条鱼呢?大鱼还是小鱼,或者一网打尽?
“护士,换药。”病房里传来侯玉茹呼叫护士的声音。
“来啦!”漂亮护士回应。
“这人长的漂亮,说话的声音也这么好听?”胡令能感慨一句。
“照你这么说,人长得漂亮,放的屁也是香的喽?”罗中立调侃胡令能。
“去你的。”胡令能偷偷怼了一句同事,神情严肃,闲聊道,“哎,我问你个事,你可不准向领导打小报告啊?”
“咱们的关系,铁的跟那狗皮袜子一样。怎么会呢?”罗中立打了个比方。
“咱俩的关系有那么臭吗?”胡令能反问。
“你怎么能这么理解?那狗屁袜子没反正,是一句歇后语。意思是,咱俩的关系,和那狗皮袜子一样。正着也能穿,反着也能穿。咱俩背靠背,就像那狗皮袜子一样,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罗中立耐心解释。【1】
【6】
【6】
【小】
【说】
“哦!”胡令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突然脸色一沉,道,“正面和反面连在一起,又能怎么?臭加臭,不是更臭,还不如把咱俩的关系比作狼和狈呢?”
“哎哎哎,扯远了。说正事。”罗中立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说,我听着呢?”胡令能支棱起耳朵。
罗中立环视一圈,发现秦宝宝早已不见身影,于是神神秘秘问:“你看过那玩意儿没?”
“什么?”胡令能问。
“碟片,鸟国产的,带色儿的?”罗中立问。
“你看过?”胡令能库库笑了。
“没有,但我猜秦科长一定看过。”罗中立目光炯炯,一脸肯定。
“不可能。你瞎猜啥?秦科长多么正经的一个人。”胡令能并不相信。
“我敢和你打赌?”罗中立道,“那天,咱们和秦科长到轻工市场去巡查,从摆地摊的小贩那里缴获了上百张盗版碟片。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胡令能一脸好奇。
“在上缴这些非法物品之前,我看到秦科长偷偷从里面拿了几张鸟国的光碟。”
“啊?她拿那干啥?”胡令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