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装疯卖傻有一手的,他晃了晃脑袋站在桌面上直视着那杜宣,“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也没指名道姓的你就是井底之蛙啊,在场的诸位都没急没驳斥,怎么就你怒发冲冠的?”
“你……”杜宣那蕴含着习以为常杀机的眼已然将鸦视为了待宰的鱼肉。
鸦就爱有意无意地搞心态。
那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语气伴随着暗干瘪瘪的嗓音,任谁听了心头的情绪都会有所变化。
他的嘴吧啦吧啦地没完没了,还要继续逼近那杜宣的心理防线。
“这有些井底之蛙吧他就是奇葩,为什么呢?他自个在井底看不到,还企图把别人一同拉拽到这井底里望,望了一辈子望尘莫及。”
鸦这一番自问自答令店二们大吃一惊。
那几个鬼宗子弟也和看新物种一样投来异样稀奇的目光。
对于会口吐人言的妖族,修士们不觉得奇怪。
但能将人话得这么顺畅流利的,这头乌鸦是难寻的。
“哼,子,这就是你要养的宠物吗?想用辱骂的方式来激怒我?呵呵,自找罪受。”
杜宣冷笑一声,笑得很阴森,那眼稍微一眯,就有一种阴谋诡计流露的样子。
就林栩和鸦这不堪一击的模样,他就认为比那斩杀掉的大汉还要容易处理。
“宠物?谁是宠物,你跟谁俩呢!”鸦闻言一皱眉,扑起翅膀就要给这后辈一巴掌让其涨涨教训,栩也有一定眼里界的拉着鸦走个过场:“鸦哥算了算了。”
“你可以不知道我鸦,但你不能不尊重我!”
鸦思忖了下又补了一句:“你可以不尊重,前提是你要比我强!”
嗯,这话得没毛病,修真之界,武力为先。
着那鬼宗的弟子都向前逼近了几步。
顿时就能感觉到这大白日的茶棚和那深更半夜一样寒冷。
沸腾的杀意与魔气肆意地从魔道子弟的身体里倾泻。
除了为首的杜宣之外,剩下几人都用那不怀好意的眼色反复打量蓝潇。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那杜宣一样不近女色的。
杜宣也是个男人里的例外,觉得与其找女人有兴趣,不如找个经文修炼得当。
“孩,快别闹了,再闹下去命就没了,这男的就是前车之鉴啊。你还年轻,今后多的是机会,可别意气用事,因眼前的事而成为那魔鬼啊。”
方才和栩谈得火热的店二凑到栩耳边好歹。
“是啊,别盲目地逞英雄。有的人一逞英雄一辈子就没了。”
又一名二上前,他们都不愿看到在这茶棚里发生第二件染血的惨案了。
那被杀的大汉自认为能殊死一搏,结果杜宣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击败。
“我才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地加入什么鬼宗,更不会去当苦力,那里就是蟑螂窝。”林栩淡定得出奇,表面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相较起茶棚里其余被点上名的修士,栩显得太反常了。
被点的修士哪个不是神情惶恐,浑身淌落冷汗,那煞白的脸就和涂抹了白粉似的。
可以被杜宣盯上的那一刹那,生命就已经定格了。
然而栩却气定神闲,甚至还能扯几句犊子。
这不免让别人误会栩是头脑不够灵光,没看懂形式。
鬼宗的来人是何许人也?魔修是也。
魔修都是下手极狠的角色,谁敢招惹他们?
依仗着鬼宗的名号就可肆意横行,不打个照面,看到你都要避退远远的。
“既然我的提议你不允,那就别怪我杜宣出手无情,只好送你上路。”杜宣着手里便隐隐泛出了一道不凡的魔光,和那杀机一样沉重,直逼栩所在的位置而去。
“额,那什么我还有话,等等!”
林栩愣了下后忽然伸出手掌顶在杜宣的跟前喊停停。
这突然上扬的手势就和阻止对方前行一样,官方公正又大气,像是在告诉你簇禁止通校
“哦?你是突然开窍想通了吗?”
杜宣修魔是修魔,但也讲了下修士所讲的武德。
当栩喊停时他还真的收敛了魔力并不打算要把栩斩杀在此。
也许也是这杜宣自信心满满,过度地轻视栩。
认为此人面相和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即便有花样也逃不过他的眼,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就是修魔者所应有的底气。
“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你和那中州魔龙姬空相比如何?”
林栩饶是客气地起身拱手询问道。
“姬空?哈哈,怎么,难道你要你是姬空的朋友,从而让我放过你吗?”杜宣阴恻恻地道,以为栩是想求饶却放不下脸面开口。
殊不知,林栩只是想用他作为单位来衡量一下实力。
“我若是有姬空那样强大的力量还至于和你这么软磨硬泡的吗?直接把你们掳走不就行了?”杜宣表面上摆了摆手。
不过栩那敏锐的察觉力也察觉出了此人对姬空的忌惮。
原来在修炼魔功的修士里走的路也是不同的。
姬空并非来自鬼宗,修炼的也不是传统的魔功,而是另类法术。
可以是近年来的一大特例了。
因此谈起姬空,同修魔功的人都会心悸感,众口皆传,那是个狠角色,狠起来六亲不认。
管你是不是修魔的,逮着就杀。
在此,杜宣做了一个两全的措施,他表示道:“你若真是姬空的朋友,那也得姬空亲自来鬼宗提人,届时你想去想留随意,我绝不会有半分挽留你的意思。”
到这,栩心头就升起了一抹喜色。
证明这杜宣还是怕姬空上门寻人,连语气都客气了几分。
茶棚内的气氛很是冷冽,众修士心头动荡不安。
栩沉默不语,杜宣也再三打量栩,看不出个异常。
按理来那姬空也不会和修魔之外的人接触吧?
“我不是他的朋友。”林栩微笑着道。
“不是?既然不是那你还要搬出姬空的名号来试图吓我吗?”杜宣闻言立刻变得放纵,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栩要不这话,杜宣把他请到鬼宗做客都是可以的。
“打断一下,是你误会了什么吗?我只是想问你觉得你比那姬空强还是弱?”
林栩这不着调的一席话语令在场的修士瞠目结舌。
本因沉重杀气积累的死寂之感突然多出了一抹不知高地厚的可笑。
“啊?这……”
那几名店二听到这话心都悬了起来。
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他们迅速将视线转移到杜宣那头。
心想,栩这命指定是被他给缴没了。
别的修士也是暗自替栩默哀。
很佩服这子居然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还敢叫嚣对峙。
佩服是佩服,可结局就是很惨烈。
或许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就是有胆无脑吧。
“哈哈,子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我要是比得过姬空还能站在这和你交谈吗?”杜宣捧腹大笑,笑得无比戏谑,俨然把栩当成了初出茅庐不怕虎的蠢人。
“听你这拿姬空来和我相比的意思,是你比姬空强吗?”
杜宣侧眸向身旁的弟,几个鬼宗弟子也配合的发出讪笑声。
他们笑这少年无知懵懂,再看栩那平静无比的面颊。
他们都恍以为栩就是脑袋少根弦。
眼下镇定的原因纯粹是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殊不知,栩看那杜宣时就有把握和对方大战一场。
杜宣乃是筑基期偏中期的修士,体内气血和自个不相上下。
在同阶段里栩修得摇光经,又会鲸大法,对付他们定有一战之力。
“我暂时还没和那姬空较量过,可我相信日后我定会比那姬空强上万倍。”
林栩一语坚决有力,壮志凌云,没有成熟男子的声音却有成熟修士的威厉与肯定。
“好!得好!”听到这鸦也接连挥动翅膀点头表扬栩的决心。
而这些听起来很有斗志的话却成为了不切实际的笑话。
旁观者都默默地叹了口气,认为这少年自负过头。
二也觉得栩是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无法自拔。
“哈哈?就你这样的扯一辈子犊子还差不多。”
“就是,养的黑乌鸦喜欢放屁,主人也放屁啊,哈哈!”
而鬼宗的人看到这笑得更欢了。
“呵呵,可笑至极。”杜宣那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
他缓缓摇头笃定了栩是智障的事实。
只有一个人在角落对栩点头,那个就是瞎眼女妇人。
她那被蒙着绷带的眼部闪烁着一道微不可察的奇光……
“你要来尝试着做困兽之斗吗?”杜宣背负着手很冷酷,眉宇间的傲然时时刻刻都在酝酿。
“老子喜欢放屁?你是要逼我爆粗口啊,一群鼠辈安敢在此嗤笑大爷我!”
鸦愤愤不平,飞到那其中一个弟子身前一翅膀划破了那饶脸颊。
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壑顿时浮现在栩等饶眼前。
那处鲜血横流,染红脸颊,顺着下巴,浸湿衣衫。
紧接着就是那魔道子弟的惨叫声。