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挥出一剑,自身便化作了一把剑。
剑光明亮,于此地仿佛生出朝阳,煌煌剑意之中蕴含无尽的毁灭气息。
霎时,威压数倍而增,呼吸中仿佛都是剑意,天地间充斥着杀戮。
道玄宗的几位师兄,包括秦天,感受着这道剑上的恐怖威能,如临大敌。
在场势力无不心惊胆战,生出莫可匹敌之感。
这一剑可斩化灵!
伴随天剑而起,此地骤生罡风,过处飞沙走石,剑压肆虐。
众人掩住口鼻,只敢眯眼。
衣炔翩跹间,素白衣迎风而立,望着飞来的剑,目光闪亮。
那把剑距他还有三丈远,剑压却已先发而至。
无形中衣衫被洞穿多处,面颊上出现数道血痕。
“好剑!”但素白衣的目光却越发闪亮。
在他身后的秦天,清晰感受着前方的恐怖气息,自忖以如今的实力,除非使出无相帝拳,否则无论如何都挡不下这把剑。
遂即眯眼看着素白衣,望向他空空如也的双手。
‘心剑呢?’
那把天剑已在一丈外,呼吸便至。
毁灭在即,素白衣并未退,反而往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以他为中心,有一道剑意扩散开去。
这剑意初始很普通,平平淡淡,恰似湖面的水波。
但接着仿佛听到有水滴的声音,清脆悦耳,令众人身上来自天剑的威压稍有减轻。
这剑意是什么?
不解,转瞬又变得错愕。
不对!
在天剑那如同天威一般的剑意下,如何还能有其他剑意存在?
有人发现了这处诡异,继而双目圆瞪。
这一切说来话长,却只是半个呼吸的时间。
天剑已悬在素白衣的头顶。
所有人呼吸急促,目中只剩下那一人一剑。
一身白衣,气息平淡如水的素白衣,终于有所动作。
他微微抬手,众人视线随之而去。
终于要出剑了么?
只是剑在何处?
所谓心剑,到底是什么?
“我的剑便在这里。”素白衣开口。
众人看向他双手,依然空无一物。
但在下一瞬,素白衣抬起的手往头顶一捏,指间便夹住了什么,空气里隐有波动。
视线上移,所有人见之,目眦尽裂,瞳孔里满是惊骇。
那指间夹着的,不是别物,正是天剑!
“心之所至,万物均是剑。”
“天剑,如何不能是我的剑。”素白衣再度开口。
轰隆,这话宛如雷霆,在众人心中乍起!
那不可一世,宛如天威的天剑就这么被两指夹住了?
岂能如此轻易,如此荒诞!
有人眨了眨眼,但目中所见的清楚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一声声惊呼,一声声喊叫令得此地嘈杂一片。
“这就是心剑?”
许久不曾发声的天剑阁终于再度开口,五人看向了素白衣,与他指间的天剑,面上惨白,其中难掩惊骇。
剑一沉声说道:
“你是如何让天剑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天剑失控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剑停下了。”
“白衣师兄刚才说,天剑如何不能是他的剑,这……”
众人一愣,旋即似想通了其中缘由,一时间面色精彩纷呈。
又见素白衣手腕一翻,天剑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手上。
果然!
正如天剑阁所说,天剑脱离了掌控。
它此时真的成了素白衣的剑?
这种情形,谁人见过,又是如何能办到的?
这难道就是,心剑!
秦天目光明亮,喃喃道:
“会是仙的能力么,就像驱影仙?”
想着,望向素白衣。
却见他握住了天剑,伸直手臂,朝前一指。
如是三四次。
最后摇了摇头,面上露出惋惜之色。
在场势力看不懂这里面蕴含的关窍。
有人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询问:
“白衣师兄,这就是心剑吗?
“不。”却是剑一开口。
他眼中有明悟,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身边的同门解释:
“他虽夺了我们的剑意,但还不能完全掌控,当他真的能做到驾驭随心,那才是真正的心剑。”
素白衣转过头来,自从他拿到天剑后,好像是第一次看向了天剑阁。
“你们的剑道修为不错,这天剑五重若是三年前,我不敌。”
语气虽平淡,却已然认同了天剑阁的实力。
但那五人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丝毫喜悦,只是望向素白衣,目光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